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告戒自己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表現出脆弱,尤其不能哭泣的。
可是終究還是沒能忍住。我在心裡反覆地對自己說,我馬上就自由了,我們馬上就可以回歸我嚮往地自
由生活了,尤其馬上就可以遠離這個讓我無比痛恨更無比厭惡地家庭,回歸到我原本幸福快樂地生活中
去了。而我的離開是最為明智,也對我最為有利地決定。所以,我應該高興,而不是悲傷……我一遍
一遍地對自己這樣說。可是,還是無法割捨掉對我的孩子的那份牽掛和擔憂而心痛,而淚流不息。
小傢伙仍然保持著他一臉茫然地表情望著我。他還小,他不會領悟到我的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
再回來。他一定是把我的舉動當作跟往常一樣的上個街,趕了個集,一會就會回來了。不然,面對他最
親也最愛他的媽媽離開,他怎麼會那麼的無動於衷呢?如果他像大偉那樣可以懂得一些事物,我想此刻
他一定會拚命地哭鬧,掙扎著撲向我,賴在我的懷裡不肯出來了的。
我握著他的一隻小手,怎麼也捨不得放開。他也緊緊的攥著我的一個手指頭,那麼平靜,那麼安然,卻
讓我的心疼的無法正常地呼吸……
在他爺爺不知道第幾次催促過後,我狠心地丟開手,跟著迅速地轉身,拚命大步地邁動著雙腳。淚早已
洶湧而出,心上那早已裂開地大口子此刻更像被一雙無情殘酷地手在裡面肆意地撕扯,揪擰,因而,泊
泊噴湧出赤熱而苦澀地鮮血……
2006年11月2日 星期四
我從沒有想過要去上海找章衛軍,也更沒有臉回家找爸爸媽媽幫忙。思前想後,我來到與上海只有一步
之遙地昆山。也是因為剛大學畢業了地弟弟目前就在這裡上班。而來到這裡以後,我才知道原來還有好
多我老家地親戚和熟人也在這所城市裡工作。
因為我要盡快地掙到錢,而且還要很多錢。所以,我一一拜訪了所有我認識地老鄉以及他們所認識地朋
友和親戚。具體深刻地瞭解了他們目前正在做的工作。我分析了他們每個人地工作種類,尤其著重地比
對了一下他們地薪資收入和待遇。最後,我鎖定了在KTV裡做小妹的這份工作。因為我聽那個在KTV裡做
小妹的老鄉說,她一個月至少可以有四到五千塊地收入。她還跟我說他們那裡好多小妹做的好,拿到的
錢遠遠勝過她好多倍。我並沒有弄懂她所說的做的好是什麼意思,但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能盡快地
掙到很多的錢,我管不了那麼多了,也什麼都不在乎了。弟弟知道我的決定後很反對,說那種地方不好,
在那裡工作的人名聲都不好聽。我不理,我不要管那麼多,什麼名聲不名聲的,我本來的名聲就已經不
好了。一個乾乾淨淨地小丫頭,非拚死拚活地要嫁個結過婚還帶著個拖油瓶地男人做丈夫。老家的那些
鄉親鄰居,不知道在背後說我說的嘴巴都破了幾層皮了。他們愛說就讓他們說去吧!為了能和我的兒子
盡快地相聚,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我的浩浩,我的心肝寶貝,一想到他,我就一陣鑽心地疼痛,撕心
裂肺般地思念折磨著我,我幾乎每天晚上都抱著兒子的照片一邊看一邊撫摩更一邊流眼淚。
我對著兒子的照片,堅定又信心十足地說:「兒子,媽媽的寶貝,等著媽媽,媽媽很快就會把你接出來
的,再堅持一下,就一下,媽媽保證,決不騙你……」
2006年11月5日 星期日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
不對,已經不能算是第一天上班了。應該說是自從懷孕以後,我大休了好久,然後第一天上班。
不過,這卻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在KTV這種陰暗又雜亂的地方出現,而且還要工作。
這種地方在以前我是連進來瞧一眼的勇氣都沒有的,那時侯我何曾能想到一向膽小的我會有這麼一天不顧一切地踏進這種地方來,還期望可以從這裡謀取如今我最渴望擁有地金錢。
穿起彷彿跟從天使那偷來的這純白色地雪紡加雷絲混合而成地小吊帶半截連身裙,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又回到了清純美好的小女孩時代了。
對著鏡子盤起我柔順而自然黃地披肩發,我又故意地扯下幾縷來搭在額前和耳際旁,這樣就更突顯出一些嫵媚和動人的感覺來了。
臉上略施了些脂粉,再稍整理了下我本生就濃密又彎翹的跟假的按上去似的長睫毛和不用修整便自然整齊有形地眉,最後用唇彩著重地點出我厚度適中且唇線分明地小嘴。
我忽然地才驚覺,我居然是那麼地迷人。真如從童話世界裡走出來地公主一般。
只是細看之下,就會發現我比那些公主少了股天真爛漫地純真和不謝世事地逸靜以及對世事都充滿美好憧憬地渴望。
也許,數年前我也是擁有這一切的。可是,就在這不算長地幾年時間裡,原本在我身上都擁有的一切美好單純地童真和幻想都逐漸地破滅和消失掉了。
如今只留下滿身滿心地失望和傷害。不過,仔細地去品味,卻可以從我身上領略到一種無意間就散發出來地成熟又媚惑的韻味。
我的身材依然苗條且玲瓏有致,微微裸露地胸和籠罩在一層薄紗下幾乎可以說是完全暴露地雙肩,不時地對外界展示著他們白皙性感地特質和隱隱予以誘惑地美麗。只蓋住臀部而下不到五公分處地裙擺,更是完整和淋漓盡致地展現出我那一雙勻稱也還算修長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