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星殺看著這個陌生的地方,心裡升起陣陣的疑慮,自己怎麼會在這個地方,自己只記得大雪掩埋了自己,之後頭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之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自己身處這個看起來很像宮殿的地方,沒有極盡的奢華,只有淡淡的樸素,透著莊嚴神聖的感覺,很少見到這樣不奢華但是看起來又很舒服的地方,閻星殺一貫機敏的聽覺發現了不屬於自己的氣息,轉過頭,不遠處似乎躺著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男人,閻星殺微瞇起眼睛,眼底散出了淡淡的紫色幽光,自從修煉了書中的歧黃之術之後自己的聽覺、觸覺、視覺以及所有的感官都變得非常的靈敏,尤其是視覺即使是在常人看似只是一個點的時候,而自己卻能看的清清楚楚,仔細的打量著不遠處躺在斜塌的男人,一張稜角分明、非常之接近黃金比例分割線的臉,即使是在睡夢之中依舊圍繞在一雙劍眉的銳氣不減,眉宇之間透露著隱隱的霸氣,順著眉毛向下,閉上的眸子微微向上翹,如果睜開來的話不知是那種神情,高挑的鼻樑,瞇著的嘴唇,即性感又飽滿,完全有讓人一親芳澤的衝動,再加上胸前若隱若現的小麥色皮膚,更是有著說不盡的魅惑,當然這並不包括閻星殺,他只是很好奇什麼樣的人救了他而已,僅僅如此。
「看夠了嗎?」就在閻星殺打量的時候,前面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嘴角勾上了一絲好笑的弧度,但是那雙丹鳳眼的眼底卻藏著滿滿的危險和淡淡的,幾乎可以讓人忽略的敵意,男人的腳步越來越近,沉穩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向著自己走過來,隨著男人來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閻星殺的時候,周圍的氣場一下子變得冷峻起來,似乎還有著淡淡的寒意。
「女人,終於醒了嗎?」東方千夜捏住了閻星殺的下巴,深邃的目光直直的逼向閻星殺的眼底,似乎要把她看穿,自己想像中的目光應該是驚艷,迷茫,嬌羞……因為很少有女人能夠敵得過自己這張臉,先不論相貌,自己是北國的天,戰場上的獵鷹,那個女人見了自己不是倒貼的,只是現在這個女人的表情是怎樣,眼裡沒有任何的情緒,要說有情緒的話,似乎眼底有著騰騰的憤怒,東方千夜沉思之際突然覺得胳膊上滑過一絲刺骨的疼痛,出於本能的反應鬆開了捏住閻星殺下巴的那隻手,東方千夜低頭一看,胳膊上面被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正泛著血水潺潺的向外留著,東方千夜震驚之餘的看著一臉什麼事情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平靜的閻星殺,在東方千夜瀰漫殺氣的眼神的注視之下,閻星殺毫不畏懼的迎上了東方千夜的眼神。
「你該慶幸如果不是你救了我,現在廢掉的就是你的手,把你的手放到你該放的地方,僅此一次,下一次,你不會這麼幸運。」閻星殺的兩個手指上的白光漸漸消失,但是眼神卻是硬生生的吞噬了東方千夜的目光。 「看來姑娘似乎不明白什麼叫做知恩圖報啊!」東方千夜的眼神沒有什麼變化依舊勾著自己邪魅的笑容看著,只是另一拳頭的緊緊的握住,暴露了他怒火中燒的情緒。
「我有說過要你救了嗎?是你多管閒事,自作多情,沒什麼可報答的。」閻星殺直接側身躺在床上背對著東方千夜,一向自負、漠視蒼生的東方千夜怎麼會忍受接受自己從來都自認為地位卑賤的女人的漠視呢?絕對不是可以被人挑釁權威的東方千夜瞬間爆發,直接將床上的女人攔腰抱起,一步一步地向外走。
「你要幹什麼?」閻星殺危險的瞇起眼睛雙手已經做好了出擊的準備。
