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於此同時,在癲狂的掛斷了白梭景電話後的沈千雲,雙眸早已經被瘋狂所代替,雙唇顫抖的不停的說著:「不可以,她不可以懷孕,她是救語新的唯一希望,我要救語新,我一定要救語新,只要~~只要那孩子承認我是她媽媽,她一定會就母親的,就算有孩子,拿掉就是了,對,拿掉,把孩子拿掉。」
救女心切,已然癲狂,幾近瘋狂的沈千雲,發了瘋似的,轉身飛快的向著關押白小柔的集裝箱跑去,腦中開始快速盤算著一個可怕的念頭。
而被強行關押在集裝箱內,幾乎要被缺氧和中暑折磨的近乎昏厥過去的白小柔,全然不知道,比現在還要可怕千倍的危險正在快速的接近著她。
想要為自己和腹中寶寶求生的意識,支撐著她,一邊大喘著氣,一邊努力的挪動著身子,一點點的向著那唯一發著亮光的手電筒移動著。
直覺告訴她,一定要先移動到手電筒那,才是自己最好的選擇,畢竟手電筒的光線是有限的,它並不能將整個集裝箱照亮,只有移動到它的身邊,或許可以藉著它的能見度,看看周圍有沒有可以結開或割開身後繩子的東西,只要雙手獲得自由,那她就可以起來,看看周圍有沒有逃出去的機會。
正當她費力的好不容易移動到手電筒的位置時,眼角的餘光突然在一個大木箱的底部縫隙內看到一個尖尖的物體,好似鐵片。
白小柔的雙眸立刻露出了希望的光芒,她忙向著那木箱移動,背靠著大木箱,盡力的壓低身子,用手指努力的扣著木箱的底部縫隙,摸索著那尖尖的東西,突然手指指尖處傳來刺痛的感覺。
「找到了,太棒了。」白小柔興奮的叫道,手指用力的抓著那尖尖的鐵片頭,用力一扯,雖然沒有整根抽出,卻也拔出了一小斷,白小柔心喜的發現,那鐵片不僅頭尖尖的,四周還比較鋒利,她立刻激動的笑道:「太好了,夠了,夠了。」
於是,被強行綁在身後的雙手,開始默契的配合著,用鐵片尖尖的頭,和四周有些鋒利的面,一點點的在繩子上摩擦,慢慢的隔斷那繩子,即使雙手上傳來劇烈的疼痛,她知道,此刻她的雙手早已經滿是鮮血,可是,只要一想道腹中的孩子,什麼疼痛她都可以忍,她一定要為了自己和孩子找出一條出路,加油,加油~~不疼,一點也不疼,很快,很快就好了,白小柔,你不疼~~
就在白小柔雙手滿是鮮血,不停的用鐵皮摩擦、割斷繩子的時候,集裝箱的門突然再次被人「嘩啦」 一聲拉開。
白小柔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拉開大門的不是別人,就是強行把自己關押在集裝箱內的沈千雲,雙手處已然被割了一半的繩子和就要掙脫的成功感覺,讓白小柔,理智的立刻警覺的坐直了身子,背板緊緊的靠著大木箱,放在身後的雙手,依舊不動神色的繼續割著繩索,雙眸直視著那慢慢走進集裝箱的沈千雲。
可就在她看清沈千雲後,雙眸突然發現沈千雲身後的拉門並未關上時,心中大呼:「有希望了,只要繩子斷了,衝出去就有救了,冷靜,冷靜,千萬不要讓她發現了。」身後的雙手,越發加快了割繩子的速度。
「小柔,我想和你談談。」走進來的沈千雲,在大木箱旁找到了白小柔的身影,立刻大步的走了過去,蹲下身子,對著白小柔說道:「我有些事情想要告訴你。」
「哼,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談的。」白小柔看著那蹲下身,綁架自己的沈千雲,除了厭惡還是厭惡,冷哼一聲,將頭別轉,不想看著可惡的女人。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你母親,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原本走進集裝箱,想要和白小柔心平氣和談談,希望她可以救自己女兒的沈千雲,在一看到冷哼自己的白小柔時,原本在電話中就被白梭景怒吼的癲狂的心情立刻暴走,一把將白小柔別轉過去頭拉回,一手死死的將白小柔的下巴強行夾製麵向自己說道:「我告訴你,我就是你母親,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是不爭的事實,而且你還有個雙胞胎妹妹,她得了白血病,只有你的骨髓才可以救她,你必須要把你的骨髓給語新,你的妹妹,你必須要救她。」那滿是血絲的雙眸,可怕的怒視著被自己強行夾制的白小柔,咄咄逼人道:「你的父親叫白梭景,你妹妹叫沈千雲,白梭旗根本就不是你父親,他和你說的那個女人也不是你母親,那是他捏造的,他就是個騙子。」
