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瞪了瞪他,接著就轉開臉去不看他,也不搭理他。
「上車吧,我保證不再招惹你了。我說話算話。」他的口氣很誠懇,也似包含了一股尤為堅定的承諾一
般的。
我轉過臉來,卻還是偏著頭斜眼瞄他,完全一副不信任他的態度。
他很快地對我舉起右手,發誓一樣地說:「如果我再招惹你,我就不是人,我就會不得好死。這樣總可
以了吧!」
我慢慢地垂下眼來思忖。說實話,我可不想一個人這麼地走回家去。那樣的話不僅我要走到天黑透了,
而且我天生膽小,尤其怕黑,平常在家裡天一黑,我連門都不敢出的。更何況這又是一大片了無人跡的
田野了,前邊還有不小的一片墳地,埋著不計其數的墳疙瘩。在這種地方走夜路而且還是一個人,我想
都不敢想。可我又擔心叫他看出我的心思來,因而產生惡做劇的想法來,再故意整我。
所以我有意磨蹭了半天,還做出一臉很勉強的樣子,慢慢吞吞地這才又上了他的車。
他果然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一路上沒有再煩我,也沒有再說一句關於要我摟他腰一類地話。我猜他是真
的為我的安全在考慮。所以一路來他的車都開的很慢也很穩。
快要進村的時候,我叫他把車停下,告訴他就送到這裡就可以了,我要下車了。可他一直堅持把我送到
家門口。還說什麼做任何事要做就要認真負責到底,還說什麼這是他做人的原則。哼!我才懶著管他什
麼原則不原則的呢!
到我家大門口的時候我意外地看見,媽媽似乎早料到了一樣,已經等在那裡了。見到是那傢伙把我送回
來的,她高興的跟什麼似的,急忙地就跨上去拉著人家的胳膊死也不鬆手。一會說叫人家進屋坐坐喝杯
水,一會又說叫他吃了晚飯才走。真是的,我看她是老糊塗了。這天眼看就要快黑了,他居然叫人家摸
黑走夜路,也不知道她按的是個什麼心。
那傢伙倒是挺有耐心的,一直保持著禮貌地微笑,也逐個完整地回答著媽媽那像是審訊犯人樣地問題。
實在看不下去了,我不怎麼高興地提醒她:「媽媽,天已經快黑了,你還讓不讓人家走呀!」
一點也不出意外地她老人家立刻就轉過臉來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不過,還沒顧的上罵我一句,很快地
就又把臉轉回去,去看那傢伙了。那傢伙她不是都見過面了的嘛!怎麼還跟沒看清楚似的。還一臉膩死
人的歡喜樣。
好心沒好報,我才懶得理他們呢。我扭頭進屋,不打算再去理會他們了。管他們幹什麼呢!反正都跟我
沒關係。如果媽媽真的太希望那傢伙給她當女婿的話,我會考慮建議她去找爸爸商量,趕緊努力再生出
一個女兒來。反正她年紀也還不算太老的嘛!應該還能生的出來的。就是不知道那傢伙有沒有的耐心等。
2002年3月25日 星期一
媽媽一直嘮叨著,勸我跟那個叫梅什麼峰的處處看。沒有哪一句話不是在說那傢伙怎麼怎麼好,又怎麼
怎麼地懂事有禮貌。看來她可不是一般的希望那個叫梅什麼峰的做她的女婿。煩的我一個頭都快有兩個
大了。
今天,我正趴在自己房間裡的床上看小說,就聽見媽媽以特別欣喜地口氣說:「汐汐在房間裡呢,你去
跟他聊聊吧。」
會是誰呢?心裡正納悶著呢,一抬頭就看見梅什麼峰地已經推開門並且人也走進來了。唉——真不知道
媽媽是怎麼想的,她女兒我可正直青春期耶,花樣的年華,又長的如此地嬌艷美麗。她老人家居然那麼
隨隨邊邊地就把一個也正直青春期,而且擺明了對她女兒有企圖地豺狼放進了我的房間裡。我看吶,她
是明顯期望這頭豺狼盡快地把她女兒給吃干抹盡了。天底下居然會有這樣的媽媽,而且她又是我的媽媽。
這叫我情何以堪吶!悲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