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玄朝三少使了個眼色，他把話接過來，「別啊，二少，上/床這種事是不是啞巴無所謂，你先讓她把面具摘下來，要是真漂亮，啞巴你也一樣能勃/起！」
「對嘿！有道理！」二少心情大好，色瞇瞇朝安顏招手，「過來，把面具摘下我看看！」
安顏目測一下自己和門的距離，又看了一下自己和二少的距離，沮喪的得出結論，她跑是來不及的。
一步一頓走向他，眼睛始終盯在肖玄身上，他身上散發的寒冷攝人，像一層冰晶，牢牢包裹在外面，任憑誰都走不進他內心。
心裡燃起最後一絲希望破滅，別說是個戴面具的莫生女人，就算他知道自己就是安顏，也不會出手相救。
臨近二少的幾步路，她在心裡反覆設想如何自救。
也算天無絕人之路，此時門開了，兩大漢推著輪椅進來。
「老大，這傢伙非要見你！還說見不到你就咬舌自盡……」
安顏回頭，又是一愣。
輪椅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霍啟。
只見肖玄從容的走過去，佇足霍啟身邊。
感覺到他的氣息，霍啟急紅了眼，「肖玄，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見我女兒！」
「見你女兒？」肖玄大笑，身後的人也跟著笑，安顏不知道他們笑什麼，直覺得背脊發涼。
他微微彎下身，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在他耳邊說，「你女兒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倒是見啊！」
霍啟聞言漲紅了臉，用雙臂撐起身體，茫然的左右張望。
那渴望的表情刺痛安顏的心，她這才注意到——霍啟看不見。
他瞳孔黯淡，只會直直看著一個方向，哪裡有聲音，頭就轉向哪裡。
眾人笑聲更甚，二少更是笑的前仰後合。
「女兒……你在哪……你看到爸爸了嗎？」
他心急的伸出雙手，往前面摸去，卻忘了那是他支撐身體的唯一屏障，手鬆開後，整個人失重的向前栽倒，滾下輪椅。
二少幸災樂禍地看著他在地上摸爬滾打，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瞎子還想見女兒，好笑，真是太逗了！」
現在的霍啟，完全沒了當初的凌厲和氣勢，剩下的，只有可憐。
安顏不禁動了側隱之心，想上去扶他一把，肖玄卻搶在前面擋住她。
他渡步上前，蹲下拍了拍霍啟的臉，輕聲說，「我騙你的！」
霍啟臉瞬間漲成豬肝色，沖聲音揮出拳頭，被他毫無懸念的接住。
「你看你有多蠢，我說你就信！」他笑得殘忍，「人盲了，心也瞎了，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就算你女兒在這裡又如何，你，看得見麼？」
他奪奪逼人的氣勢令安顏心裡發涼，七年時間足夠令一個人改頭換面，她變了，肖玄也變了。
面對可憐的霍啟，連她都心軟，肖玄卻是步步緊逼，更殘忍的對待他。
遭到羞辱的霍啟越挫越勇，不顧旁人的嘲笑，用兩隻胳膊拚命向前爬，嘴裡喃喃的，
「女兒……你在這兒對不對……你看看爸爸……」
他這副模樣，安顏無論如何恨不起來，意外的，竟覺得有些心痛。
肖玄面無表情踩住他腳角，他拚命向前掙扎，用力過猛，褲帶斷開，露出半個屁股。
「唔……肖總好壞……」吧女故作嬌羞的捂著臉，轉過頭去。
二少三少更是笑的嘴都歪了，不知死活的喊著，「駕駕！驢兒快跑！駕！」
安顏下嘴唇都咬破了，才止住上前制止的衝動。
以她現在的身份，一說話就會露陷，非但救不了霍啟，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她只能低下頭，不去看這殘忍的一幕。
「無聊！」肖玄突然掃興的鬆開腳，朝兩位大漢使了眼色，二人忙跑過去把霍啟抬到輪椅上。
「滾！」肖玄揚了揚手，不願多說一個字。
兩位大漢推著霍啟，一溜煙跑走。
二少正在興頭上，意猶未盡，「肖總，怎麼不玩了？」
安顏偷偷瞪他，目光在他身上戳了千百個窟窿。
這人太變態了，簡直是把自己的快樂加諸在別人的痛苦身上，還自在其中。
「玩男人太無聊，不如……」肖玄話鋒一轉，黑眸盯著安顏，緩緩吞出三個字，「玩女人！」
安顏嚇得退後一步，手上的托盤掉在地上，剩下的六瓶酒摔得粉碎，殷紅色的酒液順著地毯暈開。
她扯兩張餐巾紙，蹲下去擦。
肖玄居高臨下望著怕成小貓的她，眉頭微挑，該死的迷人。
「你怕我？」頭頂傳來鬼魅般的聲音。
安顏扔掉濕巾，快步跑出包廂。
肖玄沒有攔著，只是望著她的背影，勾起一絲玩味的笑。
三少揣摩他的心意，「肖總，有興趣？」
「只是想看到她在我身下求饒的樣子！」
這句話一語雙關，一般人都只聽出一層意思，「這好辦，我叫人抓來送到你床上，然後……」
他嘿嘿壞笑，「就看你一夜幾次，能不能做到她求饒了！」
肖玄沒再說什麼，搖搖手指，「遊戲繼續！」
***
逃出虎口的安顏一出門就靠在牆上拚命喘氣，胸脯上下起伏。
她剛才是這麼想的，如果沒人攔著，就算她幸運。
若被肖玄攔住，就使出言希教她的防身三招，然後逃跑。
酒吧經理帶著兩名坦胸露背的女人過來，安顏忙背去身去，臉面向牆壁。
三人停在門口，經理囑咐，「你們兩個，一定要好好伺候肖總，幫他把兩位少爺哄好，合約成了，小費少不了你們的！」
兩名吧女稍顯青澀，怯怯的問，「經理，我們需要做什麼？」
「做什麼？」經理哭笑不得，「陪吃陪酒陪睡陪玩，客人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懂麼？」
「懂……」兩人齊聲答道。
「這就對了，記住，肖總不喜歡木訥的女人，所以少在他面前裝純！」經理撇兩人一眼，不屑道，「要不是今天人手不夠，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們兩個來！」
「行了，進去吧，好好表現！」他伸手推開包廂的門，迅速換上招牌式笑容。
「肖總，二少，這兩個是我們這兒新入行的美女，小沙，小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