「哼,你以為你說什麼,我就信嗎?你才是騙子,什麼白梭景,我父親是白梭旗,你才是個大騙子,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我也不是你女兒,你這個瘋子,你聰明的,現在就放了我,等我丈夫和我父親來救我,你就死定了,識相的,你現在就放了我,我不追究你,否則,只要我出去,我絕不放過你。」白小柔聞言,越發倔強不服氣的說道。
「不,白梭旗才是騙子,我有證據。」沈千雲看著白小柔倔強的眼神,立刻將其放開,在自己的口袋裡摸索了半天,拿出兩張皺皺的照片說道:「你看,你看,這是你和語新出生時的照片,還有這是你妹妹,她生病前的樣子,你看,和你一模一樣。」說完,沈千雲一手拿一張照片,再次咄咄逼人的將照片強行放在白小柔的眼前,強迫她看清她受上的照片。
為了不被沈千雲發現自己身後的小動作,白小柔強忍著,藉著腳邊手電筒的光線,她看見那照片上,一張是黑白的照片,上面是兩個用小棉被包裹著小寶寶;而另一張照片真的讓她吃了一驚,那照片上的女孩,分明就是自己,可看那衣著,又讓她奇怪,不對啊,她什麼時候有這樣的衣服。
「對不對?我沒有騙你,你妹妹現在正在瑪利亞醫院重症病房等著你去救她,我沒有騙你,小柔,我求求你,只有你可以救她。」看著白小柔吃驚的雙眸,沈千雲的心中立刻燃起了希望,癲狂的狀態也有了一絲的平息,激動的再次說道:「是白梭旗騙了你,不是我,小柔,我才是你母親。」
一聽到白梭旗的名字,立刻讓還處在震驚中的白小柔清醒過來,對著沈千雲反駁道:「不,你才是個騙子,雖然不知道你這照片哪來的,不過你休想騙我,我的父親是白梭旗,我的母親叫陳嬌娥,你根本就不是我母親,你才是騙子。」她不信,父親不會騙自己的,這女人不僅是騙子還是瘋子,對於從小就疼愛自己的父親,白小柔是堅信不已,沒有一絲的懷疑,這種信任,自是沈千雲無法比擬的。
「不,我說的都是實話,你要相信我。」沈千雲聞言,原本稍稍平息下去的癲狂,再次復燃,她大叫著,緊拽著手上的兩張照片,對著白小柔揮舞著:「你沒看見這照片嗎?這才是真的,是白梭旗騙了你。」
「不,你個瘋女人,你才是騙子,聰明的,你就放了我,我告訴你,我可懷著孩子,我要是死了,你就是一屍兩命,你以為你逃的了法律的制裁?你要是現在放了我,我就不追究你,你要是不放我,等我老公來了,我一定告你。」白小柔絲毫也不畏懼沈千雲的癲狂,再次威嚇道,希望沈千雲會害怕的主動放了自己。
「什麼?你真的懷孕了?不行,打掉,你不能要這個孩子,你必須要把這孩子打掉,你不能要這個孩子,不能~~~~~~」沈千雲聞言,癲狂的站起身,來回的跺著步,嘴裡如瘋子般說著:「打掉孩子,一定要打掉孩子,不可以要~~不可以,怎麼辦?現在要怎麼辦?不能要這個孩子,不可以要,要救語新~~。」
沈千雲雙眸死死的看著地面,雙手緊拽著那兩張照片不停的揉搓著,原本盤在頭頂的頭髮,此刻也如瘋子般蓬亂的散在臉上,在電筒的照射下,那原本還算精緻的五官全然因為癲狂而扭曲著,面頰也慘白的如紙般,尤為的恐怖。
白小柔沒有心思去看那如瘋子般來回走動的沈千雲,她知道現在一定要冷靜,現在沈千雲正如瘋子般來回的走動,現在就是逃跑的最好時機,而那敞開的拉門,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白小柔被綁在身後的雙手,快速的割著繩子,突然,被束縛好久的雙手有了鬆動的感覺,白小柔的心中大喜:「太好了,繩子斷了。」
於是她的雙眸快速的看向那敞開的拉門,再看向低著頭癲狂的語無倫次自言自語說話,不停來回走動沈千雲,悄悄的鬆開繩子,一點點的支撐起自己的身子,瞄準目標,趁沈千雲不備,使出全身最後的力氣,飛快的向著敞開的拉門跑去。
「不,你不可以走,你給我回來。」一發覺白小柔逃跑的舉動,沈千雲立刻大叫著急追而上。
飛快跑著的白小柔絲毫也不敢回頭,越發加快了腳步向著拉門處跑去,再跑出集裝箱時,自由的希望猶如天堂的大門向自己敞開般,她快速的向前奔跑著。
現在她唯一的信念就是,她要逃,她一定要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