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仇 卷五:陰謀終現,因果循環終有報 第一百一十九章:最後決戰——下葬篇
    「小殺,你想要怎麼做?你身上的蠱不會有什麼事情吧!」暗夜魄魂擔心的看著閻星殺,畢竟蠱毒不是簡簡單單的毒藥,一旦毒蠱發作起來的話,會變得十分難以控制,也許最後會導致人的瘋狂,暗夜魄魂的腦子裡突然的閃現出一個令人心生恐懼的聲音,那個聲音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那個惡魔為了逼著自己就範,就隨著自己的親生母親下蠱,讓自己親眼看著母親從原來的溫柔美麗變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最後七竅流血而亡,整日整夜的瘋狂的嘶叫,變成了自己永遠的噩夢,想到這裡,暗夜魄魂不禁的開始害怕了,自己已經逝去了人生的第一個重要的女人,小殺,現在就是自己的全部,如果她出什麼事情的話,那麼自己也沒有任何的勇氣活下去了。

    「沒事,幸好有魔瞳,蠱毒會暫時的被魔瞳壓制住,現在我們只能以不變應萬變,那個人一定要揪出來,否則這將對我一個最大的威脅,記住,我的命可就交給你了。」閻星殺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暗夜魄魂的肩膀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你的,我不會讓你受到一絲絲的傷害,就算是豁出我的命,我也不會,謝謝你這麼相信我,小殺,我愛你。」暗夜魄魂看到閻星殺眼神裡的信任,激動的衝上前去抱住了閻星殺,全身微微的顫抖著,閻星殺被暗夜魄魂抱得很緊,緊的閻星殺都有些喘不上氣起來,閻星殺沒有反抗,伸出兩隻手輕輕地回抱住了暗夜魄魂,閻星殺在這一刻可以感覺到暗夜魄魂心底最深處的那種不安全感,那種恐慌——

    「不好了,殿下,太子殿下想著我們這裡來了,怎麼辦?怎麼辦?」上官雪瑩猛的衝進來跑到閻星殺面前著急的說道,閻星殺端著茶杯的手輕輕的頓了一下,隨後勾起一抹沒有溫度的笑容。

    「該來的總會來的,瑩兒不必恐慌。」閻星殺依舊輕輕的喝著自己的茶輕聲說道。

    「七弟毫升悠閒,看起來氣色不錯啊!這些下人們可此後的周到嗎?」歐陽霖微微一笑的走到閻星殺面前說道。

    「無事不登三寶殿,太子殿下,怎麼?軟禁了本殿下這麼多天了,今天怎麼有空來啊?看來太子殿下是胸有成竹了,父皇剛剛駕崩你就迫不及待的剷除兄弟了嗎?九泉之下,父皇也會心寒的。」閻星殺的嘴角勾起一抹十分妖治的笑容,但是這抹笑容裡沒有任何的溫度,寒意四射。

    「七弟這是說哪裡話,大哥怎麼會傷害弟弟呢?大哥近日繁忙不想冷落了弟弟,還望弟弟不要往心裡去,大哥已經找人算好了,明天就是父皇出殯的日子,父皇生前最疼愛的就是弟弟了,所以大哥才來此讓弟弟好生做準備,還有父皇的封號,大哥已經命人擬好,還請弟弟能夠過目。」歐陽霖絲毫不在意閻星殺的冷酷,依舊是笑容滿面,歐陽霖伸出手輕輕地揮了一揮,一個大臣一般模樣的人站出來,手中拿著一個明黃色的冊子。

    「合天弘運,文武睿哲,恭儉寬裕,孝敬誠信,功德大成,仁皇帝,號聖宗,廟號「聖祖」,謚號「德仁皇帝」,不知七殿下以為如何。」大臣對著閻星殺微微地屈身說道。

    「哼~太子殿下不是已經決定好了嗎?何必來這裡惺惺作態,父皇出殯,本殿下一定會到,還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本殿下有些累了,要休息,不送了。」閻星殺連看都不看歐陽霖一眼冷冷的說,似乎連一句客套的話都懶得說。

