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尚書還是沒反應過來。
霜霜微微笑著，笑意不達眼底，「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女兒，白府唯一的嫡出小姐，她一個妾室身邊的丫鬟，也敢在我面前趾高氣揚，你說，這樣目無尊卑的人，是不是該管教一下？好讓她記清楚，誰才是這裡的主人？」
淡淡的嗓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盤那般清脆悅耳，聽在不同的人的耳朵裡，那感覺，就大大不一樣了。桂香臉色倏地白了，手腳都控制不住的開始哆嗦了。
白尚書這下算是明白了霜霜的意思。
這事要是在從前，他頂多也就是指責一兩句就罷了。可如今，霜霜是和雲汐同樣有希望登上皇后寶座的人，他就不能再不聞不問了。
白尚書眼底掠過精芒，他沉下臉，喝道：「大膽桂香，竟敢目無尊卑，對主子如此無禮，還不快跪下認錯！」他年紀雖大，可中氣十足，桂香聽著他那聲低喝，「咚」地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奴婢知錯，求老爺，三小姐開恩。」此刻，二夫人不在這裡，沒人替她撐腰，桂香是聰明人，自然知道認錯是明智之舉，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白尚書沒有講話，只是看了看霜霜，意思就是隨她處置了。
霜霜半闔著眸，幽幽道：「知錯？你真的認識到自己的做錯什麼了？」
桂香雖然畏懼霜霜，但心裡總歸是不服氣的，她都跪下了，可她還要為難她，桂香不禁有些氣惱，「三小姐，奴婢已經認錯了，您還想奴婢怎樣？」
「我看你心不甘情不願的，哪有一點知錯的端正態度，嗯？難道，你到現在還沒認清楚，自己在白府到底算個什麼東西！」
「三小姐，桂香當然清楚自己的身份，桂香不像有些人，分明是只麻雀，卻非要說自己是隻鳳凰。」霜霜那不陰不陽，不溫不火的語調激發了桂香心頭的火氣，她也顧不得去害怕她，兩隻眼睛大膽的直視著霜霜，不無譏諷地說道。
霜霜眉梢一挑，菱唇卻漾開一抹淺笑，通透若水晶的眸子波光瀲灩，她點點頭，「你說得對，有些人就是這樣的。」她歪著頭想了想，「嗯，我覺得，你那大小姐和二小姐就是兩個再好不過的例子了，你說對麼，桂香？」
桂香唇角抽搐了幾下，她沒想到，霜霜當著白尚書的面也敢這般毫不顧忌的詆毀大小姐二小姐。她偷偷看了眼一旁沉默不語的老爺，見他只是盯著茶看，臉色雖有些僵硬，卻出乎意料的沒說什麼。
「整個北夏的人都知道，灝王拒絕了與三小姐的婚約，改娶大小姐為王妃，只要是有思想的人，都看得出，誰才是真正的鳳凰，誰又只是上不了檯面的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