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朱雲眼光一亮,立止住哭道:「你沒騙我吧?」
「當然沒騙你!」朱高熙十分肯定的答道。瞟了一眼蕭琴,又接著道:「朝廷正忙著對付父王,眼下燕王府乃是朝廷頭號公敵,朝廷一干大員躲都來不及,那還有人傻乎乎的往上蹭啊!徐景昌作為魏國公的子孫,早就被皇帝派出公幹了,哪還有功夫來娶你?」
這下朱雲才徹底放下心來。也不顧眾人在場,拉起衣袖就開始擦了一把臉,蕭琴見這件事總算雨過天晴,心中頓時鬆了口氣
朱雲雖沒再哭,但不過經這一鬧,氣氛也就壓抑了些,蕭琴和朱高熙也沒了閒聊的興致,轉而說了些朝中的局勢,朱雲雖是女兒家,對朝中局勢仗著燕王朱棣的小女兒也多多少少打聽了些,偶爾也會插一兩句,蕭琴想起朱高熙以後的結局,便不想和他多聊些局勢,如此一來三人頗有些尷尬的坐在了大廳裡胡亂的聊了些不著邊際的話。直到窗外最後的一抹陽光被吞噬後,朱雲才吩咐丫鬟弄了一些飯菜,蕭琴說了大半天,早已飢腸轆轆,見這麼多生平都從未吃到過的東西,不由得食慾大振,直恨不得端起桌上的幾盤飯菜心直接倒進肚子裡,但目光所到之處都站著一個個美艷如花的丫鬟,哪敢如此放肆。
酒席上,朱高熙有意接納蕭琴,便不住的勸酒,就連朱雲這會兒心中也有了著落,有感於剛才他幫自己說話,端起酒杯胡亂的喝了一通,蕭琴身為客人,自然是要來之不拒,不免多喝了幾杯,三人直喝到窗外漆黑一片,蕭琴才帶著滿身的酒氣出了府邸。府外漆黑一片,好在離道衍住的地方不是甚遠,憑著早晨的記憶,蕭琴打定了方向,正欲回去,忽聽得身後一個女聲喊道:「蕭大哥請等等!」蕭琴一聽聲音便知來人是誰,他舒服的打了個酒咯,緩緩的轉過身來,夜色下,朱雲臉色紅暈,妙目含情,當真是美如仙子,蕭琴看得心中一動,心道:「這小娘們若不風起來還挺是那麼回事!」這會兒見她神情頗為扭捏,心中好奇,忍不住問道:「小郡主叫住在下有事麼?「
朱雲神態頗為扭捏,聽著蕭琴這麼一問,臉上那層紅暈更是朦朧,扭捏了一陣,低聲道:「蕭大哥,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說!不知……?「
「哦,有話說啊,那就說唄!「蕭琴打著酒咯盯著朱雲問,心中頗為煩躁,暗敷:」有話剛才不說!偏偏這會兒要走了才說,女人真是Trouble。」
朱雲見蕭琴神態頗為不耐煩,臉上一紅,低聲道:「剛才多謝大哥……?」
「沒什麼,郡主不必客氣」。蕭琴不待朱雲把話說完便厭煩的揮了揮手衝著朱雲嚷道。
朱雲臉上又是一紅,嘴唇動了動,想告訴蕭琴什麼,卻欲言又止,兩隻手死命的抓著兩側的衣衫,似乎在下什麼決心一般,蕭琴等了半響見朱雲沒動機,頗感到厭煩,藉著酒勁語氣變得頗為不客氣道:「郡主沒什麼事的話,那在下想早點回去休息!」說著也不理會朱雲失望的表情,轉身就走。
「蕭大哥你等等!」朱雲語氣頗為緊張的跟在後面又叫了聲。
蕭琴心中有些煩躁,苦於這是古代若是在二十一世紀這會兒他才難得理會身後是誰,拍著屁股早走了。朱雲見蕭琴頭也不回轉身就走,本來頗有些失望,這會兒見蕭琴聽了自己的喊叫聲,居然停了下來,不由得欣喜若狂,一路奔了過去。
蕭琴頗為不耐煩的問:「郡主有何事?」
朱雲聽他語氣頗為不悅,臉上一紅,好在是夜晚蕭琴也瞧不見她臉上的表情,她微微一猶豫,忽然小聲道:「蕭大哥,今日多謝你幫了我的忙,所以,為了表示感謝,我想……?」
「你想怎麼樣啊?不會是留下來讓我陪你吧?「蕭琴帶著酒意不耐煩道。
「啊……?「朱雲楞了一下,才紅著臉忙道:」不是的,不是的,小女子怎敢讓蕭大哥陪我呢,我只想……「說著這兒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臉上又是一紅,聲音越說越低,最後幾乎沒說。
蕭琴道:「郡主只想怎麼樣啊?「
朱雲一驚,猛的一咬朱唇,一張玉掌探胸入懷。
蕭琴見她陡然如此嚇了一大跳,吃吃的道:「郡主這是……?「
朱雲臉上一紅,跟著微微一笑,也不答話,不一會兒蕭琴直覺眼前一亮,一個耀眼的玉珮從朱雲的胸懷被掏了出來。
蕭琴一愣,隨即鬆了口氣,想起剛才齷齪的想法,不由得臉上一紅,豈料就在他尚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原本一動不動的朱雲上前兩步塞到楊凌手中,說道:「這是我自小所佩戴的珍珠玉珮,今日你幫了我這麼大忙,算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只願你將來好好保管它,莫丟了她!」說完臉上一紅,嘻嘻一笑, 也不顧發呆的蕭琴轉身離了去。
蕭琴好半響才回過神來,剛想退回玉珮,眼角餘光一票,見朱高熙不知什麼時候走了出來,意味深長地向自已笑了笑,心中一陣心虛,慌忙將玉珮塞進了胸口,朝朱高熙抱了抱拳,朱高熙站在遠去也抱了抱拳,轉身離去。
蕭琴歎了一聲,望了一眼朱雲消失的背影,搖了搖頭,亦轉身離去。
朱雲的府邸雖離道衍的住處不遠,但蕭琴仍舊轉了大半響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回來的時候,才發現,天色已經入夜了,他今日多了些酒,便想早點上床休息,帶著酒意歪歪倒倒的撞開了大門一看,見自己屋門前卻端坐著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