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來臨,言靈兮掏了幾個點心啃了一會兒,終是敵不過睡眠的呼喚,進入了夢鄉。顏筱竟然被夙爵接受,兩人睡在同一屋。這個事實讓言靈兮又是好一陣地鬱悶,怎麼人跟人的差距這麼的大呢?
這夜的月亮異常的明亮,皎潔的光照在竹枝上,投下奇妙的光影。夜晚微微的風輕拂著枝葉,發出「簌簌」的聲音。卻一點都不影響夜晚的靜謐。
這時,一抹身影踏著輕微的腳步,慢慢地走出了內間,停在了言靈兮所睡的小窩前。這人赫然就是白日失常的夙爵。
夙爵伸出手,輕柔地扶著言靈兮的毛髮,輕輕地歎息著,唇動了動,卻沒有開口。只是重複著相同的動作,目光慢慢地飄遠了,思緒早已不知去向何處。
不知過了多久,言靈兮似乎有些不舒服,翻了個身,才將夙爵的思緒拉了回來。他有些慌亂地收回了手,站起了身,卻沒有進房間,定定地站著。等到言靈兮沒了動靜,似乎是深深陷入了夢鄉之後,才重重地歎了歎氣。
「你到底是怎樣的存在?我根本察覺不到一絲她的氣息,但為何你又將他帶了回來。這是在告訴我,之前的判斷都是錯誤的?」夙爵低低地說著話,像是在對言靈兮說,又像是一種低語。
「只是,為何我等了她這麼久,她卻一直沒回來。你的到來到底代表了什麼?」聲音中漸漸地帶上了一些哽咽,一滴清淚落下,沾濕了言靈兮的皮毛。
「吱吱。」感覺到這樣的變化,言靈兮似醒非醒地叫了一聲,難道是下雨了?
夙爵向後退了幾步,抬起手背,擦了擦眼角那抹淚痕。「如果你不是她,卻怎麼有這麼多相似之處,如果是她,為何我卻一點都沒有感受到她的氣息。」
言靈兮根本感覺不到周圍的變化,依然沉浸在那滿桌子的大魚大肉,大快朵頤。
也不知道夙爵想到了些什麼,竟是露出了一抹笑,而後轉身回到了內間。之前的歎息,之前的落淚,竟似從未發生一般,被掩蓋在夜晚皎潔的月光之下,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那一滴清淚,也在言靈兮的體溫下,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