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仇 卷三:渴望平凡,血魔重生 第九十四章:就算是孩子也在所不惜
    「好了,我很累了~不想聽見你們吵!我先去休息,你們自便。」閻星殺的內心五味雜陳,不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麼,很煩~不喜歡聽到別人在這裡吵個沒完,心裡的那一層怒火已經被激起來了,現在的自己只想要好好的靜一靜,才知道接下來應該要怎麼辦。

    「星,不要生氣好嗎?朱雀,快回軒轅門去,我以守護神獸的身份命令你回去,走。」墨玉厲聲的看著朱雀說道。

    「你吼我,你為了這個人類你吼我,玄武,我們在一起千年的時間,為了軒轅黃帝一起並肩戰鬥,我對你怎麼樣你不是不知道,這個人類憑什麼得到你如此的保護,憑什麼!我不甘心,我等你那麼多年,現在你讓我接受這個事實,我不接受。」朱雀揮舞著手中的紅色長鞭不甘心的看著墨玉。

    「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你見到門主,不加尊重也就罷了~反而惡言相向,污蔑門主是何等大罪,你比我更加清楚。」墨玉看著胡攪蠻纏的朱雀,心裡升起了絲絲的怒意。

    「門主?什麼門主?難道······他就是門主嗎?」朱雀看著玄武再看看玄武身邊的閻星殺不可置信的說道。

    「你說呢?朱雀,你在這裡吵來吵去不僅吵到了本門主休息,而且嚴重的打擾到了我,如果你們有什麼事情就滾出去說,不要在這裡吵個沒完沒了,我對你們的事情非常的不感興趣,你們自便吧!」閻星殺不耐煩的推開了墨玉打不得走了出去,只剩下墨玉還有怒氣沖沖的朱雀站在那裡。

    「他是門主,如果你傷害她,後果不用我告訴你,你還是回去吧!」看見閻星殺的身影消失了,墨玉轉過頭看著朱雀苦口婆心的說道,朱雀這個人自己是在瞭解不過了,其實她的心地不壞,反而很善良,只是她的脾氣天生暴戾,所以凡事墨玉都讓著她,更多的時候把她當作自己的小妹妹,可是她卻無形中錯解了自己的意思,真是後悔當初沒有聽軒轅黃帝的話,否則現在就不會把事情弄得一團糟了。

    「玄武,我求求你了~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們已經幾千年沒有見面了,難道······難道你都沒有一點點的想念我嗎?」朱雀終於放下了態度苦苦的央求著墨玉。

    「朱雀,你不能呆在這裡。」

    「不,我就要跟著你。」

    「不行。」

    「我不······」

    「不行。」——

    走出去的閻星殺並沒有回去休息,反而是走出了龍正殿,坐在涼亭裡面,閉著眼睛,讓自己的心情能慢慢地平靜下來,自己從來都沒有如此的手足無措過,閻星殺的手漸漸地摸到了小腹上面,這個孩子不該來的,為什麼要來,閻星殺此刻的心裡滿是糾結,根本就沒有發現身後漸漸的走來一個人。

    「殿下,猜猜我是誰。」閻星殺突然一驚,聽到身後如同黃鶯啼柳一般的聲音,心裡不禁慢慢地平靜下來。

    「瑩兒,怎麼沒有去好好的休息啊!」閻星殺伸手將上官雪瑩拉過來說道。

    「我已經休息好了,出來就看到殿下一個人在這裡,所以就過來了,殿下,你怎麼一副好累的樣子,是不是沒有休息好啊。」上官雪瑩的笑容很美,美得讓人覺得很虛幻,有時候閻星殺都分不清不知道自己到底幹了些什麼,每每看到上官雪瑩如此的笑容,心裡總想躲避,自己竟然傷害了一個無辜的女孩子。默默地為了自己什麼都願意付出,自己是不是太過於自私了,不過這個世界上誰不自私呢?如果這個世上沒有自私,那麼自己也不會變成這樣,也許會和別的女孩一樣,考上一個很好的大學,之後找到一份工作,為自己的生活而不斷忙碌,平平凡凡的感覺,只可惜······著一些都太遲了,不可能的,所以每一個人如果遭遇到不幸,都只能是自己活該,自己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更加沒有能力可以操縱別人的命運。

