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與不救不是你說了算的,你以為這裡是你想來就來想走的地方嗎?如果我說的沒有錯的話,你應該可以治好我的腿吧!」閻星殺危險的瞇起雙眼,直覺告訴自己眼前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呵呵呵~別誤會,就算是我能就得了你,但是在下不想救你。」眼前的男人說話也不轉彎子,黑色的斗笠下露出一抹笑容。
「理由!」閻星殺倒是沒有什麼慌亂的表情,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神秘的男人。
「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小姑娘你身上的煞氣、血腥、殺戮之氣太重了,如果在下救了你的話,那麼不僅僅是給江湖帶來滅頂之災,可能整個大陸都會陷入一片的血腥之中,所以我不能做千古罪人啊,是吧!」閻星殺的嘴角一反常態的露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不怒反笑,閻星殺黝黑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男人,這個男人看來不簡單啊,竟然能夠一眼看出自己身上的煞氣,看來也是一位世外高人或是什麼怪才,不過不管是世外高人也罷,怪才也罷,既然他讓自己看到了可以站起來的希望,那麼從這裡走出去的估計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喂~你要什麼都可以,只要你能治好她的腿,只要是本王力所能及的,一定幫你辦到。」東方千夜似乎也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不簡單,但是為了她只能忍氣吞聲一會了,這個男人連自己都看不出來內功到底是有多深厚,不到萬不得已東方千夜不想大動干戈,但是如果眼前這個男人再這麼不識好歹的話,那麼就算是拼上自己這條命,也一定要讓這個男人治好溫兒的雙腿,再說了,自己這個漠北鷹王的名號不是白來的,那是站在多少敵人的屍首下闖出來的。
「呵呵~在下不缺什麼,就不勞你這北漠鷹王了,在下不是說過嗎?救了她,天下生靈塗炭,在下可不能哪天下百姓的生命安全作賭注,好了~在下還有事情,後會有期了。」黑衣男人在斗笠下露出詭異一笑,想要離開,一瞬間,東方千夜立刻站在了男人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今天你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這由不得你。」東方前夜雖然比起這個神秘的黑衣男人可能差了些,但是畢竟是北漠鷹王,速度還是不會差到哪裡去的,面前的男人被黑色的頭髮擋住了大部分的容顏,但還是看得清楚,這個男人的臉上還是充滿著非常自信的笑容,甚至有些不屑一顧。
「是嗎?你也太自信了吧!北漠鷹王,我想要走誰攔得住。」男人不屑的以極快的速度繞過了東方千夜,轉過頭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剛想要離去之時,突然感覺到大殿上一陣輕微的震動,頓時,男人停住了腳步,看著自己這只還沒有踏下腳步的地面竟然裂開了一條裂痕,男人的表情頓時僵住了,他的身影背對著床上的閻星殺,在那黑色的斗笠之下,露出一絲疑惑的表情,雖然看不清楚眼前的男人到底在想什麼,但是閻星殺明顯的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的笑容似乎消失了,貌似很凝重,其實看著男人的背影就已經明白了,明顯還是在驚訝的狀態,閻星殺收回手上的兩股劍氣,沉默的看著前方的男人。
