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同事小陳也立刻地就跟著嗤笑出聲,以戲謔地口吻嘰諷地說:「居然還有人拿架子呢!你們大家的都說說,這有誰彷彿是跟錢有仇似的,有意地找錢過不去的呀,是不是?」
化裝室內一片寂靜,也有個別的幾個同事交頭接耳地小聲嘀咕著什麼,聽不清。我的情緒開始起伏著火氣了。
不知道小陳是不是還為幾天前在徐哥房裡發生的那段混亂的事情而惱恨我,想藉機找我洩憤的。此刻她一點也不顧忌我怒視她的目光,繼續風涼地挖苦著我說:「明明呀,是想一步衝過去的,可就是又想假裝清高地拽著一副臭架子。看來呀,是有人既要把婊子的事做了又希望能給自己立起塊貞節牌坊。哪有那麼兩全其美的事情,讓某一個人一併地都得了的?你們說,是不是呀!」她扯著一臉地陰笑沖在場地同事們發問。
「你說什麼呢!請你嘴巴放乾淨點好不好?唧唧歪歪地說誰吶!」我終於忍無可忍了,怒斥著她。
「咦——奇了怪了。這世道還真是無奇不有呀!這撿什麼不好,沒見過居然還有人喜歡撿罵的。提你名字了嗎?還是我不小心踩到你尾巴了?」小陳顯然是故做驚訝地叫著,更冷笑著雙手叉在腰上,不屑以顧地回諷我。
我氣炸了,立刻就衝過去要和她打架。卻被眾人七手八腳地拉住,小方也拉著我勸我不要跟自己人太較真了。領班更是很煩躁地出言喝止。
「好了!」領班大聲地吼了這麼一句後,接著她就白了一眼小陳,凶道:「有本事自己搶過去呀,說風涼話有用嗎?就長了這麼一點出息。」
小陳啞口無言的,大概也顧忌著怕得罪領班不會有好果子吃,所以也不敢再造次了,只得轉過臉來惡狠狠地瞪著我。
接著領班又轉過臉來,對我說:「文汐,你也別拿架子了。我不管你是真的不想去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既然客人已經開口點你進房了,也就是很給你面子的,你也不能駁了客人的面子。快過去吧,人家還等著呢。」
無奈地深呼吸了幾口,收收火,我便朝玫瑰園走去。那傢伙每次來就只進這間包廂,就是這間房被別人訂走了,他也會叫經理想辦法給他騰出來。因為他就只進這間房,如果不給他騰,他就會立馬地調頭走人。經理當然不會趕生意走了,而且他出手又比一般人大方,所以每次只要他來,那間房永遠都就是他的。這幾天從同事們口中,我多少地瞭解了周子俊這傢伙的一些怪異地舉動,也想不通他究竟是為了什麼。也懶的去深思,畢竟這是跟我又沒有任何關係的事,我何苦為此來傷我的腦筋呢。然而此刻我卻不得不認真地揣思這傢伙今天來地目的,又特別點我進房是何原因。莫非他是有什麼詭計?心裡忽然莫名地很慌。
因為剛剛才跟人吵過架,進了房後我的臉色仍不怎麼好。周子俊這傢伙好像也看出來了,疑惑地打量了我很久。
他這次帶了很多朋友過來玩,也都是些年輕帥氣地小伙子。看的出來,他們都跟周子俊一樣,出生於富貴之家地公子哥,太子爺們。
人多,場面很混亂,我有些應付不過來了。趁著出去打開水的機會,我忙跟領班申請再派個小妹進來,可領班卻拒絕了我的請求,並且說那傢伙只點了我一個人,所以她不敢隨便地指派人進來。
我沒好氣地走到周子俊面前,打斷他和他朋友正熱乎地談笑,冷著臉,很不滿地叫道:「喂!姓周的,你是不是想累死我呀!這麼大的一間包廂,這麼多的人,就我一個小妹,待會再加上小姐們進來,那人就更多了,我哪裡忙的過來呀!」
他不僅沒有介意我不禮貌地態度和對他不恭敬地稱謂,還回我一個看似十分抱歉地笑容,而後溫和地說:「不好意思,那你要怎樣,你自己決定吧。」
「當然是再叫一個小妹進來了,這麼大的一個包廂本來就是規定至少要進兩個小妹的。」不經意間,我又習慣性地嘟起了嘴。
「好。」他噙著一臉柔和地笑意,爽快地點頭應允了。
「叫誰呀?」我問。
「這也要問我嗎?我又不認得你們這裡的誰。」他輕佻了下眉,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地說。
我立刻翻了個大白眼甩給他,憎道:「你一直都要命地挑,沒有你的允許,誰敢進來呀!」
他一直保持著他那可惡的卻又迷死人不償命地笑容,態度也依舊溫和地說:「這次隨你,你想叫誰進來就叫誰進來。只要你開心就好了。」
「什麼?我沒聽錯吧,你再重複一次。」我毫不掩飾自己地懷疑,尤其不能予以信任地瞪著他。
「是——這次隨你,你想叫誰進來就叫誰進來,只要你開心就好了。」他又順從地重複了一遍,口氣中更揉進了一股類似寵溺地一種情緒。
我心裡一頓,但表面上還是滿意地點點頭,衝他微微一笑。
「終於看到你臉色好看一點了。」他也跟著好似輕鬆了般地來了這麼一句,隨即把臉上本來就很蠱惑人地笑姿更加地增添了幾分勾人魂魄地專注和溫柔。
差一點就被他迷惑暈了,我急忙地拉下臉來,不滿地瞪他。剛準備好想狠狠地教訓他一頓,沒事別擺出那麼一副大情聖地樣子來勾引我這類良家婦女,喪天良,是要遭報應的。可是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見他那一群朋友都以驚訝莫名地眼光瞪著我和他看。
「咦?你們倆的關係好像不一般呦!」
「是啊!子俊,從沒見過你對哪個女孩子這麼耐心又溫柔過呦!」
「是啊是啊,也從來沒見過哪個女孩子敢在子俊面前這麼沒禮貌地大呼小叫的呢,還管子俊叫什麼什麼來著……姓周的!姓周的耶!子俊吶,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地低賤和窩囊了呀!」
「對呀,對呀,我們的無情王子好像開始動情了耶!」
「快!快!快從實招來!」……
我慌忙地抽身逃走,想盡快地離開這塊是非之地。可依然清楚地聽到身後傳來眾人嬉鬧地哄笑聲,以及極具挑釁意味地口哨聲。可我也不敢回頭,就只不顧一切地低著頭猛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