    「沒有啊~只是覺得比較悶,瑩兒,我們出宮吧!自從你嫁進皇宮,估計也沒有出過宮吧!走,今天趁著有時間好好的休息一下吧!就當是我補償你。」閻星殺對著上官雪瑩點點頭,上官雪瑩乖巧的跟在了閻星殺的後面,輕輕伸出手抓住了閻星殺的手,閻星殺微微一愣,但最終還是沒有做任何的反應。

    「殿下,你看······你看。好多人哦!就跟我們以前出來的時候一樣,殿下,你還記得那一天我們在外面做了什麼嗎?」上官雪瑩興致勃勃的看著過往的人群,興奮的看著身後一言不發的閻星殺。

    「記得,當然記得了。」聽到閻星殺肯定地回答之後,上官雪瑩笑得更加甜蜜了。

    「駕······駕······快讓開,快讓開······」不知道是誰家的人,夾著幾匹快馬在大街上飛快的馳騁,揚起了一陣的灰塵,眾人皆是舒了一口氣,開始抱怨,不知道又是哪家的大戶人家,竟然在大街上這般放肆。

    「啊······啊······我的肚子。」突然前方傳來一聲的哀嚎,所有人都停下腳步看著聲音的來源,是一個身懷六甲的貴婦人倒在地上,剛才還慘扶她的人也被馬匹驚了一個頂朝天,潺潺的鮮血從夫人的身下流了出來,夫人一副痛苦的模樣捂著自己的肚子,剛才攙扶著她的下人也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驚恐的看著婦人蒼白的臉,不知所措。

    「這不是陳夫人嗎?這是到底是誰家的馬匹,怎麼這麼喪良心,這該如何是好,陳員外平日裡對我們這些窮人井場佈施,而且還免了我們好幾個月的田租呢!這下······恐怕······。」不知道是誰突然從人群中冒出來這麼一句,不少人微微地皺起了眉頭,紛紛搖頭。

    「你們說什麼廢話呢~陳員外平日裡對我們那麼好,如今我們也不能不管呢!這個孩子可是陳員外判了大半輩子了,你們說這老天爺怎麼就這麼不長眼啊,老了老了,連個孩子都保不住。」

    「不行~看這樣子是要早產啊,再不管的話到時候可是一屍兩命啊,快點~賣西瓜的,你們你的這個帳篷支起來,現在看來只能就地接生了,否則到時候陳員外會的多傷心呢。」從人群中走出來幾個年紀頗大的婦人招呼面前的一個被嚇呆了的賣西瓜的小伙子。

    「快快快······搭把手,可千萬要保護好陳夫人還有孩子啊,陳員外這麼心善,咱們大夥兒也應該好好地報答一回啊,快點。」所有人幾乎是七手八腳的把面色蒼白陳夫人扶進了帳篷裡面,跟著幾個婦人吆喝聲,端來了水、拿來了剪刀還有布匹,所有人都面色著急的望著裡面,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但是看那臉皺在一起,不知道人還以為裡面的是他的老婆孩子呢,不過周圍的人幾乎都是一個表情,沒有一個人離開。

    「啊······啊······啊······」隨著裡面的哀號的聲音,有幾個大老爺們雙手緊緊的捏在一起,恨不得裡面疼的人是自己,上官雪瑩也是十分緊張的注視著裡面,閻星殺站在旁邊低著頭臉上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

    「瑩兒,我們走吧!」閻星殺聽到陳夫人一聲又一聲的哀嚎聲,心裡頓時覺得亂糟糟的,拉著上官雪瑩就要走。

    「殿下,等等吧!這個陳夫人我是認識的,她的相公是京城裡面有名的大善人,我爹跟陳員外的關係似乎也不錯,我見過這個陳夫人幾次,陳員外雖然家財萬管,但是只有陳夫人一個妻子,兩人之間的感情非常好,很是恩愛,可是陳夫人的一直都沒有懷孕,陳員外也沒有抱怨,可是前些日子終於是懷孕了,可是卻撞到這件事情,我們看看好不好~我要看到母子平安我才放心,這樣陳員外也不會難過了,要是這個孩子沒有了,陳員外指不定會怎麼呢。」上官雪瑩拉住閻星殺哀求似地看著說道。

