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到底在做什麼？」秦小柰站在水台前，專注地看著鏡中的自己。但是她的目光中卻帶著蕭殺，好像鏡中的並不是自己，而是她的仇人一般。
任水簌簌地流著，她只是靜靜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剛才在JMC的招待會上，當John攜著自己出現時，在場的記者們好像猜到了後面John要說什麼一般，所以當John宣佈由自己擔任Christian Dior服裝秀中的天國淚時，那些記者們並沒有表現得很詫異。原本以為他們會說一些很不堪的話語，比如又說什麼潛規則。但是結果卻是沒有，他們似乎都很理解John對muse的闡述。
雖然南葉沒有得到出演展示天國淚的機會，但她還是得到了展示本季服裝秀的一個機會。
「你還是，秦小柰嗎？」秦小柰依舊看著鏡中的自己，自言自語道。
「你根本就不是人。」
冷嘲熱諷的一句話很成功地拉回了沉浸在自己思索中的秦小柰。
透著牆上鏡子的反射，秦小柰看清了來者。隨後就慢哉哉地開始洗手，關上水龍頭，又朝著水台裡甩了下手上的水珠，而後在牆上的抽紙箱裡抽出一張紙，細膩地擦乾了手上的水漬。所有的動作悠閒而又連貫。
身後的馮羅萍看著她那副悠哉的神態，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氣得她脖子上的青筋頓時暴露。「我在跟你說話。」
怎麼說也是個上流社會的優雅貴婦，生氣起來跟個市井潑婦也沒兩樣。
秦小柰有些厭惡，看著那個暴跳如雷的馮羅萍。
當自己出現在JMC的招待會上時，秦小柰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馮羅萍，所以現在在這裡遇見她，自己並不感到奇怪。因為她知道，馮羅萍一逮到機會，定會來警告自己。
「我不是人？還不是被你，馮羅萍逼出來的？」一步一步慢慢靠近馮羅萍，秦小柰輕描淡寫地說著，目光卻是如餓狼般直視著她。
在馮羅萍面前，秦小柰無需把自己對她的恨，厭惡加以掩藏著。
看著她的眼睛，馮羅萍的心裡莫名的發毛，忙錯開視線， 不去直視她。
「怎麼，沒話說了。」秦小柰步步緊逼，「因為我說的都是實話。」
馮羅萍不語。過了好半天，秦小柰以為她沒話反駁時，她卻開口了，似乎平復了自己的火氣，「你都已經傷害過曲熠了，你現在到底還想怎麼樣呢？」看向秦小柰的目光也帶著一份不屬於她的妥協，更多的是祈求。祈求不要再傷害曲熠。
那是她作為一個母親對自己兒子的關愛吧。也許這樣複雜的神情不應該在馮羅萍臉上出現，所以這深深刺痛了秦小柰，收回了自己咄咄逼人的目光，也不去看她，口氣也難免地柔和下來，「你不應該砸我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