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可以再喚一次嗎?知道嗎?這是這麼久以來,你第一次沒有連名帶姓的叫我。」雷優繼續呢喃著,黑色的眸子間的情意慢慢的轉為深濃。
「啊?」
「可以再叫一次嗎?」雷優低喃,夢幻一般的嗓音似掩著一絲哀求。
「…優?!」洛子月有些羞澀的。
「月兒。」雷優深深的凝視著她,雙手捧住她的小臉,深深的說道,「你知道嗎?這是我聽過一次最好聽的。」
洛子月心間一悸,卻故意板直了臉說道,「我才不相信呢。你騙小孩子啊。」
雷優繼續捧著她的小臉,揚起一絲淺淺的笑,「我沒有騙你,是真的,小的時候,母親總是很溫柔的喚我小優小優,那個時候聽著覺得好幸福。可是,還不等我長大懂事,母親就去世了……」
想起母親,雷優深濃的眼裡湧上一層淡淡的憂傷和思念。
洛子月心口一疼,情不自禁撫上他過份迷人的英俊臉龐,「那你的父親呢?」
雷優神色一變,「別提他!我不想提他!」
洛子月驚詫的看著他冷然妒恨的模樣,忍不住問,「怎麼了?他不疼你,不愛你嗎?」
雷優唇角勾起嘲弄的冷笑,「他會愛誰,他只愛他自己,只愛權勢。他不會理我們,就連母親出殯那天,他也可以不用出現,而去忙他的事業。」
洛子月瞧見,雷優的俊臉上是一股恨意。不禁偎進他,低聲道,「好了,優,不要想太多了。無論如何,他始終都是你的父親,不是嗎?又何必去恨他,而讓自己難過呢。」
感覺他的呼吸是急促的,她柔軟的雙手在他的背上輕輕安撫著。雷優的呼吸慢慢平穩了,洛子月繼續說道,「優,你知道嗎?我很羨慕有父母的孩子。從小,我就被拋棄在孤兒院裡,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我時常在想,無論他們是誰在哪裡,如果,能讓我見見他們就好……所以,優,不要去恨他,你應該珍惜這一切。」
「……」
雷優默然。默默的注視著她好一會兒,手指才心疼的撫上她的臉,「月兒,從小到大,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對不對?」
洛子月搖頭,「吃苦說不上吧,只是,一個人的生活偶爾會寂寞而已,有時候,往往會覺得時間靜得可怕。但是,長久以來,也習慣了。」
她說著,眸光微亮起來,她輕笑一下,盯著他,「你小時候一定也不好過,對不對?你一定會有很大的壓力吧?」
雷優沉默了一會,才點頭歎道,「對,有很大的壓力。我從小就生長在富裕的家庭,高人一等。做什麼事情,好像都必須要比別人做得好、做得優秀。要不然,就會讓家簇蒙羞,讓別人家笑話。所以,不但是家裡人還是自己,我們都會要求自己將每一件事情做得最完美。雖然有些事情,對我來說,要做好它也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你知道嗎?這樣活著也很累。我們失去了很多的快樂,更失去了許多的自由。有時候,因為環境的原因,我們無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又有時候,我們更是被迫去做一些自己也不願意做的事情。所以……」
洛子月靜靜的聽著,默默的擁抱著他,喃喃的低語,「優,不要說了,我都理解的。這也許就是所謂的人生。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難處,在別人眼中,也許看起來是這麼的完美,可是,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實不然……」
「是的。」
雷優贊同著,突伸手輕輕的執起她的下巴,黑夜般深沉的眸深深的凝視著她,「可是,月兒,假如……」
他突然將話打住,眸光卻未曾離開過她的臉。
洛子月回凝著他,「假如什麼?」
雷優深深的吐了口氣,才緩緩的開口,「假如有一天,我對你做了些不該做的事情,你會原諒我嗎?」
洛子月一怔,「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就是…做錯了事情。」
洛子月笑了一下,「那就要看什麼事情了。而事情也分輕與重。而這些假設性的問題,我自己現在也無法回答,要到時候才會知道。」
雷優定定的看著她數秒,輕輕一歎,「我知道了,可是,月兒……」
