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曲熠又慵懶地重新半靠著椅背,開始把玩起自己手上的手錶來,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表面,暗數著現在是過去了多久。
一旁的薇薇暗吐了一下舌頭,也不去理會曲熠說得,繼續認真地做著筆記。
曲熠隨手拿起桌上的咖啡作勢抿了一口,實則卻是盯看著表面。
都過去30分鐘了,她還會在嗎?心高氣盛的她應該不在了吧?想到這,臉上的表情難免就陰沉了下去,都弄不清自己到底是希望秦小柰在,還是不在。
而在上面做著解說的策劃部總監撇見那側的曲熠,正一臉不耐煩地看著自己的手錶,以為自己講得太慢,連忙加快了語速,刷刷講完,然後下去,等著下面一個人的繼續發言。
都忘了這是第幾次,曲熠作勢地拿起桌上的咖啡。似乎感覺胸口有些悶得慌,伸手解開了襯衣的上面2個紐扣。隨後,一手支著腦袋,另一手,則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上下敲擊著桌面。
又撇了眼手腕上的手錶,都過去1個小時了,她不會走了吧。她肯定走了!
突然,斧刻刀削一般的俊臉上漸漸開始莫名地覆上陰霾,週身散發的寒氣壓迫著身旁的薇薇所有的感官,還沒等薇薇轉頭詢問怎麼了時,曲熠已經站了起來,走出了會議室,甚至是帶著點急促的小跑。
在前頭做著講說的人有些尷尬地站在那,注視著曲熠離開的背影,其他的人則是面面相覷,小聲嘀咕著,這是怎麼回事?都不知道這會是繼續還是……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薇薇有些瞭然地點了點頭,原來啊~~~,隨後撫裙起身,清了清口,「咳,會議繼續。」
*
在剛要到廣告設計部門口的時候,曲熠放慢了自己的步伐,還略作停頓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後才邁著霸氣的步子走了進去。
「曲總好。」
對於廣告設計部的人向自己打招呼,曲熠只是不上心地略微點了下頭,交疊著雙手走了過去,然後一下秒,就用力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呵。」曲熠似乎笑得有些力不從心,提步邁了進去,臉上雖然看似在笑,但是眼裡卻佈滿寒霜,「果然~~~。」這麼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擺下她那所謂的自尊呢?就算是現在,她的自尊能救人的情況下。
「呵呵……」曲熠邪肆地環視了一圈早已空蕩蕩的休息室,心裡竟有說不出的難受。早知這樣,剛才又何必要那樣的羞辱她呢?「你很有種,秦小柰……」
「你叫我?」
突然一記順口的接口,讓曲熠條件性地轉身,看向了門口的秦小柰,緊繃的下顎竟沒來由地開始緩和下來,心口更是湧著一股說不出的竊喜。深知現在的自己這樣的心情有些不妥,急忙用手掩住翹起的唇角,作勢輕咳了一下,「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你處心積慮地做著這樣的一切,不就是想要把我找來嗎?」挺直著腰板,一步一步走到曲熠的面前,「還有糾正一點,我根本沒有離開。」
「哦?有差別嗎?你幹嘛對我解釋那麼多呢?」對於秦小柰疏離,拒人千里的口吻,曲熠感到一絲的不悅,「呵,我的前妻!」
言下之意,就是秦小柰你對我曲熠來說,一點都不重要,你說得什麼,我曲熠根本不在乎!
內心裡一陣的抽搐,梳理好心頭不斷溢出的苦澀,秦小柰重新斂起眸看向曲熠,淡淡地開口,「我們能談談嗎?」直接忽略曲熠話中的尖酸,轉移了話題。
「我們有什麼好談?」曲熠半吊著眼皮,勾著邪笑反問,口氣卻是毋庸置疑的強勢!
「我們現在急需骨髓救人,而你的骨髓就十分的吻合。」儘管,秦小柰知道,曲熠都知道這些事,但是她還是把此次來這的目的再講了一邊,「我希望,曲總能答應。」
曲總?呵!
曲熠臉上的陰霾加劇,甚至眸底染上了怒意,「我答應你什麼?」曲熠明知顧問。
「我希望你能答應我,把你的骨髓捐獻給隅!」來之前,就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所以對於曲熠的刻意刁難,秦小柰依舊只是淡淡的回答,淡淡地期望,甚至帶著不卑不亢的祈求。
隅?叫得可真親切!
胸口瀰漫起一股醋意,曲熠有些煩躁地伸出手指指著秦小柰那張疏離的臉,「你、做、夢!」咬牙切齒地說出這3個字後,錯開她身打算離開,卻被身後的秦小柰喚住!
「曲熠!」秦小柰垂下眼,徹底消化完他那句赤/裸/裸的羞辱後,重新抬起眸盯看著他的後背,「既然你做了那麼多,肯定不會單單滿足於只是來羞辱我,或者是踐踏我引以為傲的自尊,所以,你到底要什麼,才能願意捐獻出你的骨髓呢?」秦小柰,你沒有什麼好委屈的,為了隅,這很值得。
聽完秦小柰說得話,曲熠驚得一下子轉過了身,他只是不受控制地想要見她而已,根本沒有什麼羞辱,更沒有什麼別的,只是他承認,剛才見到她時,自己的確想要煞煞她的傲氣這沒錯,但也僅此而已。
「這倒開始有趣了起來。」心裡明明疼得要命,可嘴裡依舊吐著那樣不堪的話,曲熠半闔著眸打量著那個全身都僵直的秦小柰,「除非……」故意拖長尾音。
「除非,我求你?」秦小柰笑得反問道。
見他愣著沒接口,秦小柰唇畔邊的笑意就更濃了,只是笑中是帶著深深的苦澀,「還是……除非我死?」話剛說完,唇角邊的笑意又加大了。
「除非你死!」依稀記得在某個晚上,秦小柰對著當時脆弱不堪的曲熠就放下了這樣的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