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了一下午,傍晚的時候,她又被送進審訊室,然,等她的不是警察,而是霍啟。
兩人面對面坐下,他僅是使了個眼色,那名警員就轉身出去,順便幫他帶上門。
驚訝於霍啟實力地同時,安顏也明白一些。
上午被扣押,下午他就來了,除了陰謀,她找不出第二種解釋。
霍啟點燃一根煙,吸了一口,緩緩說,「時間有限,我長話短說,運/毒的罪名有多大你應該清楚,夏希聞和安比槐現在被你連累……」
「不用說了!」安顏打斷他,「直接說你想要什麼!」
「你千方百計設局,一定是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與浪費時間其繞圈子,不如直奔主題!」
「好,那咱們就直奔主題!」霍啟面無表情,連偽裝的笑容都不再有。
「幫我把肖楓林騙來,我就打通關係,放了夏希聞和安比槐!」
「你想把她怎麼樣?」
「你還是先考慮你夏爸和安爸怎麼樣吧,我讓李警官把他們關在一個大囚室裡,裡面什麼人都有,新人進去必修課程就是挨打!」
他站起來,一手撐著桌面,身體前傾,朝她吐出一股煙霧,「你覺得是夏希聞比較扛打,還是安比槐比較扛打?」
「夠了!」安顏恨恨的瞪著他,「我答應你,但我有一個條件!」
霍啟揚了揚眉,邪肆的笑,「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我要替你看守肖楓林!」安顏自顧的說。
夏爸再經不起傷害,只能暫時委屈肖楓林,等事情解決了,再想辦法和她逃跑。
霍啟如她所料的點頭,「正合我意,我答應你!」
而後扔桌上一個手機,「現在就給肖楓林打電話!」
***
肖楓林正在臥室收拾東西,客廳裡電話響起,她放下手上的東西,跑到客廳。
「哪位?」
「是我,肖伯母……我是安顏……」
肖楓林面色一沉,竭力忍耐的聲音,「有事麼?」
「肖……肖玄在麼?」
肖楓林回頭望了眼浴室,裡面的水流聲很大,蓋過她接電話的聲音。
「不在!「她冷冷地說。
「那您能出來一下嗎?我要走了,有樣東西是肖玄給我的,我想還給他……」
「好!」她張口答應,正好想見見那個小狐狸精,如今她找上門來,就別怪她不客氣。
浴室門霍地拉開,肖楓林忙掛斷電話,笑得極不自然,「小玄,你洗完澡啦?好快……」
「嗯!」肖玄看了她一眼,慢吞吞走向臥室。
她剛鬆口氣,下一秒,突然反應過來,他進的是自己的臥室,那裡面的東西……
搶在他前面衝進去,把床上的相冊收起來。
「媽,你在幹嗎?」肖玄站在門口,眼睛直直盯著她手裡的相冊,「裡面有什麼?你怕我看到?」
「沒有沒有,都是一些舊照片,沒什麼好看的!」肖楓林低頭掩飾臉上的慌亂。
肖玄一個箭步衝上去,毫不費力從她手裡奪過相冊,隨手翻開,一張紙片掉在地上。
肖楓林慌了,忙蹲下去撿,又被肖玄搶先一步。
目光所及紙上內容,他身軀一震,瞬間怒火攻心,肖楓林若不是他母親,他一定會把這張紙狠狠甩在她臉上!
他擰緊眉,幾下把手裡的紙撕的粉碎,憤怒在沉默中爆發。
「媽!我知道你討厭她,卻沒想到你連這種手段都使的出來!」
而他,居然會被這種手段騙得團團轉,腦子真秀逗了!
主要原因在於她是他母親,縱使對她有恨有怨,他始終把她當最親的人。
「小玄,你聽媽說,媽不是想騙你,媽只是……」
「只是什麼?媽,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那麼討厭安顏,如果他真是安比槐的女兒還說的過去,現在,您還有什麼理由?」
「她就是安比槐女兒!」肖楓林歇斯底里,燒紅了眼,「她是安比槐和野女人生的!」
「那這些你怎麼解釋!」肖玄指著地上地碎紙片,怒極反笑,「還是說,我是你和野男人生的?」
啪——
肖楓林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手在顫抖,心在抽痛。
肖玄不躲不閃,眼神更憤,「您心虛了?」
又一巴掌揚起,肖玄閉上眼睛,疼痛卻遲遲不落下。
他睜開眼睛,肖楓林已經滑坐在地板上,一直堅強的她,此時,眼淚劈里啪啦掉。
「我肖楓林這一生,只有安比槐一個男人!」她咬牙切齒承認了她一直不敢承認的事。
「就算他從來沒愛過我,我還是一直傻傻的等,等他有一天回心轉意,能第一時間看到我……」
可是,她等到花都謝了,終究沒等來奢望的愛情,等來的只是無邊痛苦。
她努力了,該做的都做了,可安比槐就是不愛她。
「你就是安比槐的兒子……媽從沒騙過你……」
「當我看到陳博拿來的DNA上寫著你和她沒血緣關係……我也很意外……」
「這幾天我總是在想,她會不會不是安比槐的女兒,甚至會可笑的想,我和安比槐之間是不是有誤會,是不是還有繼續的希望……」
肖玄從沒聽她坦白心事,望著往昔強硬如鐵的母親哭成淚人,多少還是心痛的。
蹲下把她地脆弱擁在懷裡,聽她趴在自己肩膀斷斷續續的哭訴,憋在心裡十二多年的痛苦如數發洩。
最後她哭得累了,在他懷裡睡著。
肖玄把她送回臥室,蓋好被子,房間的燈全關了。
她需要好好睡一覺,他需要去找安比槐。
幾天不見,安比槐整個人瘦脫線,用皮包骨形容並不過份。
他眼角有淤青,牙齒被打掉兩顆,額頭上有一道不算深的傷口。
肖玄心裡複雜,可能是聽肖楓林說了太多往事,再見安比槐,心裡充斥著不一樣的情愫。
「你都被打成這樣,夏希聞一定更慘吧?」肖玄黑眸瞇起,故作幸災樂禍。
安比槐決定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然,他下一句話,著實震到他心裡。
「怎麼樣?要不要求我救你?」
安比槐歪頭看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條件是什麼?」
「多麼生疏的對話,你和我之間,還用談條件麼?」肖玄心裡酸楚,表面卻是不饒人,話鋒一轉,「即然你非要談條件,也不是不行,告訴我,安顏是誰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