    「既然七弟累了,大哥也就不打擾了,告辭。」歐陽霖笑容依舊,似乎並不在意閻星殺的態度便悄然退去。

    「殿下。」上官雪瑩怯生生地看了一眼閻星殺說道。

    「呵呵~瑩兒不必擔心了,明天我們要為父皇送葬,這是我送他的最後的一程。」閻星殺淡淡的說道,上官雪瑩微微的點點頭——

    隆重的葬禮在京城的南邊的皇陵舉行。所有的貴族、王公大臣、嬪妃、皇子公主一起,從乾清門進宮,到歐陽天的柩前,文武官員們一起弔唁,做了「三跪九叩」之禮,邊上的官員們「時不時地提高嗓門號啕大哭,聲震蒼天。」在 「三跪九叩」的時候,禮部大臣們往地下潑灑了大杯的白酒,同時在皇宮的後門景山附近燒了大量的冥器冥錢,以至於北城上空黑煙繚繞,所有人統一的素服,幾乎都是在掩面哭泣,哭聲震天,閻星殺在一旁冷眼的看著所有的一切,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面空蕩蕩的,及不出一絲的眼淚,現在只想要放聲大笑,笑著帝王一生的可悲。

    「聖天三十有五年,歲次丙辰,四月乙丑朔,六日甲午,戶部左侍郎鄒守愚率陝西布政司右參政朱用、謝淮、左參議粟永祿、按察司副使徐貢元、都司指揮申紹祖,以牲禮香帛致祭於黃帝軒轅氏之神曰:惟帝睿心天授,玄德神侔,口離衷而能言,聰明卓冠於千古;身絕世而首出,文武逖耀於八埏。乘土德以統天,握乾符而馭宇。總百口而祗役,密闡道真;撫萬國以咸寧,誕敷皇極。撫群生而開棟宇,法兩儀而肇□□。陽雨應期,勳離邃代,鳳麟獻瑞,治比華胥。乃若王屋受經,崆峒問道,天老迎□啟符;丹灶飛珠,荊山鑄鼎,仰仙蹤而滋邈,抱皇諜而獨尊,信天地之與忝,□□民亡未有也;守愚等處將帝命親履靈封,敢少清於蟻衷,冀俯臨於雲馭,與乎同天而如在。陽沛德澤而□垂德異世而彌馨,常乘化機而幽贊。神之聽之,伏惟尚饗!」一片慷慨激昂的祭文寫的洋洋灑灑,不少大臣應聲垂淚,不管是真心或是假意,已經沒什麼意義,閻星殺不想聽也不想看,就算是皇帝御怎麼樣,生前不能憑藉著自己的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死後葬禮恢弘氣勢,但是卻毫無意義,自己之所以想要來這裡,那是因為要完成歐陽天的心願,也完成母妃的心願,這是自己這個做孩子的唯一能夠做的事情。

    漫天的冥幣揮灑著,眾人抬著歐陽天的棺木進入恢弘的皇陵,所有王公大臣跪於兩側,時不時傳來哭聲沸騰,皆是一片的哀痛。

    「等等。」閻星殺輕輕的說,但是這樣的聲音足以讓所有人都能聽得到,頓時所有的聲音幾乎一瞬間的消失了,所有的目光全部傾注在閻星殺的身上,歐陽霖的目光深邃而幽深。

    「七弟,不要胡鬧,這是父皇出殯。」歐陽霖走到閻星殺面前示意著閻星殺,口氣裡少有的嚴厲的語氣和暗暗地警告之意。

    「我知道,不知道大哥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呢?」閻星殺的聲音聽起來少了許多的冷漠,多了幾分的輕柔,歐陽霖一聽心裡不禁一軟,連目光也瞬間的柔和起來。

    「什麼事情?只要是七弟想做的,只要大哥可以辦得到。」歐陽霖滿口答應的看著歐陽霖。

    「我想親自送父皇進皇陵。」閻星殺一字一頓的說。

    「什麼?七······七弟,這······你聽我說,我知道你很孝順父皇,可是你是皇子,不能夠進入皇陵的,你孝順父皇,父皇在天有靈他會知道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不管是什麼人,一旦進入皇陵便不能再出來。」歐陽霖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閻星殺的肩膀搖了搖頭說道。

    「大哥,你不是連我第一個要求你都不答應吧!這只不過是你的一句話而已,難道我最後的要求也不能滿足嗎?難道大哥就忍心看著我後悔一輩子,遺憾一輩子嗎?你不說你會庇佑我一輩子的嗎?怎麼?你是在告訴我,你反悔了嗎?」閻星殺的話一字一頓的質問著歐陽霖,那雙猶如黑夜一般的眼睛,此時此刻就像是夜明珠一般的耀眼。

    「我······好吧!七弟,你想去就去吧!」歐陽霖看著閻星殺的眼神實在還不忍心拒絕,因為這畢竟是閻星殺第一次求自己,第一次,歐陽霖不想拒絕,也不能拒絕,因為自己曾經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讓閻星殺做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自己最愛的人。

    「皇兒,祖宗規矩不可破,凡是進入皇陵的人都是要陪葬的,怎麼?難道七皇子是想進去陪葬嗎?七皇子真是孝感動天啊!我相信皇上一定會為七皇子此舉而非常感動的。」陳欣梅不禁的站起來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說道。

