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戰裘、戰羽、戰巋和楚良四人前前後後從地牢的入口處走了進來,戰裘手中還拿著雪狼之前從秦燁那裡搶走的匕首,走到秦燁身邊道。
「王爺。」
秦燁頭也不回,兩隻眼睛森然的看著尚在昏迷中的雪狼,面無表情的道。
「楚良,你的解釋呢?」
楚良撫摸自己挺直的鼻樑,這是他緊張或者即將有建樹性言論之前的下意識動作,見秦燁已經發問,他只得上前一步道。
「王爺,關於我的猜測是否正確,還得實地進行一次推測。」
戰巋奇怪道:「如何推測?」
「很簡單。」
楚良微微一笑,伸手從戰裘手中拿走了那把匕首,走到雪狼身邊,舉起匕首上下衡量了一下,手起刀落,唰的一聲在她舉起來的右手臂上劃出一道狹長的傷口。
鮮血頓時洶湧而出,在她牙白色的長袍上沁出大朵大朵鮮紅的花,木槿花的暗紋隨著殷紅顏色的侵入變得越發明顯,微微露出妖嬈的弧線。
「嘶……」
疼痛的刺激,讓雪狼在昏迷中下意識的倒抽了一口氣,濃密的睫羽不安的掙扎了兩下,似乎很快就要醒來。
在戰裘等人不解的目光下,楚良折身走到另一邊關著小白狼的籠子,伸手探入籠中將它右邊爪子拖了出來。
眾人定睛一看,小白狼原本完好無損的右前爪上分明出現了一道狹長的傷口,無論是角度、深度、長度都和雪狼身上的一模一樣。
戰巋難掩臉上的驚訝,脫口驚叫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戰裘和戰羽皺起了眉毛,不安的看了看雪狼,目光又轉移到秦燁身上。
秦燁突然走過來,順手拿過地牢桌上一條用來行刑的長鞭,對著小白狼的籠子猛地揮出一鞭!
行刑的長鞭乃是用老牛皮製作,不僅堅韌異常,上面還帶有一層密密麻麻的倒鉤,雖然有鐵籠的遮擋,小白狼還是被打中了尾巴上方,這一鞭子下去,足足就刮掉了它脊背後方一整塊的皮肉!
雪亮的狼毛頓時掉落下來,鮮血滴滴答答,小白狼猛地痛醒過來,雙眼又立刻死死的閉緊,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
它沒有發出嚎叫,倒是被吊起來的雪狼整個悶哼一聲,唰的一下睜開了眼睛,額頭的冷汗猶如雨下。
秦燁扔掉手中帶血的鞭子,扭頭一看。
雪狼身上的白色長袍後方,飛快的沁出一大片血跡,用一種恐怖的速度往下蔓延,很快就有水滴滴落至地的聲音,不過半分鐘的時候,鮮血就在她立起來的腳下蔓延成了小小的血泊。
秦燁倏然一笑,用一種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語氣慢悠悠的道。
「原來,是這麼回事……」
楚良也是若有所思的盯著她腳下不停掉落的血跡,摸著下巴饒有興致的道。
「我記得我曾經看過一本古老的自傳,上面記載了書主人一次奇異的經歷,好像是某天醒來後,家裡多出了一隻狐狸,怎麼趕也趕不走,而且只要他打傷那狐狸,自己一定會受同樣的傷。我還以為是書主人杜撰的呢,沒想到這世上真的有這種怪事,有趣,實在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