這是······男人明顯輕嚥了一下口水,但是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剛才那股伶俐的劍氣,很想······突如其來的想法之後,男人立刻又搖了搖頭,這怎麼可能,雖然自己經常不會回去那裡,但是對於那裡的情況還是瞭如指掌的,軒轅門什麼時候選了門主,選門主這等大事怎麼可能自己會不知道,但是這股劍氣又怎麼解釋呢?這分明就是冰刃啊,可是歷代只有門主才會利用真氣轉化為冰刃,以其凌厲之勢殺人於無形的絕招,只有門主才會的,難道是軒轅門已經選了門主了嗎?不會吧,男人略有些僵硬的轉過身,對視著閻星殺的目光,似乎想從閻星殺的目光裡面知道些什麼,滿臉的疑問、不解。
「閣下,你覺得你真的走的了嗎?」閻星殺輕輕的摸了模自己的手指輕輕的吹了吹,笑得無魅。
「你是誰?你怎麼會有冰刃的,是誰教你的。」黑衣男人的聲音略顯得很急躁,原本沉穩的語氣也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我有什麼義務告訴你嗎?」閻星殺漫不經心的側了側身想要換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一塊看似不是非常起眼的黑紫色的玉珮印入了黑衣男人的眼簾,男人不可置信的盯著那快玉珮,身形明顯有些顫抖。
「你……你……好,我答應可以幫你治癒你的雙腿,但是現在你必須回答我的問題。」黑衣男人的呼吸似乎有些急促的說道。
「問題?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你要問我什麼問題,我們今天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閻星殺有些疑惑的看著面前的黑衣男人那種拚命抑制自己好像非常興奮的情緒說道。
「可是……只要你告訴我,你的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男人的表情被黑色的斗笠擋住了,但是可以猜的出來,一定是非常豐富多彩的,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想要問自己什麼,但是眼前這個男人不僅可以治好自己的雙腿,而且貌似知道一些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一樣。
「條件?我沒什麼條件,而且我不想回答你的問題,現在我只需要一個治好我雙腿的人,而不是需要一個十萬個為什麼,你明白嗎?」閻星殺慵懶的躺在床上,一臉讓東方千夜莫名其妙的笑意。
「小姑娘別那麼冷靜和理智,這樣只會讓別人覺得你很可怕,更加難以親近。」黑色斗笠下的男人明顯有些錯愕的看著閻星殺說道。
「這個應該就不勞閣下操心了吧!」閻星殺的嘴角始終蕩漾著不知所以的笑容,分明非常的溫柔,可是為什麼看上去讓人聯想不到一絲的和藹呢?反而讓人覺得頭頂充斥著一陣噬骨的寒冷,久久不能從恐懼中平靜下來,這種感覺無疑是非常可怕的。 ——
夜,靜得可怕~門外嗖嗖的風聲伴隨著樹葉落地,一彎皎潔的殘月,大地在這黑暗的籠罩之下似乎也多了些許不安分的味道,閻星殺平臥在床上,看似睡得正熟,淡淡的月光灑在她的臉上,如果她的臉上沒有那死皺在一起的眉頭,或許會被人誤認作從天上掉下來的仙女,可是仙女或許永遠都是美麗無瑕、清純高潔的,可是閻星殺嘴角的那一抹殘忍卻始終無法掩飾,或許這就是掉入額比地獄的可悲,永遠都不會睡得很安穩,每一天晚上都會有同樣的夢魘進入他的夢境。
「誰!」閻星殺突然睜開了眼睛端坐在床上,滿臉戒備的看著空曠的宮殿,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了下來,眼裡的那一道原本艷紅色的血光漸漸退卻。
「屬下參見門主。」隔著白色的輕紗,外面不知何時跪著一個人,閻星殺皺了皺眉頭,這個聲音自己應該是不會忘得,白天的那個黑衣男人,可是為什麼他叫自己什麼門主,閻星殺無意間摸到了眼瞼的那一塊泛著黑紫色光芒的玉珮,難道······
「你是雨神。」閻星殺清冷的聲音在這裡久久的迴盪。
「是,門主。」黑衣男人似乎一點也驚訝閻星殺為何會知道自己的身份,因為作為軒轅門的門主如果連這麼一點的眼力的話,那麼~還叫什麼軒轅門的門主,今天白天的冰刃自己已經見識過了,真是後生可畏~只是為什麼門主身上的戾氣會這麼重,按道理說,軒轅門的門主一向要以大局為重,而且是主持和平的,此人若是門主的話,不知道會出現怎樣的風波呢?
