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蘭臉上明顯一驚,一手撫上那塊皮膚,有點慌亂的樣子,「哦,沒…沒事,可能是不小心擦了一點乳液過敏……」
洛子月認真的想了想,「哦,原來是這樣啊。」
「是啊,我的皮膚很糟糕的,稍微一點不適應就會脫皮發疼,所以,一般都不敢擦東西的。」智蘭看起來已經自然多了。
「是嗎?那樣真是很糟哦,那你現在要怎麼辦呢?」洛子月擔憂的問。
「沒關係,雖然皮膚敏感,但是,它好得也快,隨便擦點修復液就會沒事的。王妃小姐不用擔心的。」
洛子月笑了笑,打量著智蘭的房間,這房間裡窗關得緊緊的,比較的悶。
反正,呆在這裡,她心裡覺得不是很舒服,好像…
是壓抑的感覺,好像又不是。
哎,是說不清的一種感覺。總覺得有點詭異一樣。
從智蘭房間裡面出來,洛子月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還是一直在思索著這個問題。
智蘭……
和以前似乎有些不對勁,總覺得她的言行舉止在掩飾著什麼。
哎,煩。
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
而那個男人為什麼要她和智蘭不要走太近呢?智蘭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洛子月怎麼也想不透。
哎,看來在這個宮殿裡,她的心永遠也不能夠平靜下來。
不禁想起和雷優生活時那單純的日子,很美滿、簡單、快樂。
沒有太多的紛擾。
而接下來,洛子月雖然為了與男人相對,還一直找著智蘭,不過,她的心裡卻對智蘭多了一份猜測。只是,在臉上,她卻一直未表現出來。
這一天,她們不知怎的,就說起了一件事情智蘭說,「我聽說人家說,這個宮殿裡藏著一筆可怕的東西。」
「可怕的東西?」洛子月腦子一閃,想起……
「嗯,而且,那個地方任何人也不可以接近。」智蘭又道,眸光之中隱隱還透露出害怕的光芒。
「是嗎?那是什麼可怕的東西?」洛子月笑得有點僵。
「不知道。」智蘭回答,緊接著又道,「不過,我聽說,那裡也是唯一可以離開宮殿的地方。」
「離開宮殿的地方?這裡是海上,又怎麼能夠離開呢?智蘭,你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了吧?」洛子月懷疑的笑。
「是真的,我也是聽人說的,那裡有一個海上通道,我聽說是用來運輸什麼的。這算是國家級的機密,所以,很少人知道。」智蘭有點急的說道。
「那…很少人知道,你又怎麼會知道呢?」洛子月隨口似的問道。
「…這,我也是聽人說的。」智蘭臉色稍微有點不自然。
「哦,我還真沒有聽人說過呢?不過,可想而知,這宮殿裡,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定也不奇怪。智蘭,你剛才說什麼?你說你那兒可以離開宮殿?」洛子月的話題一轉,顯然是對離開這兩個字比較感興趣了。
「是啊,我聽說是這樣的,因為那裡有一條水上鐵軌,可以沿海出宮,到達城市的中央。只是……」智蘭的眼眸暗了下來。
洛子月感興趣的追問,「只是什麼?」
「只是,這地方很是隱密,想要找出來,更是難事。」
「你想要找出來?」洛子月問。
「是啊,出自於好奇吧。不過,就算是真的給我找到了,我也沒有這個勇氣離開。」智蘭笑笑歎道。
洛子月再次笑笑,「你知道的事情還真多呢,智蘭。」
「沒有啦,我知道的並不是很多啦,我也只是聽說而已。啊,對了,王妃小姐,你曾經說過想要離開這兒,如果有一天,真的讓你找到出路,你會捨得離開嗎?」智蘭突然轉移話題問道。
洛子月看了智蘭一眼,眸中的一絲疑慮的光芒閃過,卻在瞬間化成一笑,「這個我想我會吧,畢竟有出路,對我來說,這樣的機會並不多。」
「……」
