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是世人的無知了,想當年唐張懷瓘《書斷》卷中稱謝安「學草、正於右軍。右軍云:卿是解書者,然知解書者尤難。安石尤善行書,亦猶衛洗馬風流名士,海內所矚。」列其隸、行、草書為妙品。」
蕭琴雖不會咬文嚼字,憑著中學的理解能力,勉強能聽懂這句話的意思,想了想,道:「大師,如這般說,小弟就有些不明白啦。中國書法,若論行書,公認是王羲之《蘭亭序》第一,但聽大師的意思,卻是《蘭亭序》不如謝安的「尺牘」、信札」有名了。
道衍 笑道:右軍《蘭亭敘》,章法為古今第一,其字皆映帶而生,或小或大,隨手所如,皆入法則,所以為神品也。論起登峰造極,自然當數右軍的《蘭亭序》了。只不過後世學者只憑一己好惡,兒忽視了謝安的書法而已,殊不知謝安雖然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卻也是書法好手,昨日觀小兄弟習練的劍法頗有些筆法,故而這才留意了起來。「
「難怪,他們二人非要留下住一晚,感情的為了跟我說這番話。」
這時卻聽得道衍又道:「小兄弟這路劍法雖是小兄弟有謝安小詩所悟,但以老衲看來,這劍法端是厲害,天下學武之人多如過江之鯽,揮毫寫書人,汗牛充棟。旁人武功再強,若是沒能熟讀四書五經,實乃猜出這路劍法的筆法何在,況且天下書法何其多,若沒有一番苦學的人,又怎能抵擋這般武種有文,文中有武的武功呢?「 這番話說來, 蕭琴頓時呆了呆,他初始學這謝氏劍法尚且不明深意,練到後來,越覺得這劍法深不可測,殊不知居然如此厲害,難怪千百年來,天下武學之人都爭奪不休。」
道衍頓了頓,又道:「我想,謝安當年的意圖,只不過是想讓後人能他從書法之中領悟的劍意,並非按照留下的哪一首小詩生搬硬套,而是天下書法詩詞心意而發,無拘無束方是這路劍法的精髓!」
蕭琴呆了呆,這番話當真說得他的心坎上去了,自學這謝氏劍法一來,他雖進步神速,但無奈這劍意境界實在太高,他無法領悟其中的精髓所在,有時雖極想問一問師傅,但又怕師傅不高興,畢竟這謝氏劍法也並非逍遙谷武功,這幾日來,他當真是痛苦至極,想不到今日竟然被這和尚一言道破了心中所想。你讓他如何不喜!「半響才喃喃道:「臨陣對敵,若非要熟知對方的所有招式,才能取勝?就必定要先學完天下所有門派的招數,如此一來未免太拘泥了。過於重招式,恐怕只能墮入下乘。謝太傅以筆法化為劍術正是讓後世學之人,臨敵就能以意馭劍,不受拘束。如此一來,自家的尚且不必記,何況是人家的?」
道衍倒沒想到他回想通這番道理,心中微微一怔,一頓之下,心道:「這人當真聰明的緊,往日只怕無可限量!「頓了頓,一笑,道:」小兄弟你瞧,這便是「張旭草書了?「說罷左手一超,抄起了一個樹枝,在蕭琴面前一招一式演示起-張旭貼來」有動於心,必於草書發之焉。觀於物,見山水崖谷,鳥獸蟲魚,草木之花實,日月列星,風雨水火,雷霆霹靂,歌舞戰鬥,天地事物之變,可喜可愕,一寓於書。故旭之書變動猶鬼神,不可端倪。
蕭琴看了兩招,心中忽地通透:原來大師費這許多唇舌,竟是要指點我的劍術,但不知他何以不一早言明呢,非要繞過彎子,古人當真奇怪之極。但這張旭貼著實妙不可言,一經使出,他雙眼頓被牢牢吸住,不忍卒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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