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微微後退一步,避開了他身上甩出來的水珠,「你一直不醒,我只能這樣叫醒你。」
秦燁歪了歪腦袋,嗤笑一聲。「阿雪,我以前怎麼沒覺得你這麼口是心非?」
「那是你的問題吧。」雪狼蹙了蹙眉頭,語氣有些沖了,說完後又似乎覺得沒必要和他在這種問題上生氣,緩了緩語氣道:「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你還是老實點吧。」
秦燁輕蔑的笑了笑。「容成鈺不敢把我怎麼樣。」
「但是我敢。」雪狼很迅速的接上他的話。「如果你再這麼狂妄下去,我一個不高興,說不定就把你殺了,你不怕?」
「你不會。」秦燁乾脆又果斷的吐出三個字。
「我會。」雪狼重申。
「不會。」秦燁也毫不氣壘的再次回到道,比之前那次還要乾脆。
雪狼有些氣笑了,原來幼稚真的可以被傳染的,這種問題有什麼好爭的?「你為什麼覺得我不會殺你?」
秦燁反問。「這種事情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嗎?」
「為什麼需要?你不會殺我,我也不會殺你。」
秦燁似乎想要聳聳肩,可是沉重的鎖鏈再加上蔓延他全身的藥性、使得他沒有力氣做出這個舉動,只得作罷道:「就這麼簡單而已,還需要我多說嗎?」
雪狼的臉色變了變,眼裡的光芒迅速閃爍了一下,語氣倏然便冷漠下來。「遲早有一天,你的狂妄會害死你。」
「把解藥給我,」她上前一步,冷聲道。
秦燁反而愣了一下。「什麼解藥?」
「上次你給我下毒的解藥。」
秦燁更加莫名其妙了。「我什麼時候給你下毒了?」
雪狼冷笑一聲,「秦燁,這個時候應該不需要撒謊了吧,多有一些籌碼,說不定你還能活著從這裡走出去。」
秦燁翻了幾個白眼,不知道是因為聽不懂雪狼所說的話,還是因為雪狼不肯相信他,他有些火大的怒道:「我秦燁從來不需要撒謊,我說沒有就沒有。」
雪狼眉心黑氣一閃,莫名的怒氣突然衝上了心口,她平了平氣息,緩緩道:「就是我肩膀中箭那一次,你說你餵我服了毒,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秦燁看上去似乎真的給忘了,努力想了好一會,才恍然大悟道:「原來你說的……」
「就是那一次,把解藥給我。」雪狼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
秦燁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古怪起來,瞟了一眼雪狼,「你真的相信那是毒藥?」
雪狼用面無表情的表情回答了他這個問題。
「噗嗤……」看到她的冷臉,秦燁突然似憋不住一般笑了出來,隨即無可控制的大笑起來,笑的整個人都在發顫,身上的鐵鏈也跟著匡當匡當的響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雪狼面色一怒,走上去一把抓住他的頭髮,將他的腦袋強行拉扯過來,四目相接,一個怒氣沖沖一個笑意深深。
雪狼深吸了口氣,壓下在胸口中盤旋的怒意,「現在你我都中了藥,不如就做個交換好了,你把解藥給我,我也把解藥給……」
她的話音未落,秦燁被扯過來的腦袋突然往前一伸,脖子伸長了些,雙唇精準的蓋在她唇上。
雪狼本能的怔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沒有反應過來。
可惜秦燁的身體還被銬在牆上,就算伸長了脖子也只能勉強碰到雪狼的嘴唇,根本無法再進一步,這一點發現讓他分外的不爽,笑意濃濃的眼裡也燃起了怒火。
雪狼很快清醒過來,十分冷靜的後退一步,更加冷靜的看著他。
秦燁一臉偷了腥的促狹,伸出舌頭邪氣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痞子一樣歪著腦袋看她,眼底深處,燃著火焰一般的佔有慾。
「真甜,比上好的蜜糖還美味。「
雪狼很鎮定、很鎮定的問道:「我再問一次,你願不願意交出解藥。」
秦燁邪邪的挑了挑嘴角。「你親我一口,我再告訴你。」
雪狼面色一變,看著色膽包天的秦燁,腦子裡詭異的冒出一個想法,她可不可以告他性*騷擾?
呃……也得有人敢管他才行啊……
她甩甩腦袋,將腦子裡突然冒出來的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到了一邊,突然上前一把掐住了秦燁的兩邊臉頰,強迫性的打開他的嘴,另一隻手不知從哪裡摸出個紙包,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紙包內乳白色的粉末全倒進他口裡。
確定秦燁吞下去之後,她看都不再看他一眼,掉頭便走出了牢房。
可憐秦燁莫名其妙的招了這麼一手,差點被嗆了個半死,一個勁的咳嗽中,想叫住雪狼都沒法開口。
可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不用叫了——雪狼又回來了,手上還多了個小木桶。
「怎麼,捨不……」秦燁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到雪狼突然在他面前一米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拎高了手中的木桶,一手扶住木桶的底部,用力朝他的方向一揮——
嘩——
劇烈的水響頓時乍起,隨後就是秦燁殺豬一樣的驚叫。
「該死的!你給我潑了什麼?!」
雪狼晃了晃手中的木桶,施施然的道:「辣椒鹽水。」
秦燁:「……*%……¥%#」
「你自找的。」雪狼露出一個齜牙咧嘴的笑容,雪白的牙齒在火把的關澤下亮的猶如白瓷一般,說完根本就不等秦燁反應,轉身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房間。
「你給我回來!雪狼,你馬上給我……阿嚏……阿…阿嚏……你給我回……阿嚏……」
秦燁跳腳的怒吼聲緊隨著傳過來,可惜因為辣椒水潑進鼻孔而噴嚏不斷,使得他的怒吼完全沒有了平日的氣場,聽上去古怪之極。
雪狼頭也不回的走出地牢,聽著身後之人的怒罵聲,唇角不知不覺掛了一抹新月般的弧度,微露出一線歡愉。
「芙兒。」才走出地牢,容成鈺的聲音便從旁邊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