****
這個夜晚是洛子月自依賴安眠藥以來,第一個沒有再用安眠藥的晚上。
她還是一樣,沒有睡著。
因為,她的心,始終給一個問題給纏上了。
就這樣在一分一秒的時間裡,男人出現了。
他走過來,輕輕的捧住了她的臉,「還沒睡?」
他的嗓音裹著一股困意一般。
洛子月怔了下,似乎可以感覺他疲憊而皺起眉頭的樣子,「你怎麼了?」
「沒怎麼了,只是,今天工作有點忙。」男人答,嗓音輕得似飄在雲浮裡。
「……」
洛子月不語了,腦中卻莫名的閃過雷優疲勞皺眉的樣子。心裡開始有點煩燥。
感覺到她的沉默,男人一手探上她的額頭,「怎麼了?」
洛子月輕輕的用手隔開他的手,語氣冷淡,「不用你擔心。」
男人收回手,卻是淺淺的問了一句,「在想他?」
洛子月渾身一怔,全身的毛孔豎起了怒意。
但在她發怒之前,男人就先淡淡的開口,「月兒,不用惱火,我知道你在想他,你的每個眼神與動作都在告訴我,你在想他,對不對?」
洛子月那雙眸子在黑夜下泛起惱怒的光,「知道了你還問!?」
她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去想起雷優,怕自己會一發不可收拾。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赤果果的提到他,讓她毫無境地的。這才是讓她惱火的原因。
男人低歎一聲,不顧她的怒意,輕輕的執起她的下巴,「知道嗎?你…這樣想他,我很吃味。」
「哼。」洛子月冷冷一哼,心中又忍不住一陣難過,「你…知道…他…現在好嗎?」
問出來之來,洛子月就感到無比的後悔。她不認為他會告訴她。
男人的嗓音似夾雜了絲輕笑,「你這是在問我嗎?」
洛子月別開臉,不敢去想像他得意的臉色。
「放心,他很好。」男人的聲音隱著絲笑意,但也有絲無奈。
「……」洛子月似有點懷疑的打了個鼻音。
男人暖昧的手指劃過她細緻的臉,溫柔的嗓音輕呵下來,「怎麼?不相信?以為我會對他怎麼樣嗎?」
「難道不會嗎?」洛子月冷冷反問,當初他的威脅她可是沒一刻忘記過。
「只要你乖,我當然不會對他怎麼樣,再說了……」男人的嗓音聽起來有點苦澀,默默的歎息一聲,聲音卻停頓了下來。
「再說怎麼樣?」
「…再說,你不告而別,他自然是很想你,很傷心,也……」男人再次沉默下來。
洛子月心裡揪緊,咬緊了唇吞了下口水,「他…恨我,對不對?」
「……」男人沉默。
「我知道,我這樣不告而別,他一定要很恨我……」洛子月眸子裡不禁湧上一層瀲灩的光。
雷優……
緊盯著她糾結的淚眸,男人深深的歎息,複雜的眸中閃動著心疼的光芒,手指悄然爬上她的臉,「月兒,對不起……」
洛子月的淚滾落下來,推開他,「對不起有用嗎?沒有人在給別人的心挖了一個洞之後,說句對不起,會有用。」
男人在夜下緊握住了雙拳,還可以聽到他用力的聲音,「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而且,我…我會用一輩子補償你的。」
洛子月嘲諷的勾起冷笑,「一輩子?呵,你這話說得太遠了,我承受不起。」
她做個深呼吸,在黑夜下對上他的雙眼,深深的問道,「殿下,此時此刻,我什麼也不想問,我只想問一個問題。你願意回答我嗎?」
「什麼問題?」
「你到底要將我怎麼著?難道就要我一輩子囚禁在這裡?這樣的過日子嗎?」洛子月問出來。她閉上眸子等待著他的回答,如果他回答說是中,她想她可能馬上去跳海。
這樣的生活,還不如直接去死,不是嗎?
起碼死還是一種解脫。
男人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習慣性的沉默了。而在越來越窒息的空氣中,只聽他緩緩的開口道,「月兒,相信我!很快就要結束了!」
「什麼很快就結束了?」洛子月不明白的問,臉上劃過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