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著,他抬腳就欲走進去。
「站住!」霜霜冷冷道,蕭亦宣還真就聽話的收回腳,疑惑地看著她,霜霜瞇起眼,伸手指了指那只乖乖趴著不動的小狗,「王爺,它可是都懂那幾個字的意思,難道,你還需要人給你解說一遍?」
言下之意,你連狗都不如嗎?
俊彥再次轉黑,蕭亦宣垂下眼,狠狠的瞪著腳邊上的小狗,正巧它的兩隻黑溜溜的小眼睛也望著蕭亦宣,幾秒之後,它實在頂不住壓力,又把注意力轉移到離自己爪子不遠處的那根肉骨頭上,眼神極其哀怨,濕漉漉的鼻子裡哼哼唧唧。
霜霜笑得囂張至極,丟給他一個挑釁的眼神,「你看看,它多自覺啊!」
再言下之意,難道蕭亦宣你,真的還不如狗有自知之明嗎?
可憐的小狗感覺頭頂的那兩道鋒利如刀的目光快要把它給劈死了。
其實它很無辜的好不好,本來今早還在家裡無憂無慮的生活,享受著天然的陽光浴。誰知道突然從哪裡冒出來幾個人,給了主人銀子,就把它抱走了。來到這個漂亮的大宅子後,它原以為自己會有好生活,有肉吃,可命運多舛啊,那幫人也不知給它餵了什麼叫做麻藥的東西,以至於它現在就是團棉花,除了眼珠子,其餘的都不能動了。
它真的很無辜啊!
它很想吃那根肉骨頭啊,很想啊!
美味的肉骨頭,我愛你啊……
只是可惜,蕭亦宣聽不懂它內心的吶喊。
紫鳶和兩個王府內的丫鬟站在霜霜的身旁,眼睜睜看著王爺立在門外,一副要火山噴發的危險樣,都暗暗替她們大膽的王妃捏把汗。南翔憋得快岔氣了,王妃真是太會損人了,連王爺都被整得沒有對策!看來,以後他也要小心才是,能不靠近王妃,就盡量躲得遠遠的,省得哪天自己也落得個悲慘下場。
「南翔,是不是覺得很好笑?」聽到王妃天籟的聲音,南翔只覺自己瞬間被雷劈中,裡外皆焦,他要不要這麼倒霉?!
王爺那眼神真的好恐怖!
他趕緊立正站好收起笑。
蕭亦宣冷笑,皮笑肉不笑,陰險至極,「霜兒,你非要這麼玩兒?」
「對啊。」霜霜巧笑倩兮,美眸中神彩瀲灩,「你難道沒發現,挺有意思的麼?」
「……」本以為他會發怒,卻不想,他朝她露出個妖孽惑人的微笑,「霜兒,你給我等著!」
「我就在這裡等著啊,有本事,你就進來。」她不無得意地挑釁他。
「我建議你,還是洗白白了去床上等著,說不定,我還能對你從輕發落!」他語帶曖昧,聽得丫頭們臉紅紅,霜霜黛眉一挑,給他個白眼,「不要臉的色痞!」
蕭亦宣不怒反笑,而且笑得非常愉悅,「我還有事,就不陪你聊天了。你先去休息,待會兒記得要喝補藥。」
等你養肥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蕭亦宣腹黑的在心裡補充一句。
霜霜黛眉輕蹙,露出個煩悶的表情。
說起這補藥,還得怪蕭亦宣。要不是他提起什麼生孩子的話,皇帝會無緣無故的特意吩咐御醫院為她調配補藥麼?!而且還是每天一大碗的中藥!
她的身體一級棒的好不好!
想到這裡就來氣,霜霜狠狠瞪他一眼,「要喝你自己喝!」她說完,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向內室,蕭亦宣看著她氣呼呼的樣子,墨色的鳳眸笑意深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後,俊彥上的微笑霎時隱去,俊臉黑如鍋底,冷如冰霜。
「把管家給我叫到書房來!」蕭亦宣大步流星的出了落霜苑,陰沉的嗓音,聽得南翔心驚,趕緊領命,去通知倒大霉的管家。
不過,王爺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吧,剛才還對王妃溫聲細語,轉眼間,就冷的像塊冰山,那強大的低氣壓,實在是讓人頂不住啊!
書房。
管家搓著雙手,躊躇不安地盯著自己黑色的鞋尖,內心極度鬱悶。
王妃不是說過,王爺若要追究責任,她會出面擔住的嗎?那眼下,王爺派人把他找過來,又一言不發地坐著看書是何意?
王妃,您不能這麼不厚道啊!
管家內心呼喚著。
在落霜苑舒服睡午覺的霜霜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翻個身,繼續補眠。
安靜的書房內,只聽得見輕微的書頁翻動聲,蕭亦宣神色平靜,不見喜怒,良久,他才淡淡開口,「這事,王妃是什麼時候吩咐你去做的?」
「今早上,王妃用過早飯後。」管家抬眸,利落回稟道。
蕭亦宣無奈的勾唇,看來,她的確是在為昨晚的事跟他賭氣。也不知她這鬼點子是怎麼想到的,竟敢把他攔在門外,以至於,害得他有美人不能抱。
罷了,既然她想玩兒,那他就縱容她兩天算了,正好可以借此機會,讓她休養身子。哼哼,等到能宰的時候,他可不會再跟她客氣!
心裡越想越樂,蕭亦宣面上依舊是平靜如水,修長的手指緩緩敲擊著昂貴的桌面,一下一下,極富節奏,他挑眉,問:「王妃讓你做這些事,你為何不跟我報備?」
王府的下人都是冷若言替他考察篩選的,絕對可靠。所以,管家很清楚,自家主子根本就不是什麼重病纏身的病秧子,他實際上就是只披著羊皮的狼,外表溫和,但卻一點也不好惹。他今天的所作所為,可算是老虎頭上拔毛了。
如今被蕭亦宣冷著臉質問,管家心裡自是七上八下,想了想,他只好拿霜霜做擋箭牌,「這個,是王妃的意思,王妃囑咐過,在您看到木牌之前,一定不能讓您提前知曉。」
心一橫,他只有把全都希望壓在新王妃身上,祈禱能夠平安度過這一劫。
蕭亦宣半闔著鳳眸,眼底的鋒芒寒光閃爍,他不溫不火地問:「你什麼時候起,這麼聽王妃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