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氣吞聲到這份兒上，又坐在咖啡廳等了近一個小時，霍啟終於到了。
黑色墨鏡，筆挺西裝，和年輕時差不多。
落座後，霍啟摘掉墨鏡，安比槐這才發現他終是老了，身材再好，也抵不過臉上的皺紋。
服務生擺好餐點就退出去，把門關上，房間內只剩關係複雜的兩人。
長時間的靜默後，霍啟打破沉寂。
「電話裡只說了一部分，剩下的，還要我繼續說麼？」
安比槐沒吭聲，兩個人彼此瞭解，霍啟只是在挑逗他的好奇心，他問得越多，他說的越少。
「先說說夏希聞吧，你和他怎麼樣？」
「當初為他背叛我，現在呢？還覺得他好麼？」霍啟嘴角上揚，眼神犀利，「還愛麼？」
安比槐實在不想和他說這些，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多說無益。
沉默是最好的事實，霍啟感歎，「看來還是愛啊！」
「可惜，他太不爭氣，喜歡賭，又輸不起，最後我只能要安顏了！」
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安比槐眼裡分外可惡，卻也有些心疼他。
「不過你放心，我也沒把安顏怎麼樣，只不過，要她去陪肖玄而已！」霍啟不慌不忙，「肖玄你知道是誰吧？楓林珠寶的總裁！肖楓林的兒子！」
在聽到「肖楓林」三個字後，安比槐完完全全愣住，週身冰冷，一下都動不了。
霍啟的笑臉在他眼前無限放大，嘴唇一動一動，說著他跟本聽不清楚的話。
「安顏是你女兒吧？和哪個野女人生的？」
「當然，這些我不想知道，我只要知道肖玄是你兒子就夠了！」
安比槐終於緩過神來，一把扯住他衣領，另一隻手掐住他脖子，眼中快要冒出火來，「你把安顏怎麼了，說！說啊！」
霍啟只是笑，被他勒得快要喘不過氣，依然在笑，「要怪只能怪夏希聞，是他輸不起，拿安顏頂替！」
安比槐更用力一些，他喘不過氣，卻笑得更甚，「能做什麼呢，不過是要她陪肖玄而已……」
安比槐愣住，手一點點鬆開，無力坐回去。
霍啟喘了兩下調整呼吸，不滿意他這樣的表情，又笑著湊近他耳邊，
「他們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做你平時和夏希聞常做的事！只不過……」他話鋒一轉，情-色氣息十足的說，「『地方』不一樣而已」。
啪——
滿滿一杯冰咖啡一滴不落潑在他臉上，安比槐放下杯子的手都在顫抖，聲音也發顫，「為什麼要這樣？你有事可以衝著我來！」
「為什麼？」霍啟自言自語的重複一遍，終於笑不出來，大手一揮，桌子上的東西悉數掉落，滿耳乒乒乓乓的碎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