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琦一愣,皺著眉頭想了想,忽然眉開眼笑道:「小師弟,你……你想用火攻?」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緊張,後面的兩句話說的甚是結巴,蕭琴瞧他如此,心中只覺好笑。待他望來,方才用力的點了點頭,肯定道:「火攻!」
主意已定,陳文琦率先開路,闖出敵營。而人輕功雖高,但蒙古軍營守衛森嚴,闖過了一個有一個大帳,只闖到一半,終於給門外的守衛巡查的韃子兵發現,軍中擊鼓鳴羅,立時有三百韃子兵圍了上來,其餘軍營的韃子兵,紋絲不動,渾然不在意。
蕭琴殺了揮刀而上的兩個韃子兵,當下殺出帳外,陳文琦背靠著蕭琴,長劍不斷揮舞,一時也殺了兩個韃子兵,二人殺殺停停,目標朝韃子的伙房沖了去,好在身在韃子軍營,又是深夜,韃子營雖燈火通明,但畢竟比不上白晝,韃子生怕射傷了自己人,不敢放箭,如此一來,少了一件厲害的兵器,否側以韃子的善射的本領,萬箭齊發,蕭琴、陳文琦二人縱是有三頭六臂,這會兒也被射成了兩個大刺蝟。
二人邊戰邊朝韃子伙房靠了去,敵兵卻越來越多,二人殺了一陣,蕭琴直覺握劍的右手一陣酸麻,料來是用太久的緣故,當下劍交左手,殺了兩個韃子兵,陳文琦比之蕭琴也好不了多少,眼看韃子兵愈來愈多,忽然哈哈一笑,道:「小師弟,咱們兩條命,今日看來要丟在這兒了?」
蕭琴心中微微一驚,心道:「陳師兄素來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居然說出這番話,料來是知生還無望了,看來情景有些不妙,得想個法子為好!」眼見四下的韃子兵,猶如潮水一般湧了過來,不禁皺了皺眉頭,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奮力殺了兩個韃子兵,一眼弊見伙房熊熊烈火,兀自燒過不停,當下一掌擊退了兩個韃子,一個轉身,便朝伙房沖了去,蒙古韃子大驚,紛紛揮舞的兵器趕來,蕭琴輕功卓越,幾個縱落便將一干韃子兵,甩得老遠,以低頭便進了伙房。
伙房熊熊烈火發出「霹靂啪啦」的聲響,蕭琴四下望了望,眼看伙房一側,一把軍旗斜靠在伙房旁,顧不得是什麼,抓起便塞入了火灶,軍旗瞬間便著,蕭琴哈哈一笑,舉起軍旗,見物便燒,頃刻之間,在連著伙房的兩個大帳內,點了數個火點,這才揮舞著軍旗衝了出來,又和陳文琦回合。
陳文琦殺了幾個韃子兵,瞧蕭琴舉著火把,心中甚是高興,哈哈一笑,道:「小師弟,讓師兄也放放火!」說著,殺了一個韃子,身影一轉,左手一抄,便接過蕭琴手中的軍旗,到處點火,蒙古大帳多堆草料易燃之物,片刻,辟里啪啦的響個不停,韃子兵這會兒才慌了起來,不少的韃子便棄了二人,人群裡,不少的韃子兵,揮舞的圓月刀叫嚷道:「「著火了!著火了,快……快救火!」這麼一來,蒙古韃子終於大亂了起來——
蕭陳二人相視一笑,二人身影快如閃電般往藥房方向沖了去。
藥房離韃子軍營甚遠,大火一時尚未焚燒至此,蕭琴陳文琦二人幽靈的身子,『嗦』的一聲,便飄了進去。
一名韃子醫官小聲道:「師傅,這是什麼藥房啊,您老當個寶貝似的?」
一個年老的韃子醫官,瞪了弟子一眼,厲聲道:「你知道什麼,我軍不日要進山海關了,這藥方事關重大!可不比寶貝。」
那韃子醫官好奇的衝著大帳內望了望,嘴唇動了動,正欲答話,忽見一個韃子兵走了進來,燈光下,那韃子兵好生奇怪,一張臉長得白白淨淨,渾不似一個蒙古人,倒似一個漢人,那醫官瞧來人穿一身蒙古服飾,倒也不疑心,走上前,道:「你是誰,進來何事?「
來人一臉的驚慌,一雙眼珠卻滴溜溜的亂轉了一通,方才沖韃子醫官道:「不好了,外面起火了!「
來人一句話還未說完,帳外又衝進了一個人來,來人身材和第一個人一般高大,臉上乾淨猶如末了一層油一般,那人氣喘喘的望了一眼,大帳內的那韃子醫官的師傅,喘著粗氣道:「「快,起火了,快……快去救火!」
「著火了,怎麼好端端的著火了呢?」那韃子醫官,疑惑的望了兩人一眼,這也難怪,二人是在太過奇怪,尤其是這樣的夜晚。
第一個來人道:「著火就著火了,哪兒來的那麼多為什麼,你當是十萬個為什麼啊?」
「啊……?「韃子醫官似聽不懂來人的言語。正不知如何是好,便在這時,那師傅聽得響動,自大帳內走了出來,狐疑的望了一眼來人,扭過臉衝著徒弟,用純正的漢語問道:」發生了何事?「此話雖問弟子,目光卻扭向了來人。
第一個來人甚是機警,見狀微微上前,道:「後面著火了!可汗讓小的來通知師傅,讓二位去幫忙!」
「是的!」後進來的人慌忙補充了句。
那韃子師傅狐疑的望了望二人,神情頗有些猶豫,見二人服飾無異,冷哼了聲,道:「不可,你們的任務是寸步不離的在此守護藥方,隨我來!」
「是!」第一個來人甚是機警,連忙應聲跟上。一雙眼睛滴溜溜的亂轉,衝著身後的那人擠了擠眼神,那人會心的一笑,步伐移動,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