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為什麼聽見這兩個字，會那麼的失落，無措。明明這一切，都是自己計劃的，可是……
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鬆開，秦小柰也不想爭辯什麼，提著裙轉身離開。
「站住。」曲熠轉身拉住她，又重新看向馮羅萍，眼神十分堅定，「我說的是你。」
「曲熠……」馮羅萍有些不敢置信，看著黑著臉的曲熠，又憤憤地看著他身後的秦小柰，「你到底在說什麼？」
「出去。」
被趕出去的馮羅萍，站在門外，愣愣地看著那扇禁閉的門，半響，一手捂著頭，嘴裡發出揪人心的呻吟，從口袋摸出手機，顫抖著按下一串數字，「Alvan……」
屋內，靜靜地，兩人依舊站在原來的地方。
「說，怎麼一回事？什麼叫報仇？什麼叫你要對付我？」眉早已擰著一團，但語氣出奇的平靜，只是這絲毫沒有感情的話語正如細針一般，針針扎入秦小柰的心裡。
秦小柰抬起頭看著他，再一次觸及到他眼中的厭惡，自己心裡疼得快要死掉，一手揪著自己的胸口，似乎只要自己用力點，那個地方才不會疼一般。
微黃的燈光打在他們的身上，竟是如此的淒涼。
「說。」曲熠緊逼，伸出手扼住她的脖子，「難道，這幾天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那所謂的報復？」
後背抵著冰涼的鐵門，冷得讓她直打顫，可遠遠也比不了她的心灰。縱使被他扼住脖子，呼吸素亂，但秦小柰不改一副疏離，望向他的眼裡滿滿都是恨，「對啊，這都是我的報復……我巴不得你給我死掉。」聲音開始尖銳起來，「你這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是你，曲熠，撞死我的母親，我現在只不過……還給你。……咳咳。」一下子巨咳起來，但一雙如墨般的眸子依舊直視著面前的男人。
看著那張因巨咳而漲的通紅的小臉，曲熠一把放開，眼裡竟有些許的無措，「你在說什麼？殺人兇手？」
秦小柰捂著脖子，彎腰猛咳了一陣，「5年前，是你撞死了我媽。」雙手毫無規章地捶打著他的胸口，「你這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
僵直著身軀，任由她的拳打腳踢，顯然，自己也沉浸在震驚中，為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
無盡的血紅色，讓人作嘔的顏色上竟有一塊什麼東西，越來越靠近，徒然才發現，那東西竟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婦女，看不清她的容貌，因為整張臉都已埋在了不斷湧出的血泊中。
「啊——」曲熠突然雙手抱著疼痛欲裂的頭，滿臉的痛苦，「救我~救我~」
看著他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秦小柰愣在那，更加用力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不是要讓他痛不欲生嗎？怎麼一點都沒有快感，為什麼自己也會這麼疼。
她想要逃，想要逃，轉身就想奪門而出。
「不是這樣的……」曲熠幾乎祈求的口吻扯著欲要離開的秦小柰，「不要走好不好……」
高高在上的曲熠，竟乞求自己不要走，那是不是說明，自己傷害到他了，是不是……
「啊——」又一波不知名的疼痛傳來，曲熠放開秦小柰的手，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頭，「疼~~~~~，啊~~~」
薄如蟬翼般地掙扎，攪動著秦小柰的心，好希望自己能替他疼。
不，不，這是他活該，他活該。
拽著門把手的手，加大了力氣，眼裡的決裂愈發的刺眼，「除非你死。」毫無感情地甩出這麼一句，就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這是他應承受的，他，該死。可是，自己的心好痛啊~~
「小柰~~~」曲熠臉上從未有過的脆弱，絕望地望著還在搖曳的鐵門，頭痛得竟暈厥倒在了地上。
小柰~~~，你不要走好不好，求你告訴我，這都是假的~~小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