    「啊······啊······」聽著裡面的聲音,閻星殺的心裡更是煩到透頂了,希望著一切能早些結束。

    「不行啊~陳夫人的孩子是橫著的,而且剛才受了驚嚇,現在是難產,智能報一個,怎麼辦?」一個婦人滿手都是血的走出來,頭上的汗一滴一滴的向下流,十分殷切著急地看著所有人。

    「什麼······這可怎麼辦啊?不管是孩子還是夫人,都是陳員外的命根子,這少了那一個,陳員外都接受不了的,怎麼辦?」聽到這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所有人都緊皺著眉頭沒有了注意。

    「要不保孩子吧!」

    「這怎麼行!孩子沒了可以在有,人沒了少哪找去。」

    「可是······可是,這個孩子要是沒了,陳員外年紀都大了,要想再有孩子那可真是難了,難道陳員外如此心善的一個人,到最後還沒有一個兒子送個終。」

    「人家夫妻情深,孩子以後一定會有的,一定要保陳夫人。」

    「孩子。」

    「陳夫人。」

    「孩子。」

    「陳夫人。」

    「······」

    「別······別再說了,保······保孩子,孩子,一定要先保我的孩子,不要管我,不要管我。」從帳篷裡面傳來陳夫人斷斷續續的聲音,所有人都幾乎沉默了,為了自己的孩子放棄自己的生命,這是多麼令人感動的一件事情啊,這個世界上果然最偉大的就是母親的愛了。

    「怎麼辦呢?殿下,陳夫人竟然為了自己的孩子放棄了自己。」上官雪瑩的眼眶有些濕潤的看著閻星殺說道。

    「為了一個孩子放棄自己的所有,真是愚蠢的女人。」閻星殺的聲音很低沉,或許只有她一個人才能聽到,這到底是說給誰聽得,是說給裡面的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的呢?

    「啊······啊······」

    「那······那······我就······」婦人為難地看了看所有人。

    「等一下,把這個給陳夫人含在嘴裡,這樣她就不會有生命危險了,可保母子平安。」上官雪瑩突然從人群中衝了出來,把一粒白色的散發著奇特香味的藥丸放在婦人的手上,那位婦人感激的看了看上官雪瑩連忙跑了進去。

    「這個······行嗎?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婦人有些遲疑,但很快的接過了白色的藥丸,快速的走了進去。

    「殿下,其實······你真的是一個好人哦。」上官雪瑩又乖乖地跑會閻星殺的身邊,笑吟吟的看著閻星殺。

    「我只不過是不想聽見這個歇斯底里的聲音而已,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好人,也許是她命不該絕。」閻星殺冷冷的看了一眼上官雪瑩低下頭,長長的碎發蓋住了閻星殺的雙眼,看不見他到底在想什麼。

    「嗯······呵呵······殿下還真是嘴硬。」上官雪瑩低下頭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能感覺得到閻星殺是有溫度的,但是不知道又是什麼阻礙了這種溫度,也許是亞父的死,也許是什麼讓她的心變得很硬,硬的連一絲空氣都穿不過,上官雪瑩一直以為在亞父死的那一天開始,閻星殺就變了,變得沒有愛、沒有溫度,可是今天上官雪瑩一直在注視著閻星殺的眼睛,似乎有那麼一絲絲的動容,還有一絲自己看不懂的漣漪。

    「啊······」一聲驚人的尖叫之後,一陣新生命到來的哭聲讓所有人緊皺的眉頭鬆開了,都紛紛欣喜地看著裡面。

    「看看······看看······這就陳員外的公子,這麼多年了,陳員外的心願終於是達成了。」婦人欣喜的抱著孩子出來給大家看,小毛頭長得很小,頭只有大人的手掌的二分之一大小,臉圓圓的,紅紅的,想日出一樣。陣陣的啼哭著,兩隻眼閉得緊緊的,像兩條線;兩根眉毛像兩隻彎彎的新月;小嘴巴長得很大,似乎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到來,他渾身被小被子包住,還用繩子紮緊,裸露在外的皮膚就像是一顆珍珠一樣很是可愛,所有人看到孩子這麼可愛,都紛紛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小公子長得還真是像夫人呢······可愛啊,陳員外可以放心了。」