「起來吧!現在我的腿腳不方便,我只想知道本門主的腿什麼時候可以痊癒,最快的速度要多長的時間。」閻星殺輕輕的摸著自己的雙腿說道——
天剛濛濛亮的時候,東方千夜就已經在閻星殺的身邊守候著,雨神還是昨天的那一副裝扮,站在閻星殺的面前,伸出手輕輕地撫摸過閻星殺腿傷的地方,突然之間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東方千夜一看,立即衝過去抓住了雨神的袖口。
「你歎氣是什麼意思啊?你給我說清楚,本王今天告訴你,要是治不好本王愛妃的話,本王就把你碎屍萬段。」面對東方千夜的過度神經過敏,閻星殺選擇了無視,雨神同樣沒有看東方千夜只是一臉的意味深長的看著床上的閻星殺。
「你的腿至少已經傷殘了七八年了,你斷腿的部分有的已經甚至連接在一起了,所以造成了你根本就不能站立,想要站起來的唯一方法很簡單,拔腿再一次打斷,而且要把那些骨骼碎片打開,才能重新接骨、經脈相連,自己想想看。」雨神說的一臉的平靜,好似這是什麼非常正常的事情一樣。
「什麼?你在說什麼啊!再把腿打斷,你這個庸醫,你在胡說什麼?不行,絕對不行。」東方千夜抱起了床上的閻星殺堅決的搖著頭生氣的看著雨神。
「好~」沉默了一會兒的閻星殺突然抬起了明亮的眸子淡淡地說,那樣平靜的表情得到雨神的基本認可,作為軒轅門的門主如果連這麼一點點的痛苦都承受不了的話,那麼還怎麼肩負起軒轅的門的重大責任,雨神的眼裡閃爍著讚賞,軒轅雪衣選擇了一個好的門主,他選擇向來不會錯的,看來這一次也是如此。
「不行~溫兒,我們不治了好不好?本王可以一直抱著你的,我們不治了,這不是鬧著玩的,斷腿那是最大的極限痛苦,你承受不住的,我們不知了。」東方千夜的手勁兒很大,似乎要把閻星殺摟緊懷裡一樣。
「東-方-千-夜,我-不-想-做-一-個-廢-人,我的事情我會自己決定。」閻星殺的嘴角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耷拉在下空的手猛的打在了自己的膝蓋上面,閻星殺全身一陣劇烈的抽搐之後,變暈倒了,全身都在冒著涔涔的冷汗,即使是在暈倒了,但是全身上下還是在抽搐著,眉頭比剛才皺的更加厲害,東方千夜看著閻星殺的腿,膝蓋處流出了潺潺的鮮血,漸漸地把白色的衣服染得通紅。
「你還是把她放下來吧!」雨神站在一旁面色十分平靜的提醒著東方千夜,東方千夜快速的大跨步到床邊,輕輕的把閻星殺放在上面,如果不是看在他會治好她的的腿的話,自己現在一定把這個人扔出去,看著閻星殺蒼白的一張紙似的臉,東方千夜覺得自己的心快要痛的窒息了。
雨神走到閻星殺身邊,雙手輕輕放在閻星殺腿的上空,一陣青色的淡光漸漸地散發出來,纏繞在閻星殺的腿部,閻星殺突然掙扎起來,臉色比剛才更加的蒼白恐怖,白色的貝齒緊緊的咬著自己早已經滲著血的下唇,東方千夜立刻將閻星殺抱在了懷裡,本想讓閻星殺躺在自己的懷裡,或許能給她一點的安慰,閻星殺突然一口咬在了東方千夜的手上,東方千夜的臉上沒有表情,有的只是深深地疼惜,完全不顧自己已經被閻星殺咬的不成樣子的手,因為感受著自己的手上的疼痛就知道閻星殺現在痛苦一定比自己多千倍百倍,能讓自己更加深切的感受著為自己心愛的女人痛苦的滋味。
「好了,三天之後她就會醒了。」雨神手上青色的光漸漸地消失,轉身離開了床邊,似乎對床上的人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大步的走出了北漠宮,東方千夜此刻已經顧不上那個該死的臭男人的無力了,現在最主要的是床上的這個人來人,東方千夜握住閻星殺的手,感受著從閻星殺手心裡冒出來的汗,閻星殺在夢中痛苦的囈語,而東方千夜又何嘗不是心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