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幽谷的道觀內,眾人的注意力都被紫袍真人剛才的那番話,吸引了過去。
鳳幽谷的首座謝書最先站了起來,道:「掌門師兄,這朱棣裝瘋賣傻,韜光養晦,時時飲酒為樂,瘋言瘋語。京城傳言,他對親信說:收斂鋒芒,思待時機!「
「哼,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想不到居然從高祖的兒子口中出來,看來這燕王當真是有謀反之心!「坐在謝逸後面的蘇羽接過話說了出來,她容貌較為俊美,她隨時謝逸的妻子,在逍遙谷身份極高,這會兒一說出話來,聲調冰冷,彷彿帶了一絲寒氣,坐在前面的謝逸扭過臉來,看了她一眼,卻沒說話。
紫袍真人笑了笑,道:「蘇師妹說的極是,這燕王必反之心乃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是這次皇帝仁慈居然將三位世子送回北京,這三個人身負才學,不亞於乃父,如若放虎歸山,後果不堪設想。況且有三人在京城,作為人質的話,量那燕王雖野心極大,也不會不顧親情?「
紫袍真人尚未說完,坐在左手的謝書,站起來笑著附和道:「師兄所言極是!「不料,這話尚未說完,只聽的右手的謝逸冷哼了聲,道:」親情,那楊堅、楊廣不是父子麼?「
眾人一愣,謝書臉上一絲不快神色一閃而過。
紫袍真人皺了皺眉頭,沉吟道:「師弟是想說,若是燕王真的相反,必然不會顧及親情?「
眾人目光齊刷刷的移向了謝逸的身上,謝逸面無表情,半響才道:「那燕王雄才大略,若是真的要造反,就算當今聖上扣留了三位世子,要反的終究是要反,不過以眼下新皇帝毅先後廢掉了齊、湘、代、岷四位親王,但如此一來,引起了藩王各自炭炭可危,還打草驚蛇,讓燕王有了防範之心,而且這次,朝廷為了削減燕王的實力,先派工部侍郎張丙接任了北平布政使,都指揮使謝貴、張信為北平都指揮使。隨後又命都督宋忠屯兵駐開平,並調走北平原屬燕王管轄的軍隊。這般一來,若是各位是燕王的話,會怎麼辦?」
眾人楞了一下,顯然是沒料到謝逸會有如此一問,楞了半響,紫袍真人點了點頭,道:「師弟所言甚是,雖說新皇帝仁慈,但這次削藩太過急躁,燕王自被太祖封地北京,盡忠職守,除了提抗蒙古的侵略以外,確是沒犯過什麼過錯,這次,朝廷居然不問情由便派工部侍郎張丙接任了北平布政使,都指揮使謝貴、張信為北平都指揮使。隨後又命都督宋忠屯兵駐開平,並調走北平原屬燕王管轄的軍隊,如此一來,燕王又豈會善罷甘休,況且他本就非常之人,朝廷如此對他,他豈能沒有反叛之意?只是我還不明白,這燕王手握重兵,能人異士齊聚一堂,何以這次甘心任由朝廷宰割呢?難不成朝廷弄錯了?」
「不會錯的,那燕王仗著自己勢力強大,根本就不將新皇帝放在眼裡,早在一年前,太祖立新皇帝為儲君,而不是指派他為皇嗣的時候,曾經一度顯然是異常失望,這次還不趁著朝廷削藩的這個機會發難?」謝書指手畫腳的說了一番。
「既然如此,那燕王遲遲不動手呢?居然還將自己的三個兒子送往京城做了人質?難道他料到皇帝仁慈會將三位世子送回來不成?」紫袍真人扭過臉皺著眉頭問。
「當然不是!」謝逸忽然出聲道。
眾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他的身上。
「師弟何處此言?」紫袍黏著鬍鬚扭過臉問道。
「以我看來,那燕王之所以沒有動手,是缺一樣東西?」謝逸淡淡的應了句。
「一樣東西?」紫袍真人吃了一驚。
「什麼東西?」這話確是謝書問了出來,他雖和謝逸不和,但這會兒出入好奇,一時也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
謝逸面無表情的望了他一眼,續道:「時間?」
「哼,我還以為師弟有何高見,原來也不過如此?時間,誰知道朝廷在削藩,再等下去,只怕朝廷的大軍已到,燕王就是想反也來不及了吧?還時間,我估計燕王這會兒最怕的就是時間吧?」謝書趁機諷刺道。
「哦,如此說來,莫非謝師兄心中早有定論了?」坐在謝逸身後的蘇羽見丈夫被辱,出言維護。
「這個……這個……這……?」謝書臉上一紅,尷尬的道:「這個我也說不上來,不過絕不是謝師弟所說的時間?」
「那是什麼?」蘇羽不依不饒道。
謝書道:「不瞞眾位,我……我也不知道?「頓了頓,道:「掌門師兄居然對此事,如此關心,想來定然早已定論,我們不妨聽聽掌門師兄的?」
眾人點了點頭,齊刷刷的將目光移向了紫袍真人。
紫袍真人輕歎一聲,道:「不瞞各位,我也對此事完全摸不著頭腦,不過本座前些日子,聽聞燕王已經在燕王府瘋掉了,聽傳言還說瘋的挺厲害,一個瘋癲之人,料來也不會去造反?「頓了頓道:」只不過這次朝廷將燕王的三個世子放回,這三人身負絕世才學,一旦返回北京,天下必定會打亂!「
眾人點了點頭。
紫袍真人面色嚴肅,一本正緊,道:「眼下,天下太平,老百姓安居落葉,一旦讓三位世子返回燕王府,以三人的才能,朝廷若是再次削藩之時,勢必會引起天下大亂,如此一來,那些無辜的老百姓豈非又要飽受戰火之苦?」
眾人又是一陣點頭,蘇羽冷冷的道:「掌門師兄是何打算?」
蘇羽作為謝逸的妻子,這般對紫袍真人說話,態度可以說頗不友善,但在座之人都知道蘇羽對人說話從來如此,也不放在心上,只聽紫袍真人只歎了一口氣,道:「眼下,天下蒼生安危就繫在燕王的三位世子身上,我逍遙谷自祖師爺創建一來,便以「精忠報國」為己任,眼下,天下蒼生安危炭炭可危,我等有豈能坐視不理?「
蘇羽冷冷的道:「既如此,那掌門師兄意欲何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