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
戰裘和戰羽同時心下一驚,欲出手的動作頓時停滯了下來,眉頭不約而同的擰起,帶著疑慮和驚訝的眼眸牢牢的盯著側對他們的雪狼。
從來沒有人能搶在他們動手前出言警告,就是眼前這女人,剛剛也栽在突如其來的聯手攻擊下,可是短暫昏迷後,她的感覺竟然敏銳至此?!
兩人的目光轉移到被她壓制的完全無法動彈的翼王身上。
不對,不單單是感覺敏銳了,連身手也利索了很多。
昏迷前她的挾持還讓王爺有空子可鑽,可是昏迷之後,她的手法老練成熟又乾脆利落,完全沒有任何破綻,翼王被她挾持,幾乎是瞬間無法動彈!
若不是他們親眼所見,戰裘和戰羽幾乎要懷疑這前後的兩次挾持到底是不是同一人而為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
感覺到兩人似乎老實下來了,雪狼微微挑唇,表情冷冽而譏誚,額頭上的疼痛一波連著一波,壓制住身下男子的左邊胳膊也在一抽一抽的痛,她清楚這種疼痛,是手臂關節被活生生扭脫位的痛楚。
不過這個時候,疼痛更有助於讓她清醒,清晰的明白,眼前這一幕不是在做夢。
她沒有時間去考慮是怎麼回事,掃了一圈,沒有潛伏狙擊手帶來的壓迫感,可是雪狼不敢有絲毫放鬆,對人群中的「A少」道,「你先走。」
容成鈺這時才從雪狼的「離奇復活」中清醒過來,見她似乎沒有大礙,眼裡閃過純粹的欣喜,也知道現在不是談話的時候,微微一頷首,帶著身邊剩下來的幾個人緩緩往人群外圍走去。
「夏太子,這麼輕鬆就想……嘶……」翼王陰冷的開口,然而話還沒有說完,脖頸間猛然傳來皮肉被刺穿的疼痛。
雪狼微微傾斜匕首,尖銳的匕首尖立刻刺入柔軟的頸部皮肉中,稍稍一動,幾乎可以聽到銳利的刀鋒將皮肉一絲一毫割裂分離的嗤嗤聲。
若是被一刀割斷了喉嚨也不過痛那麼一下,偏偏她還是一點一點的挪動,速度越慢,疼痛便隨即無限的擴大,饒是翼王耐力過人,也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王爺!」戰裘戰羽同時一驚,本能的想要上前,卻又生生停在了原地。
「你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雪狼冷傲的聲音響在他的頭頂,翼王從來沒有覺得一個女人的聲音可以讓他厭惡到如此地步。
「聽著,有誰敢妄動一下,我就往他脖子裡捅一刀。」
雪狼手腕加力,強迫性的讓翼王的腦袋越發仰了起來,白皙的脖頸上蔓延著殷紅,她的語氣森然如寒冰一般。
「看看是你們動作快,還是我的刀快!」
翼王瞇起眼睛,牙關在口腔中咬的嘎崩直響,目光裡飛速凝聚著駭人的光。
容成鈺的眼裡閃過一絲讚賞,看向雪狼的目光柔軟如泉,領著自己的人大搖大擺的從翼王的飛鷹鐵騎中穿過去,一下子跨上了自己的馬。
勒著韁繩,他再次看向雪狼,微微擰起了眉。
「還不快走?」雪狼漠然的催促,容成鈺微微咬牙,突然道:「我在太東亭等你!」
說完不等任何人反應,雙腿猛地夾在馬腹上,烈馬長嘶,利劍般往前竄了出去,不多時便消失在遠方的叢林間。
「真是癡情人,寧願犧牲自己,也要放走自己的姘夫,難得,真是難得。」
翼王冷不丁的開口,語氣格外的諷刺。「可惜,癡心錯付了!」
雪狼漠然一笑。「你什麼時候看到我犧牲自己了?」
說著,她竟漫不經心的鬆開了翼王的脖頸,退後一步,將他完全放出了自己的控制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