    「那······陳夫人怎麼樣啊?」

    「多虧了那位小姐的藥丸啊,母子平安,陳夫人好得很,在裡面躺著呢,我這才把孩子拿出來給大家看看。」這個婦人也是十分的高興。

    「我要看看······看看我的孩子。」陳夫人虛弱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在幾個人的攙扶之下走了出來,接過婦人手中的孩子,陳夫人很是快慰的笑了起來,這種作為母親的一種愛的笑容深深地刺傷了閻星殺。

    「是誰?那位姑娘救了我,我要親自向她道謝。」陳夫人抬起頭看著那名婦人說道。

    「是她,是她······是這位姑娘。」婦人很是高興的指了指站在閻星殺身旁的上官雪瑩。

    「哦······你······你不是上官小姐嗎?怎麼會······民婦叩見······」陳夫人定睛一看,才知竟然是當今丞相的女兒,連忙想要跪拜,上官雪影連忙輕輕地將陳夫人扶了起來,周圍的人都不解地看著上官雪瑩。

    「夫人不必客氣,能看到夫人與孩子平平安安的,我已經很高興了,夫人這麼虛弱還是快恢復中好好的靜養吧!再說了,我也只不過是借花獻佛而已,真正救了夫人你的是我的相公。」上官雪瑩羞澀地看了看身後的閻星殺說道。

    「這是······多謝公子了。」陳夫人看了看閻星殺隨即是一驚,但很快又連忙跪拜。

    「陳夫人不必客氣了,我只想問你一句話。」閻星殺輕輕的吸了一口氣看著陳夫人說道。

    「公子請問。」看得出來,陳夫人似乎有些忐忑。

    「你的孩子對於你來說意味著什麼?你就那麼心甘情願的為了一塊你肚子裡的肉放棄你的命,甚至是更多的東西嗎?」閻星殺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雙黑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看向陳夫人。

    「沒有生過孩子的女人當然體會不到孩子對於他們意味著什麼,為了我的孩子我可以放棄我的生命,甚至是我的一切我也在所不惜,只要他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長大就好了,沒什麼一個母親會不愛自己的孩子,為了自己的孩子也會像我一樣放棄所有。」陳夫人的聲音很是虛弱,但是沒一個字都被閻星殺清清楚楚的聽到。

    「是嗎?如果有一天你的孩子阻礙了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一件事情,你就會知道今天你說的這番話是有多麼的可笑,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是自私的。」閻星殺的眼眸暗了暗低沉著聲音說道。

    「不,我不會後悔的,因為我的孩子就是我的一切。」陳夫人抱著孩子像閻星殺點點頭在幾個人的攙扶下向後走去。

    「娘子,娘子······」從遠處跑來一個看起來比陳夫人似乎大了些許的人,氣喘吁吁的模樣,兩鬢有些斑白了。

    「相公,你看~這是我們的孩子。」陳夫人笑得很是甜蜜,抱著孩子給陳員外看。

    「呵呵,我終於有孩子了,我終於有孩子了。」陳員外的笑容似乎是他年輕了幾歲,所有人都注視著這一對夫婦離開了,臉上都掛著開心的笑容。

    「對了,今天辛苦大夥兒了,今天晚上在席來樓宴請大家,感謝大夥兒了。」陳員外突然轉過身對著所有人深深的鞠躬,然後扶著自己的愛妻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中,看得出來所有人都是非常祝福的。

    閻星殺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不禁覺得心裡湧上了幾絲的酸澀,母親時刻為了自己的孩子放棄一切的,這個自己是一直以為自己都相信的,但是沒有人能阻礙自己的腳步,沒有人能打敗自己,沒有能逼迫自己放棄所有,就算是孩子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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