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這些問題,基本上就知道兇手是誰了!
夜裡安顏就近睡在了石棺旁,冷殤亦是如此。
第二天一早被外面的喧鬧聲驚醒,冷殤一腳踹開殿門,拉著安顏跑出去。
除了吃驚,安顏更多的是憤恨,能踹門出去為什麼不早踹?害得他吹了一夜涼風,守著屍體睡覺。
出了宮門幾個侍衛上前稟報,「皇上,沉殿的貢銀失竊了!」
「怎麼回事?」冷殤沉聲問,「昨夜不是還在嗎?」
「臣也費解,昨夜送到沉殿後一直有專人把守,殿內還有兩個匈奴士兵,本是萬無一失的,沒想到今早去看時,匈奴被人迷暈,箱子裡空空如野,貢銀就這麼不翼而非了!」
侍衛聲音發顫,額頭上冒出斗大的汗珠,昨夜他也在守衛中,若是找不到貢銀非坐牢不可。
冷殤俊眉微皺,沒有再問,急步往沉殿的方向去。
安顏轉道奔承明殿而去,估摸著赫連呼已經醒了。
經過昨晚,承明殿的侍衛更加膽戰心驚,任安顏說破了嘴也不肯放她進去。
無奈之下,纖只好順了一錠銀子給他,請求他為赫哲帶個話,說殿門口有位美艷夫人在等他。
經不過銀子的誘惑,侍衛還是去了。
安顏來回踱步,走了兩圈終見赫哲出來。
瞧見他不解的神情,安顏躬身作福,微微一笑道,「叫將軍來實屬萬不得已,只因姐姐被洛王子的案子牽扯其中,奴婢只想從將軍口中探聽一點案發時的內幕,盼望能幫上姐姐……」
冒然赫哲他斷不會如實相告,只能博取他的同情,赫連洛的案子確實牽扯了不少人,從宮女到侍衛,正好借他們的名義探探赫哲口風。
話未說完,幾個侍衛跑來秉告,說貢銀出了事,看守的匈奴兵被皇上關押了。
安顏心裡暗罵,這侍衛來得真不是時候,好不容易把赫哲請出來,白白浪費了一錠銀子。
跟隨赫哲來到沉殿,卻不見冷殤,問過後才知道,他去上朝了。
二人一直等到下朝,在宣政殿見到冷殤。
安顏以宮女的身份上殿奉茶,跪在一旁聽冷殤與赫哲的對話。
赫哲面露不悅,半遮半掩的笑,「殤皇真是奇怪,貢銀在貴國境內失竊,為何要抓我們匈奴人?」
冷殤面不改色,沒有辯駁,起身從書櫃上拿出一簿黃昂,遞交給赫哲,「將軍看過就知道!」
安顏身軀一震,一眼辨出那就是生死簿,只見赫哲緩緩翻開,臉色比自己好不到哪去。
「這是?」他帶著洪腔疑問望向冷殤,「怎麼會變成這樣?」
安顏探頭,見上面寫著,「願閻王大人實現茲巴、茲滿兄弟二人的願望,讓赫連洛不得好死!」
字跡清晰,用毛筆書寫,略有些歪歪扭扭。
「茲巴茲滿現關在天牢中,該看的將軍都看了,自行定奪吧!」
冷殤從他手中奪回生死簿,「這東西朕還要留下,望將軍見諒!」
「應該應該!」赫哲不再咄咄逼人,變得極為圓滑,躬身退了出去。
安顏正要湊過去瞧瞧,又是一名侍衛匆匆而入,跪在殿下秉告,「皇上,茲巴和茲滿死在天牢裡……」
安顏臉色一變,「死了?怎麼死的!」
「帶我去看看!」冷殤說著隨侍衛出去,安顏一路小跑跟上去,今天真是太背了!
到天牢果然見到屍體,臉色鐵青,是窒息而死。
侍衛用白色紗布蓋在屍體上,用單架抬了出去。
在徵得冷殤同意後,安顏半路攔截,「放下,皇上要看看!」
「皇上,茲巴茲滿被關進天牢後,臣派三十名侍衛嚴加防守,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一個帶刀侍衛戰戰兢兢的說。
「食物呢?你給他們吃過什麼?」安顏隨口問道。
侍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哀叫,「冤枉啊皇上,死者一直沒有吃東西,也沒人來探望,臣實在是……」
冷殤眼睛一立,他適時的住了嘴,眼含熱淚退了下去。
安顏哭笑不得,殤朝的侍衛就這麼膽小,還是因為害怕冷殤?
冷殤擺擺手,幾個侍衛把屍體抬了下去,安顏去天牢裡巡視一遍,發現膽小侍衛說的不假,沒什麼異常。
只有隱約聞到一股麝香味道,加雜著青草的芳香。
她轉頭問侍衛,「哪裡來的香味?」
侍衛指指牢房內的除濕草,「是食谷草的味道,清晨剛換過,所以味道很濃!」
「食谷草?做什麼用的?」安顏疑問,放眼望去,只有這青草最可疑。
「用來除濕除臭,每天清晨都會換一遍,防止犯人起膿化瘡……」
「在哪弄來的,宮外嗎?」
「是,宮外十里有屯草場,採辦都去那裡運送!」
「我知道了!」安顏點頭示意,心裡有了打算,隱隱感覺茲巴茲滿兩兄弟的死和食谷草脫不了干係,看來要去宮外走一趟了。
正好借此機會見識一番,為以後的逃跑計劃做準備。
要想出宮必須找冷殤,只有他給了特權,她才出的去。
把想法說出來,安顏得到的是白眼和拒絕,冷殤冷冰冰的樣子,「你認為我會同意?不可能!」
「那就看著我死?」這是她最後的機會。
冷殤依舊不屑一故,看都不看她, 「我給了你機會,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
把握是麼?安顏冷笑,心中打定主意。
他不同意,她偏偏要去。
晚上,安顏打扮成宮女的樣子混出皇宮,偷了冷殤的腰牌,出宮很容易。
走出不遠,她突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不安心的回頭掃了一眼,什麼都沒有。
再走,腳步聲如影隨行,回頭,還是沒人。
如此反覆,最後一次回頭,街道空空如野,轉過身,一張臉貼上來,嚇得她退後大叫。
定睛一看,是冷殤,他一幅太監打扮,手裡還拿著拂塵。
「哈哈……」安顏笑到直不起腰。
「不是吧你?抽風了還是怎樣?幹嘛大半夜扮鬼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