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雷優就是殿下,殿下就是雷優…
他一直把她當成傻瓜一樣,耍得團團轉,而自己……
呵呵,是多麼的可笑啊。
心,痛也痛過了,現在,反而感到不會再痛了,似已經麻木了。
費辰猶豫了看了她半晌,才悠悠的說道,「洛小姐,我…我知道你在怪殿下,可是,你…你要相信,殿下,他…他是有苦衷的。」
洛子月的心似又紮了一下,「他有沒有苦衷與我何干?費先生,請你出去好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可是……」
費辰的眸裡泛起擔憂,她才剛醒來啊,而且,胸口的傷……
似看出他的心思,洛子月冷冷的勾起了諷笑,「放心,既然你們把我從鬼門關裡搶了回來,我就不會再去和自己過意不去。只是,我真的不想見到你們。落水的時候,我曾想,我就這樣死去好了,可是,我被你們救了回來,所以,現在,我醒來,我想要靜一下,好好的想一下,我以後的路要怎麼走,我要怎麼的活下去。所以,煩勞費先生了。」
費辰遲疑的,點了點頭,退了出去,「那好,洛小姐就好好的想一想吧,我就在門口,假如有什麼事情的話,洛小姐直接叫我便是了,還是,冰瞳小姐也在外面。」
洛子月淡然的說了聲謝謝。
費辰退了下去。
洛子月深深的閉上眸子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可以不會有太大的波動。
她看著自己身上插著的管子和點滴。
知道自己身中的那一刀肯定不輕,而他們肯定也費了不少的工夫將自己救回來。
還有智蘭,她想,費辰他們現在應該把她給制服了。
她唇邊慢慢的浮起嘲諷的笑,心裡重複念著的是兩個交錯的名字:修翌,雷優……
多麼的諷刺啊。
諷刺到,她忘記了心痛,也忘記了如何的去流淚了。
洛子月啊洛子月,你到底是幸運還是可憐啊。
還有,你打算要怎麼辦呢?
房門被輕輕的拉開一角,一個男人正慢慢的走了過來。
洛子月聽到了。
她默默的轉過身,因為,她已經知道了進來的人是誰。
雷優在一片陰影中一瞬不瞬的看著她走過來,在她的身邊坐下,緩緩的將她的冰涼的小臉轉過來,磁性的嗓音是屬於雷優特有的溫柔,「月兒,醒了?」
回答他的,是她無聲的淚水。
洛子月,你真沒用,不是不會哭的嗎?為什麼他的一個聲音卻可以教自己落淚。
她應該恨他們的!
洛子月努力的想逼回眼淚,使得眼眸又酸又疼。
雷優的手指輕輕的撫去那晶瑩卻佔據了自己全部心思的淚,深深的,「不要哭。」
洛子月想要隔開他的手,卻使不上勁,只好冷冷的一笑,「我該稱呼你修翌殿下呢?還是該稱呼你為雷優先生。」
雷優將她的手包在自己溫暖的掌心,輕輕的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都可以。」
洛子月冷哼,唇邊慢慢的浮起嘲諷的線條,「你的身份還真多,而且,每個身份,還真是高貴得嚇人。」
對於她的嘲諷,雷優只是輕輕的問了句,「你生氣了?」
洛子月冷冷回應,「我生氣有用嗎?」
「……」
雷優不答,靜靜的凝了她的小臉半晌,「月兒,傷口還疼嗎?」
「沒有心疼。」她的心,已經疼到了沒有知覺了。
雷優無奈一歎,深深的凝著她,沙啞的開口,「月兒,我知道你在怪我,可是,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等你的傷好了,我再慢慢的解釋給你聽,好嗎?現在,你才剛醒來,身體很虛弱,應該好好的休息才是。」
「哦,提起這個,我倒忘記了一件事。謝謝你救我,要不然,我想我可能也掉到海裡去餵魚了。還有,之前也要謝謝你。」
聽著她的冷嘲熱諷,雷優保持著沉默,只是輕輕的點了下頭。
然後,將被子拉上去點點,溫柔的注視著她問道,「好了,月兒,你才剛醒,我們先不談這個好嗎?等你好了,你想怎麼樣都可以。月兒,感覺有哪裡不舒服的嗎?」
「我全身都不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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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池小姐,我勸你還是說出幕後人到底是誰。否則別怪我費辰冷酷無情。」
費辰冷冷的睨著眼前,被綁在一張凳子上的女人。
女人頭髮凌亂,眼睛充滿了紅血絲,但是,射出來的光芒卻是視死如歸。
女人正是金池,早在之前就死去了的金池。
而當初,她眼中的孩子氣已經全然不見了,有的只是成熟和陰冷,還有那將生死置之於身外的氣質。
聽言費辰的話,金池冷冷的勾起一絲笑,再加上臉上有一道血絲,顯得猙獰極了,她惡狠狠的瞪向費辰,「費先生,要殺要剮請隨便,但是,要我說出我的主人是誰,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我永遠也不可背叛我的主人。」
費辰漠然看他,「為了一個不斷的將你往危險裡送的人,你這麼做值得嗎?」
「當然值得。」金池笑了出來,笑出了絕望的淚,「從我跟著他那一天起,我就早已經將生命交付給他,所以,我從來就不在乎自己的生命。當他把我送到這個宮殿裡來的這個時候開始,我也料到了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不過,我沒有想到,會來得這麼快,而我的任務也沒有完成。所以,我該死,該死。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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