正是他的情報,建文帝才同意了黃子澄、齊泰等人的建議,派遣張謝二人將燕王府團團圍住,如今採訪使派遣在即,建文帝想來探聽燕藩的動靜。
聽建文帝問話,坐在一旁的徐增壽心中暗道:「不好,大哥是個死忠朝廷之人,若是當真將姐夫的謀反之事說出來,豈不是壞了大事!」建文帝自削藩一來,京城許多王公大臣平日裡喝燕藩關係密切的,大都之抱著冷眼觀看的態度,仍有黃子澄、齊泰、方孝孺等一干文人朝廷上任意折騰,但徐輝祖卻不是這般,他忠於朝廷,說穿了就是忠於建文帝,對自己的姐夫朱棣無絲毫的好感,所以他自建文帝削藩之初,就一直堅定的擁護建文帝削藩之策,甚至屢次利用姐姐是燕王妃的關係,秘密向建文帝進了不少言。此刻耳聽建文帝詢問,生怕大哥一時說了姐夫不好的壞話,讓建文帝痛下殺手,想上前幫姐夫說兩句好話,但建文帝並沒有向自己文化,不好多言,唯有乾焦急。
徐輝祖微微皺了皺眉頭,道:「近日朝廷削了燕藩的兵權,如今朝廷更是以天下武林擒王,燕王府區區數十人,並無任何動靜!」
建文帝送了口氣,對於徐輝祖他雖說不上十分信任,但此人的忠心他自是心知肚明,聽他如此回答,甚感欣慰,正想說兩句好話表揚一番,忽聽的徐輝祖又道:「不過陛下應知削藩之難,難在燕藩,燕藩乃諸王之首,且久居北平,實力冠於諸藩,燕藩不除,終究是朝廷心腹大患!還望陛下早做準備!」此話一出,一旁的徐增壽橫不得上前將這個兄長狠狠的揍上頓,但此刻他心中無望,雖有意想解釋一番,但又生怕越描越黑,唯有忍著不發。
建文帝皺著眉頭「嗯」了聲,方才說道:「徐愛卿所言極是,若是燕藩一除,天下諸王所能仰望的,必定無所期盼,如此一來,俯首稱臣!」頓了頓又道:「不過,四叔有大功於國家,若是貿然除去,難免天下百姓以朕處理不公!是以,朕好生為難……?」
徐增壽一聽,登時鬆了口氣,心道:「如此說來,皇帝對燕王還有些情分,若是稍加利用,說不定能起死回生也說不定!」
建文帝說完便靜待徐輝祖的答話,但徐輝祖猶如沒聽見一般,皺著眉頭,嘴唇微微噓動,卻無絲毫的說話的意向。建文帝沒有驚動他,目光斜倚,落在莫愁湖面上,此刻湖面湖柳如煙,湖雲似夢,湖浪濃於酒,看得建文帝心中一蕩,暗道:「好一副湖光山色!」便在這時徐輝祖開口說話了:「陛下可還記得西漢飛將軍之子李敢!」
建文帝一愣,不明白平日一向嚴謹的徐輝祖何以會問如此沒頭沒腦的話語來,但這李敢他自是知曉,他子幼熟讀詩書,平日裡對漢代飛將軍李廣最為敬佩,
秦時明月漢時關,
萬里長徵人未還。
但使龍城飛將在,
不教胡馬度陰山
何況這李敢乃飛將軍李廣之子,平日裡作戰十分勇猛,若是朝廷由此人物,燕藩何愁不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