    「立法不外乎人情,母后,父皇生前疼愛七弟這是人盡皆知的,如今父皇駕崩,七弟願意送父皇最後一程,我相信就算是父皇也會答應的,母后,我想你也不想違背父皇的心願吧,七弟,去吧。」歐陽霖的一記冷眼讓十分不甘心的陳新梅憤憤的坐了下來,千刀萬剮的眼神頓時射在閻星殺的身上。

    「多謝了。」閻星殺隨著抬棺的人一起的進入了皇陵,眾人更是一片的忽然,因為從古到今沒有一個皇子能進去皇陵然後再活著出來的,眾人心裡更是打起了小九九,看來絕世親王閻星殺並沒有因為皇帝的駕崩而失勢,反而如今未來的皇帝也是十分寵愛閻星殺的,竟然為了七殿下當眾頂撞皇后娘娘,看來這個絕世親王還是非常得寵的。

    「父皇你真的很疼愛我,我很感謝你讓我嘗到了被父親愛著的滋味,我一直在抗拒你的愛,我不想讓我的信念動搖,因為我沒一次看到你的眼睛的時候,我就會想起那個男人曾經也用過這種眼神看著我,最後卻無情的傷害我,我害怕被傷害,很怕,我希望你不要怪我所做的事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的母妃,我什麼都可以忍,可母妃的死給我的傷害太大了,我不能原諒,絕對不能原諒,最後的代價我會承擔,不管是什麼,或許我很快就回來陪你和母妃的,身體髮膚授之於父母,我就讓他來陪你。」閻星殺伸手將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剪了下來,輕輕地放在歐陽天的身邊,所有人頓時有些咂舌,但是也不敢說什麼。

    「還有,我知道你一直很想和母妃在一起,我也知道母妃也很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我今天把母妃帶來了,你們就好好的在一起吧,以後沒有人能拆散你們了。」閻星殺從懷裡掏出一個墨色的盒子放在歐陽天的棺木之中,輕輕地再一次合上了棺木,閻星殺此刻埋葬了所有的親情,在這一刻自己將不會再有任何的牽掛,也許再過不久自己也將回去和父母做伴吧!

    「小殺,你······你怎麼了?」閻星殺剛剛出來,歐陽霖立刻瞪大眼睛看著閻星殺那原本垂及腰間的墨發被減去大半,只有星星碎碎的頭髮散落在肩膀處。

    「身體髮膚授之於父母,我讓我的頭髮還有我的母妃給父皇作伴,我想父皇應該不會感到孤獨的。」閻星殺盯著歐陽霖說道。

    「母妃?洛妃娘娘嗎?這是什麼意思啊?」歐陽霖滿眼疼惜看著閻星殺說道。

    「我把母妃和父皇合葬在一起了。」閻星殺平平的說道,那語氣簡直平靜的可以,但是立刻卻在所有人的心理捲起了一場風暴,開什麼玩笑啊!歷來皇帝只能和皇后葬在一起,沒有一個嬪妃能有資格和皇帝葬在一起的,如今閻星殺這一招先斬後奏,不是明白的不把皇后娘娘還有這個未登基的新晃放在眼裡嗎?

    「什麼!七殿下,你這是明白這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了,只有本宮這個皇后才有資格跟皇上葬在一起,你母妃只不過是一個嬪妃而已,是沒有任何資格進入皇陵的,難道你不知道嗎?你這是藐視國法、藐視皇家,來人吶!給本宮把他抓起來。」陳新梅的臉色綠一塊青一塊的,閻星殺明顯是想在眾目睽睽之下給自己一個難看。

    「等等~母后,現在正值父皇出殯的日子,你現在卻拿下父皇最疼愛的兒子,父皇就算是天在天有靈也會心寒的,請母后高抬貴手吧!皇兄也是一番孝心,更何況,父皇是愛七皇兄的母妃的,就算是合葬在一起,我相信父皇不會有任何的意見的,不是嗎?」歐陽笑站出來擋在閻星殺的前面直勾勾地看著陳新梅說道。

    「你······你······」陳新梅纏著手指指著自己的另一個幫著外人的兒子,心裡又氣又怒。

    「皇兄,我想皇兄也不會反對的吧!」歐陽笑直接看向歐陽霖說道。

    「當然······當然,七弟這麼做也只是一番孝心而已,母后不必介懷。」歐陽霖沒有看陳新梅快要暈倒的表情,黃陵微微的合著了。歐陽天此刻的靈魂得到了最後的平息,閻星殺看著,垂及肩膀的頭髮隨風飄散著,透著隱隱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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