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抱著藥箱的韃子,忽然抬起了雙眼,扭過臉衝著身後的韃子兵道:「陳師兄,走吧!」
身後的韃子兵點了點頭。從草叢裡站了起來,吐了口氣,道:「真想回到山海關,瞧瞧師兄弟們!」話音一落,二人身快如電。
「報!將軍,韃子兵來了!「一個小兵衝到靖邊樓樓下,望著樓下的兩個正飛奔而來的兩個韃子兵抱拳地謝貴朗聲說道。
「嗯,知道了!「謝貴淡淡的應了聲,目光順著小兵所指的方向,望了望樓下兩個黑影,良久才扭過頭對身旁的曹劍秋道:」曹少俠怎麼看?「
曹劍秋瞇著眼神一動不動,思索了一陣,方才緩緩的從嘴裡吐出了幾個字:「韃子兵營居然有如此高手?」
謝貴驚訝了一下,目光移動著,良久望了望城樓下,飛奔而來的兩個身影,冷冷的月光下,那兩個黑影身法極快,剛剛還在數丈外,片刻之餘便已到了靖邊樓下。
謝貴微微皺了皺眉頭,目光斜倚衝著城樓兩側的弓箭手道:「準備!」
「是,將軍!」一個小將應了聲,白色旗幟在黑夜恍惚的一閃,弓箭弩弓發出蓄勢待發的聲響。
樓下,兩個身影快如閃電,幾個縱躍,抱著藥箱的韃子兵嘻嘻一笑,衝著緊隨其後的另一個韃子兵,笑道:「陳師兄,總算到了!「
「是啊,總算到了,沒想到這次能活著回來!「身後的韃子兵,語音微微一顫,說了句。
「陳師兄太嚴重了,你我二人身負大任,豈能死在區區韃子兵營裡,男兒要死也要死在,金戈鐵馬的戰場上,那才叫一個轟轟烈烈!「抱著藥箱的韃子兵,臉上一臉的激動。
城樓上,謝貴皺著眉頭,忽然一聲暴喝:「發射!」
「嗦……嗦……?」萬箭齊發。
「啊……?小師弟小心!「身後的韃子兵,忽然一個健步,步伐快如閃電,擋在了抱藥箱韃子兵的前面,手中長劍破空而出,劃出數道青光,迎了上了飛射而來的羽箭。
「噹噹噹……?「一陣金屬交接的聲響,數百隻羽箭應聲而落。藉著月光,手舞長劍的韃子兵,一個健步削落了數十隻羽箭,方才扭過頭來,望了望懷抱藥箱的韃子兵,月色下,驀然見到他左肩的胸口處插著長箭,左胸口的大團鮮血已然染紅了胸口的裘衣,不禁大為失色,險些暈了過去,良機才失聲叫道:」小師弟,小師弟……?「語音竟帶著嗚咽。
韃子兵急切的叫了幾聲,懷報藥箱的韃子兵,方才幽幽轉醒,臉上蒼白如紙,良久才衝著韃子兵苦笑了聲,緩慢的說道:「陳師兄,我……我不礙事!」說完又苦笑了下,續道:「沒死在韃子軍營,死在自己人手裡,可有點冤了!」說了兩句,胸口的鮮血又流出來了許多。
手握長劍的韃子兵,有些驚慌,關切道:「小師弟,你且休息,等我上前叫喊一番,料來謝將軍不會誤會的!」
懷抱藥箱的韃子兵點了點頭,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臉上蒼白如紙。
城樓上,謝貴瞇著雙眼,低聲道:「這韃子兵,果然厲害,居然躲過了萬箭齊發陣!」自言自語了兩聲,目光移動,衝著手握白旗的那參將點了點頭,那參將會意,白色旗幟正欲高揮,便在這時,城樓下的,韃子兵,忽然上前,站立在門前,衝著樓上喊道:「:「我是逍遙派陳文琦,後邊是我的師弟蕭琴,城頭哪位大人把守,請出來一見」。說完,雙手移動,片刻便露出了陳文琦俊雅的臉來。月色下臉色異常的憤怒。
「啊……?是蕭將軍!「城樓上謝貴扯著大嗓門嚷嚷道。
「正的是陳師兄和小師弟!」曹劍秋滿臉喜悅,片刻,又吼道:「快開城門,快開城門!」
城門「咿呀」了數聲終於打開,曹劍秋帶著謝青衝了出來,陳文琦早已轉身背起蕭琴,邊走邊喊道:「快,小師弟……小師弟……?」
謝青心中一沉,險些暈倒,一旁的曹劍秋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她,面帶憂色,略一沉吟,道:「小師弟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謝青驚慌的扭過臉,卻是一臉的茫然。
曹劍秋歎了聲,拉著她迎了上,謝青奔到陳文琦身邊,赫然見蕭琴面如死色,胸口處的一處長羽穿胸而過,胸口的裘衣早已被鮮血染成了紅色,月光顯得異常的觸目驚心,謝青大驚失色,險些暈了過去,旁邊的曹劍秋也是一臉的緊張,盯著陳文琦道:「陳師兄,這……?」
「被說了,快回靖邊樓!」眾人紛紛上前迎接。
城樓上,謝貴看蕭琴胸口插著一隻雕翎箭,直看得眉頭直跳,連忙喚道:「大夫,快找大夫,將軍中箭了」。
謝貴的這一聲呼喊,眾人都慌了手腳,連忙七手八腳把他抬上城頭越樓,俯趴在榻上。
陳文琦顧不得歇息,抓起桌上一盞油燈,撕開蕭琴的上衣,卻見箭頭刺入左胸右側,深入數寸,也不敢胡亂拔出,立即吼道:「大夫呢?快去找大夫!」
旁邊有人又趕緊手忙腳亂地搶了出去,下邊的幾個參將也慌張的跟著一戰亂喊,不一會兒賴郎中背著藥箱被帶了進來,他鋸斷了蕭琴身上的箭桿兒,褪下他的裘衣,只見中箭處左胸流血不止,有些慌了手腳。
曹劍秋瞧他神情緊張,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道:「怎麼樣,小師弟可有生命危險?」
賴郎中兩鬢斑白,常年累月的幹著燒火做飯的軍中生活,面貌比實際要蒼老的多,則會兒見曹劍秋發問,微微顯得有些緊張,顫聲道:「大人,大人羽箭穿胸而過,若是……?」
「到底怎麼樣?你倒是快說啊!」陳文琦急不可賴,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