雷優眸光漸深漸濃,慢慢的化成一團複雜的光芒,只是隱藏在眼底深處,他深深的凝視著她,「有時候,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好嗎?而表面上看到的東西,也不一定真實……」
洛子月奇怪的看他,「優,你到底想要說什麼?為什麼要說這些奇怪的話?」
好像是在交代什麼似的,讓人心裡覺得沉重。
雷優抱緊她,「沒什麼…只是,和你在一起,覺得好幸福。你總是可以將我的生命填得滿滿的,你的出現,是我人生中一道絢麗的彩虹。知道嗎?我很害怕,很害怕,有一天你會離我而去……」
洛子月一顫,心中揪起一絲複雜,「我不會……」
可是,心中為啥會有一絲的不安感呢。
在兩人緊緊的擁抱間雷優突深深的呢喃,嗓音是灼傷的低啞,「月兒,以後,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要離開我,好嗎?我請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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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子月有一點點小感冒,而雷優就大驚小怪的讓她留在家裡休息。
洛子月看著他擔憂焦急的樣子,心裡暖暖的,不想讓他掛心。於是,便留在家裡。
他還是很不放心的交代幾遍,讓她一定要吃藥。
他去了公司後,更是一兩個小時打一次電話來,不是讓她不要去吹風、就是讓她休息、要不就是讓她別忘記吃東西……
雖然聽起來,很囉嗦,但是,洛子月的心卻暖了起來,那是一種安祥的感覺。
其實吃過藥之後,洛子月小睡了一會,起來後,感冒就已經好了。整個下午在家裡亂轉,又覺得無聊了,到花園裡轉了一圈之後,發現不少的花草已經枯萎了。
於是,便想到,要去買一些回來。將花園整理整頓一下。順便買一些好菜,回來親手做給他吃。
讓淑姨送到了路口,洛子月就自己打的去了。
來到司機介經紹的一條花市,那鮮艷的各式各樣的花,讓她的眼睛一亮。
頓時開始興致勃勃的挑選了起來。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剛出現在這裡沒多久,就讓幾個鬼祟的人跟蹤了。應該她是她上了計程機沒多久,就讓人給跟蹤了。
他們眸光森綠,陰寒的可怕,一雙眸光蛇一樣盯著她,像是想將她吞之入腹,但卻不急於出手似的,而是在等待著一個絕佳的機會……
洛子月也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正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著。
當她好不容易挑選完了一些花花草草,她這才滿意的走了出去。
而就在這時,那幾個人突然竄了出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洛子月一驚,抬眸見他們不懷好意的雙眼,心中的警鐘猛烈響起,她下意識的轉身就逃。一支冰冷的手槍卻抵在她的脖子裡,嚇得她全身一僵。
只聽其中一人冷冷的道,「想活命的話,就跟我們走!」
幾個人要挾著她走向一輛黑色的車子。
就要他們架著她上車的關鍵時刻,戲劇一般的,另一幫人卻詭異的衝了過來,並很快的與他們糾纏在一起。
打鬥的聲音喚回洛子月的神智,她吃驚的看著那後來出現的人馬,「費辰?」
費辰的眸光也正好向她看了過來,和以前一樣,冷淡中有著恭敬之意,但因為現在面臨著敵人,卻多出一股危險和冷利。
雖然是在打鬥,他依然顯得瀟灑自如、臨危不亂,臉上更不顯一絲的狼狽與慌亂。
一眨眼的工夫,費辰以及他的手下,就將原想劫持洛子月的人馬給制服。並將他們都打成重殘的那種。
費辰將洛子月解救出來,然後,冷冷的警告那些人,「回去告訴他,別再想玩花樣!否則,他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費辰攥著洛子月,對手下一聲令下,「走!」
「要去哪裡?」洛子月胳膊上微微疼著,不禁驚慌的問道——
二更完。明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