「既然你這個女人這麼的不識好歹,那麼本王現在後悔救你了,所以要把你從這裡丟下去,從此我們就兩不相欠了可好?不過如果你現在向我求饒的話,我是可以放你一條生路的,你要知道從王城的最高處叫做風波亭,掉下去可就是屍骨無存了,不過這也沒關係,如果在此之前我不救你的話,你照樣屍骨無存的,對嗎?」東方千夜抱著懷中的人而來到了在夜晚就可以俯視大漠的風波亭,風沙滾滾,天空掛著一彎皎潔的月亮,照射著這塊黃金般的大漠,閻星殺的意識被冷風吹的十分清醒,閻星殺沒有在意東方千夜的話,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遠方的一切。
「你真的不害怕?」出人意料的,東方千夜真的對懷中的這個女人產生了莫大的興趣,一般的女人聽到屍骨無存四個字都嚇得腿發軟,而自己懷裡的這個女人卻完全的沒有把自己的話當回事,難道她就那麼自信自己就不會把她從這裡丟下去嗎?既然如此,東方千夜的手漸漸地鬆開了,那股惡趣味的笑容也漸漸的浮現了上來,閻星殺的身體在一點一點的向下掉,一臉都不害怕,甚至有些漠視生命的感覺,看的東方千夜的心裡更是一驚,閻星殺則連眼神都會沒有從前方轉過來看東方千夜一眼,東方千夜頓時有些氣節,難道這個女人腦子摔壞了嗎?難道她不知道自己要是真的把她扔下去的話,真的會出人命的嗎?怎麼還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難道她的命對於她自己就那麼不重要嗎?一個人怎麼可以如此的漠視生命?此時的東方千夜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氣什麼?胸中的怒火漸漸的升騰起來,直接撒手不管,自己就不相信了,就算是在堅強,也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也不過是一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女人罷了,自己倒要看看她面對自己就這麼掉下去還能不出現一絲慌亂的神情,閻星殺的身影就像是隨風而逝的秋葉一般,閻星殺臉上出人意料的鎮靜,竟然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沒有害怕,彷彿在下面等待自己的不是粉身碎骨而是情人那溫暖的懷抱,眼看著閻星殺的身體毫無掙扎的掉了下去,東方千夜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人,直接縱身而下抓住了閻星殺的胳膊,閻星殺被東方千夜穩穩地抱在了懷裡,從始至終閻星殺臉上沒有出現第二種表情,剛才講閻星殺丟下去的那一剎那,東方千夜看到閻星殺的臉上竟然一反常態的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雖然只有淡淡的一點,但是還是能讓自己的心猛然地跳動了起來,但是又在看到她毫無掙扎的掉了下去,自己的心更是一下子被沉到了谷底,根本就顧不上去想,直接就衝下來了,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她死,絕對不行,噶覺上好像是如果她死了,自己一定會不開心,至於為什麼不開心,現在還沒有心情去研究這個問題,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要看看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到底是想怎麼樣?就那麼想死嗎?作為一個女人,稍稍的哀求一下會怎麼樣呢?女人不都是柔弱的代表嗎?就算是她央求他他也不怪嘲笑她的。
「喂~你不要命啦!你知不知道這樣掉下去是會死人的?」東方千夜對著閻星殺一統的吼叫。
「知道啊!不是你把我扔下去的嗎?你不就是想讓我粉身碎骨嗎?可以啊,我滿足你,你救我幹什麼?我早說過我沒有求你救我,是你自己在自作多情。」閻星殺依舊面無表情的話簡直是要讓東方千夜發飆,但是存在著微薄理智的東方千夜還是忍住了,眼前這個女人完全是想要激怒自己,絕對不要上當,不生氣!堅決的不能生氣,她只不過就是不怕死了那麼一點點,冷漠了一點點,只不過和其他女人不一樣了那麼一點點而已,沒什麼的。
