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那人是如何地驚詫,言靈兮的決定一旦定下來,若是要再改,是絕對不可能的了。當然,她一定不會想到,將來她會為了這個決定而後悔死。那是後話,暫表不談。
她轉回頭,繼續品嚐著自己手裡的點心,將那人看做了空氣。直到王管事走了過來,她才知道那人已經離開了。
「主子,你怎麼能夠將他放走?」王管事的話裡雖有疑問,卻也不敢質問主子的決定。
「走就走吧,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言靈兮無所謂地說道。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人還真是害了這具身體的人,不過,既然她活了過來,計劃失敗的人,自然是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是生是死全看他的造化,她可不是救世主,把隨時隨地想要至自己於死地的人帶在身邊,但又不能夠用自己的手去害一個人,這樣的結果,對誰都好。
「是,主子。主子若無其他事情,奴才就先下去了。」王管事眼裡藏不住的是欣慰,讓言靈兮禁不住猜想,這具身體以前該是怎樣的一種性子,才讓她家的管事以這樣的眼神看著甚至有些毒辣的她。
言靈兮想歸這樣想,卻是沒有將之表現在臉上。揮了揮手,示意王管事先下去。她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想一下,至少,她要計劃一下接下來的行動。
皇宮可不是什麼好呆的地方,即使從其他人的眼中可以知道,她還是很受寵的。可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她還是明白。以前的言靈兮是如何讓國主喜歡她的,現在的言靈兮自然是不知道,所以,留在這裡越久,就越危險。
「鏘」地一聲,將言靈兮的神思拉了回來,她看著眼前的場景,連忙後退一步。
眼前是一刀和一劍的碰撞。她能夠感覺到,拿著「刀」的人看她的目光中帶著殺意,而那位拿著劍的人,則是在救她。
兩人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但那位劍客似乎有些不對勁,漸漸地竟然落了下風。
就連不會武功的言靈兮也可以看出來,劍客分明只剩下抵擋地力氣了。
「來人啊。有刺客!」言靈兮連忙大喊一聲,這情況,若是再堅持下去,一定對劍客不利,進一步說,若是劍客失敗了,她的命可就懸了。
刀客聽得言靈兮地大喊,抽出了刀,回過頭狠狠地瞪了言靈兮一眼,飛了出去。
劍客沒了那人的攻擊,竟然從空中掉了下來。
言靈兮走上前,將那人扶了起來,怒目瞪著聽到喊聲趕過來的侍衛,說道:「等你們來時,我怕早已經橫屍於此了。」
王管事聞聲,也趕了過來,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之後,驚魂未定地查看著言靈兮,發現她並沒有任何地傷處,才說道:「此次是奴才護衛不周,請主子責罰。」
言靈兮無奈地看了看那些個低頭地侍衛,只能夠感歎她們的技藝不精,卻又不能夠真的責怪於她們。便說道:「算了算了,去給我找個太醫來。」
說著,將已經昏迷的人扶著走向自己的房間。
「主子,這位是?」王管事吩咐了下去之後,緊跟在言靈兮的身後,問道。
「他是救了我的人。」言靈兮有些吃力地說道。沒想到這人看起身單力薄,卻是如此地重啊。
「請讓奴才將他帶入客房。」王管事自然察覺到自家主子的疲憊,說道。
「不用了,我把他帶到我的房間,你讓太醫快點過來。」言靈兮堅持地說道。
「這……」王管事有些為難地說道。
「有什麼問題?」言靈兮轉頭看著他,認真地問道。她真的不理解這世界到底有什麼需要忌諱的,聽王管事這麼一說,馬上覺得有些不對勁。
「沒什麼,一切聽從主子安排。」王管事回答道。
「哦,那你先下去看看,太醫走到哪裡了?」言靈兮也不急問,吩咐道。
「你們跟著主子。」王管事領命下去,還不忘記吩咐了數個侍衛跟著言靈兮。
言靈兮雖然覺得那些人分明就是只能夠做些排場的事外,就沒了其他作用,卻也不明說,接受了王管事的好意。
吃力地將那人扶上了床,拉開了那人的一襲黑衣,才發現那人左腹處竟然在大量地出血。因黑衣地掩飾,之前根本就看不出來。言靈兮有些驚歎,到底是什麼在讓他如此堅持著。
很快,太醫就趕了過來,拉開了那人的所有衣服,言靈兮才更加地驚訝了。這到底都是發生了什麼事?才讓他那一身白皙的皮膚變得傷痕纍纍,除了左腹下的傷口,右方腰側的傷口也在隱隱地滲出了血跡,一看就知道是傷口裂開了。
太醫將小心地將藥灑在那人的身上,又扯了些紗布將傷口包好,才停下了手。
「殿下,此人受傷過重,實在不宜做如此激烈的行動。一月之類,定要好好休養,若是這傷口再次崩裂,造成了血崩,那將無藥可救。」太醫沉重地對站在一旁的言靈兮說道。
「是,我記住了。」言靈兮點點頭,吩咐著王管事將太醫送了下去。
等到屋裡真的安靜了下來,言靈兮才有機會好好地注視著那人。
那是一張帶著幾分俊秀的臉,真是很難想像,如此清秀之人,竟會如此拚命。言靈兮不敢猜測這人到底和這具身體有何關係,只覺得,這人願意如此不顧一切地保護她,定要讓他好好地養好身體,不再受任何地傷害了。
「宮主,宮主。小心!」言靈兮隱隱地聽著那人在喚著她,忙上前查看,卻只看到他還是深陷夢中,眉緊緊地皺成一團。
言靈兮伸出手,輕輕地拍著他,緩緩地說道:「我沒事,放心休息吧。」
也許是聽到了言靈兮的話,他的眉頭漸漸地舒展開來,呼吸也變得平緩,只是那傷口很是眼中,才會讓他是不是地低低呻吟一聲。
言靈兮看了看他,走出門外,喚來了一個小廝,道:「好好照顧他,若是有什麼事,直接過來稟報。」
「是。」
言靈兮點點頭,走出了門,她要好好查查,那場聽來的叛亂,還有那個叫流白身後的背景到底是什麼。想來那黑衣人和流白應是一起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