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糕點裡有毒?」易近雲臉色微變,不可置信地看向臉色越發紅透的雪竹,豆大的汗珠自她的額鬢滾落而下,映著那緋紅的臉頰,竟有種說不出的嫵媚。
「快走!馬上離開這裡!」雪竹拉扯著胸前繁複的衣領,試圖讓冰冷的空氣吹進去,吹滅那熊熊燃燒的慾火。
「到底怎麼回事?」易近雲上前一步,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在他的面前越發異常的臉色。
「走開!走的越遠越好!」本是斥責堅定的語氣,此刻卻軟綿綿的如同情人之間的囈語。體內一股難言的燥熱四處流竄,仿若一簇熊熊燃燒的火焰風雲殘卷般襲過她的五臟六腑。
「哥……」突然出現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室短暫的曖昧,亦拉回了易近雲慌亂緊張的思緒。末蒔一襲深藍色的長裙斜斜依靠在內帳的門側,魅眼含笑地看向臉色緋紅的雪竹,仿似在欣賞著這一副難得的景象。
「你在糕點裡動了手腳?」一向溫文爾雅的聲音此刻卻顯現出幾分異常的冷厲,看向末蒔的眸光亦變得莫名的複雜起來。「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不是喜歡她嗎?我只是讓你美夢成真而已,不好嗎?」末蒔勾唇輕笑,卻讓人感受不到絲毫的笑意。「顯媚顯媚,還真的是名不虛傳……」說到最後,竟然兀自笑出聲來。
「「顯媚」?……你在糕點中加了「顯媚」?」雪竹強忍住那股難言的燥熱,心中最後的一抹希望亦被粉碎的乾乾淨淨。「顯媚」,無色無味,其藥性剛烈無比,只有與男子行房方可釋散藥性,否則則血液四流經脈盡斷而亡。
「這好不容易得來的一點就要浪費在你身上了,當真是可惜了呢!」末蒔一副惋惜的模樣,眼中凌厲的眸光卻將她此刻的意圖明顯地表達了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雪竹緊咬住殷紅的薄唇,試圖讓自己更加清醒幾分。直至一抹鮮紅的血流自她的唇角蜿蜒而下,方才放鬆了幾分力道。
「為什麼?……問的好!」似是聽到了什麼極其好笑的笑話,末蒔仰面笑出聲,笑到最後,甚至有一抹晶瑩的液滴自她的眼角游移滑落。「你問我為什麼?你知道麼?我自十歲那年起,便跟在了皇上的身邊,成為了末殤宮的頭號殺手,我為他做了那麼多,犧牲了那麼多,他怎麼就是看不見呢?一句解散末殤宮就能打斷我所有的希望,我辛辛苦苦守在他的身邊這麼多年,我不信,不信他一點也感覺不到我的心意。他寧願納那些一無所知的大臣之女,也不願給我絲毫的機會。他是墨辰的皇上,是九五之尊的帝王,卻為了一個區區的女子寧願放棄自己的生命,我從未見過他那般毫無保留的愛一個人,可是你呢?你不僅從來不會對他的付出有所感激反而變本加厲的傷害他,你不是消失了嗎?那就永遠都不要回來啊!為什麼?為什麼又要跑回來?」末蒔幾近咆哮的怒吼出聲,眼角的淚痕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晶瑩的光澤。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雪竹艱難地啟口,仿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不知道?你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抹殺掉所有的一切嗎?」
「夠了!」易近雲怒斥出聲,打斷了她的竭盡嘲諷。「瞳兒,交出解藥!否則……」他似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否則怎樣?哥,難道你不知道嗎?「顯媚」是無藥可解的,除非……」末蒔輕笑出聲「你自己想想吧,是要把他交給皇上亦或是王爺,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