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孩子,我聽不懂你說的話。」村支書上前一步冷聲道。
「我,我~~」白梭景聞言,不知要如何和大家解釋,正當他猶豫之際,站在一邊的沈千雲突然「噗通」一聲在眾人的面前跪下,哭泣著乞求著眾人:「我知道,我們和梭景是白石村的罪人,我們做了天地不容的事情,可我們現在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那孩子是我們的希望,23年前,我當時生的是雙胞胎,我和梭景害怕政府會加倍的處罰我們,我就將另一個孩子給藏了起來,現在那孩子生病了,我知道那是上天對我們的處罰,可孩子是無辜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孩子死去,我求求你們,幫我們和白梭旗說說,讓我們見見那孩子,只要一點,一點就夠了,只要一點那孩子的骨髓,我的孩子就可以活,我求求你們。」
沈千雲一席撕心裂肺的話,讓白石村的村民們陷入的靜默,他們並不是絕情之人,也都有著同情心,說實話,他們同情他們,可是,現在不是同情就可以解決的了的,他們要是同情了他們,他們要如何面對白小柔?忍心讓她為了救人,而拿掉自己肚子裡孩子,失去現在所有的幸福,被迫接受那可怕的身世,過往?她要如何接受的了,尤其是自己的親身母親將她砸死在石碑上的事情?不行,絕不能那樣做,那樣只會讓那孩子一輩子沉浸在恨意中,這樣對那孩子太不公平。
看著白小柔長大的老嚼頭心疼的一咬牙,走上前,對著兩人說道:「什麼孩子,你們說的話,我們聽不懂,梭旗是有孩子,可不是你們的,那是梭旗收養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們的,你們的孩子,早就被你們砸死在那石碑上了。」說完,老嚼頭怒指著石碑,怒斥道:「那上面還有那孩子的血,你還要我們提醒你嗎?你們的手上粘滿了那孩子的血,你們還是不是人?」
「不,那是我們的孩子,當年我回來過,我看見我哥收養了那孩子,還把他送到醫院救治,那孩子還活著。」白梭景聞言,激動的說道:「我親眼看見的,那孩子全身被紗布包著,就躺在我哥懷裡,是我哥救了她。」
「我求求你們,讓我們見見那孩子,只有她可以就我那孩子,我求求你們了,你要我們做什麼都願意,只要可以救我的孩子,我求求你們了。」沈千雲哭泣著,跪在地上猛向著眾人磕頭,乞求著。
「千雲,你別這樣,起來,先起來。」白梭景心疼的拉著一邊跪在地上猛磕頭的妻子。
「不,不要,梭景,你也跪下來,我們一起求大伙,我們犯的錯誤,我們自己承擔,不可以讓無辜孩子受罪,23年前我們已經對不起一個孩子,我們不可以再無情的對不起另一個孩子。」沈千雲哭泣著,拉下丈夫乞求著大伙可以幫幫他們。
「不用在演戲了,對我們根本沒用。」三叔公作為村裡的長輩,心一橫,冷聲阻止道:「你們後悔有什麼用,後果已經造成,那孩子已經死了,23年前就死了,不錯,那日晚上,你們狠心的將那孩子砸死在那石碑上後,是梭旗發現那孩子還有一絲的呼吸,好心的救了那孩子,可惜那孩子沒活多久就死了,都是你們,下手也忒狠毒了,那還是個才出生2個月不到的孩子,你們怎麼就下的了手,那麼小的孩子就那樣被你們狠心的砸在石頭上,你們還指望她還活著?」
「不,不會的,我是她母親,我可以感覺的到,那孩子還活著,沒有死,她一定還活著。」沈千雲聞言,立刻癲狂的叫道:「她沒死,她還活著,一定是你們把她藏起來了。」
「哼,你還配做母親,有你那樣做母親的嗎?唱戲裡的都說虎毒不食子,你居然狠心的親手砸死了自己的孩子,你居然還敢說你是個母親?無恥。」沈千雲的話,立刻激起了人群裡的憤怒。
「對,你根本就不配做孩子的母親,滾。」
「滾。」
人群開始騷動不安,不停的有人對著地上跪著的白梭景和沈千雲怒吼著,有的甚至拿來臭雞蛋砸向他們。
眼看著大伙就要失控,村支書立刻上前阻攔,對著大伙叫道:「夠了,不要鬧了。」說著轉身對著地上滿是臭雞蛋的兩人再次冷聲道:「你們還是走吧,那孩子已經死了,就葬在後山上,因為太小,根據村裡的風俗不能立碑和下葬祖墳,只能找了個土堆給埋了,你們不信自己可以去後山找,信不信由你們,我要是你們,現在就會離開,白石村不歡迎你們,快走吧。」
「滾。」村支書身後的人群依舊的吵鬧著,攆著著地上的白梭景和沈千云:「滾出白石村,什麼東西,狼心狗肺。」
白梭景和沈千雲看著那不斷怒吼自己的人群,害怕的站起身,再次對著還算冷靜的存支書問道:「那孩子真的死了嗎?」
「是的,死了。」村支書肯定的應道:「快走吧,再不走,等下我也救不了你。」村支書好心的提醒著。
「死了就死了,你們煩不煩,滾,你們就是殺死那孩子的兇手,信不信我們報警。」人群越發的騷動起來。
白梭景害怕真的鬧起來,勢單力薄的他和妻子一定會吃虧,那就不是臭雞蛋那麼簡單了,權衡之下,決定先拉著妻子先離開,於是他很是用力的拉著不肯離去的妻子沈千雲快速的離開白石村。
離開白石村後,坐進自己來時的車內,沈千雲幾乎奔潰的問著丈夫:「那孩子真的死了嗎?真的就沒有希望了嗎?」
「當年那孩子傷的確實很重,我看見她全身都是紗布包著,我哥是拿著吸管給那孩子滴水,也許他們說的是真的。」白梭景無力的承認著事實。
「不,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為什麼我要傷害那孩子,語新啊,是媽媽害了你,我救不了你啊~~」漆黑的夜晚,女人的哭泣聲不停的響著,是懊悔,是悔恨,一切的一切都在那哭聲中。
等到白梭景和沈千雲離開後,老嚼頭和三叔公湊到村支書的身前,有些憂心忡忡的低沉的問道:「我們這樣做是對的嗎?」
「哎,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對柔柔來說是最好的了,只有這樣才可以保護她,讓她就那樣無憂無慮的生活著,什麼也不知道最好了,她已經受過一次苦,我們不可以再讓那孩子承受那些不該屬於她的痛苦。」村支書長歎著,默默的應道,轉身向自己的家中走去。
「是啊,只要對柔柔好就好了,那孩子太可憐了,不能再讓那孩子受苦了。」老嚼頭和三叔公長歎一聲,贊同的說道,沉重的對著身後的村民揮了揮手,各自解散離開,白石村再次回復了平靜,可是每個人的心卻久久無法平靜,為了那未知的未來而擔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