「你還真是一個不要命的,不過本王現在改變主意了,還有本王剛才不是救你,而是不想讓本王的生活從此少了一點樂趣而已,你現在自己滾回去,本王現在沒空陪你玩,在王城這個地方最好不要亂跑,否則小心自己的性命不保,哼!」東方千夜粗魯的放下了閻星殺拔腿就走,突然聽到身後的一聲好像是什麼硬物撞地的聲音,還有一陣的低吟,東方千夜立刻轉過身看到閻星殺直直的倒在地上,慢慢地向前爬,東方千夜皺皺眉頭,難道這中原的女子就那麼虛弱嗎?丟下就會爬不出起來的。
「你也太嬌弱了吧!不過就是摔一下而已至於爬不起來嗎?趕快站起來,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引起本王對你的同情嗎?」東方千夜站在閻星殺的前面不屑的說道,閻星殺並沒有理會東方千夜,真是繞過了東方千夜艱難地向前爬,手指因為粗糙的地面被劃出了絲絲的血絲,東方千夜看到閻星殺完全沒有想要站起來的意思,而且她的那兩條腿似乎是被兩隻胳膊支撐著向前的,兩條腿看上去完全就像擺設一樣,軟綿綿的在地上,東方千夜蹲下身來伸手想要觸碰一下閻星殺的腿部。
「滾~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的腿是斷的,但是並不代表我就好欺負,如果我願意你現在就不會活生生地站在這裡。」閻星殺用手猛地推開了東方千夜,憤怒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
「你的腿······」東方千夜驚訝的看著閻星殺,竟然沒有發現,東方千夜看到閻星殺手指上滲出的血絲,眼裡劃過一絲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疼惜,走到閻星殺的面前攔腰抱起。
「放開我。」閻星殺的眼神生氣了怒火。
「治好你也是我最大的興趣。」說完,東方千夜對著閻星殺露出明媚燦爛的笑容,抱著閻星殺的嬌軀想著北漠宮走去,閻星殺也沒有在反抗,因為這麼長的路如果用爬的恐怕到明天早上都爬不回去,既然他自己相當免費的搬運工,那麼自己又有什麼理由拒絕的——
「你們這些狗奴才,還不快滾開,讓本夫人進去······你們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我是雪域公主,你們快滾開。」迷迷糊糊的白天漸漸的來臨了,閻星殺本身就是一個睡眠十分淺的人,所以自然也就被門口的吵吵鬧鬧的聲音吵醒來了。
「還不快讓開,姐姐只不過是要見一下大王這一次帶回來的新夫人,這姐姐見見妹妹有什麼不行的,還不快滾開,小心姐姐生氣。」旁邊的夫人也隨聲的附和著。
「滾開······」
「滾······」多方阻撓雪域依舊站在北漠宮的門口進不去,雪域真的氣得快要氣節了,從以前到現在,有那麼一個可以住進北漠宮的,而這個住進來的女人已經這麼長時間了,到底長什麼樣子也不知道,東方千夜何時這樣愛護過一個女子,後宮的夫人們終於在萬般的忍耐之下忍不住了想要一探究竟,只不過大多數人都是來看熱鬧的,因為她們的身份就注定了她們不可以像雪域一樣的肆無忌憚,所以大多都是坐觀兩虎鬥,不說漁翁得利,最起碼也要看看那些勾引東方千夜的神秘女子是怎麼死的,也好緩解一下這些天來的鬱結之氣。
「本夫人最後警告你們一次,滾開~出什麼事情有本夫人擔著,本夫人今天看不到這個神秘的女人,本夫人是不會走的,還是你們要本夫人去告訴我父王裁決一下?」雪域的嘴裡滿是威脅,門口守衛變僵硬的讓開了路,畢竟酋長的女兒不是他們哲學小兵小蝦可以得罪得起的,希望房間裡那位能平安吧。
「呦~本夫人今天要看看到底妹妹長了個什麼樣子,竟然呢過讓鷹王如此愛戀。」雪域的嘴裡滿是尖酸與刻薄,是個人都聽得清楚,雪域的來者不善,再加上周圍人的簇擁,雪域就更加的趾高氣昂了,抬頭一副高傲的模樣看向大床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