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桑伊鼓著腮幫子,心裡鬱悶得要死,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又得罪他了。
「我要回家!」憋了好久,她才憋了一句話出來。
「你有家嗎?」厲凌宇突然開口,語氣冰冷而殘忍。
桑伊一怔,家?她當然有家!
「我當然有家,所以我要回去!」她理直氣壯的反駁。
厲凌宇冷笑,「被自己父母賣了,還幫他們輸錢,這也是你要回去的家?所謂的家?」
他的話毫不留情的撕開了桑伊最不願承認的事實,她怔怔的退了好幾步,也許是被他戳中心中最殘忍的情感,她的眼眶頓時就變得潮濕起來。
厲凌宇定定的看著她,唇角輕抿出冰冷的弧線,忽然,他大步走過來,將呆滯在原地的桑伊抱了起來,直接放在床上。
床上,桑伊固執的和他保持著局裡,而厲凌宇也沒有像之前的那個夜晚一樣,擁著她睡覺,而是自己背對著她,鷹隼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著窗外。
無聲的淚從桑伊眼角流下,想起白芬的打罵,想起鄭大東一次二次提出的那些過分要求,桑伊再也忍不住,她無法再欺騙自己,她扯過被單一角,嗚咽起來。
感覺到身後女人的輕輕抽泣,厲凌宇收回目光,別過頭,桑伊瑟瑟發抖的肩膀落入他的眼簾,他眼眸一暗,伸手將她攬進自己懷裡。
炙熱的胸膛像是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桑伊突然抓住他的手,用力的咬了起來。
厲凌宇眉皺了皺,對於這只偶爾長出爪牙的小白兔,他第一次縱然了一個女人對他的發洩。
翌日,天氣大好,別墅的草坪上都染上了淺金色的光芒,花圃裡的薔薇搖曳多姿,迎著陽光正傲然綻放著它們的芳華。
桑伊起來時,只覺得肚子疼痛無比,也許是昨晚在水裡泡久了,此時的她額頭都開始冒汗。
枕邊空空,厲凌宇看來早就已經離開了。
枕邊留下的只是淡淡的香水味,桑伊凝了凝眉,有些怔愣,也罷,她才不想天天對著那張冰山臉。
從臥室出來後,經過書房,門似乎沒有關緊,隱隱傳來低沉的嗓音。
「嗯……鄭大東那邊怎麼說?」
鄭大東?那不是自己爸爸嗎?桑伊忍不住停下了腳步,悄悄推開了書房的門。
看見一抹高大的黑影正迎著陽光站在落地窗前,他正在打電話。
「什麼?居然將計劃書裡的金額提高了將近十倍?他還真是只貪得無厭的老狐狸!」
桑伊站在門口,唯一聽得真切的就是這一句話了,是罵鄭大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