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般令你討厭嗎?」他看著她侷促地拾起地上的斗篷,聲音有點滄桑的悲涼。
「我不認識你,更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用袖擺抹乾嘴角的血跡,轉身便欲離開。
他輕笑出聲,笑得極盡嘲諷「不認識嗎?」看著他漸欲遠離的背影,他的心陣陣緊縮,仿若一年來堆積的所有傷痛都在這一刻極盡爆發,痛的他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不在乎嗎?」他喃喃出聲,輕轉衣袖,鋒利的匕首便自他的指尖直直刺向腹部,汩汩的血流急湧而出,瞬間便染紅了一地白雪。
「殿下!」藏在暗處的逐夜終是不忍再看下去,俯身跪於姬魅夜的身前。
雪竹聞聲訝然轉頭便看見了他指尖鮮紅的一片猶帶著殷紅的血流觸目驚心。她咬唇思慮了片刻,終是轉身走回了他的身邊「你不要命了嗎?」她憤憤出聲,看向他腹間不住湧現的血流,,一絲慌亂自她的眸中一閃而過「這荒郊野外的,連個醫館也找不到,我看你是真的不要命了!」
逐夜再顧不得禮數起身 便脫下自己的外袍鋪在雪地上,扶著姬魅夜半躺了下去。雪竹自腰間拿出金瘡藥,不斷地塗抹在他的傷口處,卻是怎麼也止不了那源源外流的殷紅,到最後甚至連整瓶藥都倒了上去,卻仍是不起絲毫作用。看著他鮮紅的衣袍在血的漸欲染透中變得更加的詭異而暗紅,她的心仿似被什麼東西揪住一般,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晶瑩的液滴用上她的瞳眸。
他漸欲蒼白的臉輕輕扯過一絲極淺的笑容,卻妖魅的如同寒冬臘月燦然綻放的鮮紅,奪人心魄「你終究是在乎我的,不是嗎?」
…………
「竹兒!」正在雪竹慌亂不知所措的時候,一絲溫潤如天外梵音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她轉身,似一個茫然無助的孩子攥緊了他瑩潔如雪的衣擺「公子,你救救他,我怎麼也止不了那血,怎麼也止不了!」一直懸於她眸中的晶瑩終是在這一刻如風中急雨,滾滾而落,濕了他的如雪衣袍濡漬一片。
「雪竹!」言畫向前一步,似是在用眼神示意她她越矩了。只是她忘了。她在他面前,又何時規矩過一次呢!
殷離墨抬眸看向雪地中一襲如火衣袂的姬魅夜,殷紅的血染紅了地上的滿地雪白,濃濃的血腥氣摻雜著梅花清幽的花香顯得異常的詭異。「我從未見你哭過!」他輕啟眸華,目光柔和如三月芳菲,溫潤迷人。錯身走過她的身側,走近那一片如斯血紅,他輕嗅著空氣中濃濃的血腥氣中所散發出的淡淡香氣泠然出聲「他該是中了「斷魂蠱」,一旦受傷,便血流不止!」
姬魅夜與逐夜同時雙雙抬眸看向身前的男子,這世間竟有如此高人,只一聞,便知道他的傷勢與傷因。
「公子既知道我家少爺中的是何種毒,想必亦會知道這解毒的方法,逐夜懇請公子略施援手,救我家少爺一命!」逐夜單膝跪地,話音裡都帶著些微的顫抖。多少年了,他們等了多少年了,終是等到了這一天的到來。
「逐夜!」姬魅夜凜然出聲,以手撐地,起身立於一片窒息的嫣紅中「她究竟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