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醫院內,龍昝天焦急的奔跑著,他不能再猶豫了,一分一秒也不能再耽擱,那是他的孩子,他不可以就那樣無情的讓那個孩子消失,他要救她,他一定救她,「等等我,爸爸這就來了。」
龍昝天在心裡狂喊著,老天啊,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一定要阻止那個瘋狂的女人,他要那個孩子,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子就這樣死去。
「護士,請問一下,姚玉她現在在哪個病房?快,快告訴我。」龍昝天瘋狂的跑到婦產科住院部的護士站,迫切的問著護士站裡當班的護士。
「請問你是病人的什麼人?」護士看著龍昝天那充血的雙眸,恐懼而防備的問著。
「我是她的丈夫,孩子的父親,快告訴我她在哪?」
「你是病人的丈夫?很抱歉,病人沒說自己有丈夫,沒有病人的允許,我們~~」
「快告訴我她在哪?要是我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放過你們醫院。」龍昝天聞言,越發狂躁的對著護士怒喝著。
「你凶什麼凶,你再凶我就叫警衛了。」另一個護士見狀,立刻上前警告道。
「叫警衛?那好,那就叫警察來,我是孩子的父親,你們醫院在沒有得到我的親自簽署同意下就給姚玉做引產手術,我有權向法院起訴你們。」龍昝天絲毫也不理會護士的警告,出言怒斥道。
護士長聞言,立刻將剛才警告龍昝天的護士拉後,思索片刻後,看著龍昝天咄咄逼人的雙眸,直覺他沒有說話,於是拿重避輕的說道:「很抱歉,病人只說她未婚,我們也不清楚她的具體情況,我們~~~」
「那就告訴我,她在哪?」
「在1號手術室。」一個護士聞言,怯怯的應了聲。
龍昝天聞言,心中大呼不妙,大聲問道:「1號手術室在哪?」
「在那裡。」護士伸手指了一個方向:「可是,病人已經進了手術室,你不能~」
不等護士講完,龍昝天早已經飛奔出去,向著護士所指的方向跑去。
紅色的手術燈在不停的閃爍著,那刺眼的紅光像極了敲開地獄之門的血照,龍昝天大口的喘著氣,仰頭看著那不停閃爍著的警示燈,雙手顫抖的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剛才在醫院門口碰到的那個孩子的面容再次映射進他的腦海,出於本能的父愛和對孩子的渴望,龍昝天瘋狂的衝向手術室,對著手術室的大門猛捶著,對著裡面大吼著:「姚玉,你給我出來,那是我的孩子,你沒有權利說拿下就拿下。」
「砰砰砰」那震耳的敲門聲,和門外龍昝天的嘶喊聲震驚了裡面正在動手術的醫護人員。
主刀醫生面帶口罩,猶豫著停下手上的動作,緊張的問著躺在冰冷手術台上的女人:「他是你什麼人?」
「什麼人也不是。」躺在手術台上的姚玉,雙眸空洞的看著手術室頂上刺眼的手術燈,語氣無情而冷絕的回復道:「你繼續,我和他什麼關係也沒有。」
「你確定要繼續嗎?現在還來得及。」醫生猶豫的問著。
「是的,拿掉,拿掉這個孩子。」姚玉雙手緊拽著身側手術台的護欄,心狠的再次說出自己無情的決定,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她沒有回頭的可能了。
「那好吧。」醫生拿起早就準備好的引產針,對著身側的一個醫護人員說道:「你去阻止一下,免的影響其他的病人。」
「是。」那名醫護人員聞言,聽命的向手術外走去。
「先生,請你自重,這是醫院的手術室,你不可也如此無禮。」一打開手術室的門,那醫護人員就對著門外嘶喊的龍昝天怒喝道。
「自重?姚玉呢?他在不在裡面?」早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的龍昝天哪還聽的進醫護人員的警告,狂喊著:「她在裡面對不對?」
「請自重。」
「滾開。」已然瘋狂的龍昝天絲毫也不顧醫護人員的阻攔,一把將堵在門口那個醫護人員大力的推開,拉開手術室的門,瘋狂的衝進手術室。
「先生,你不可以進去。」被推倒的醫護人員,連忙叫喚阻止。
身後的叫喚聲絲毫也沒有阻止龍昝天衝進手術室的腳步,他腦子裡只想把那個無情的女人拉下手術室,可就當他踏進手術室的那一刻,他瘋了,真的瘋了。
醫生手裡諾大的手術針筒,那尖尖的針頭已經刺進姚玉那四個月早已經隆起的腹部,藥水警戒線那到底的底線顯示,那無情的猶如死神的毒藥一般的引產藥水已經注入姚玉的下腹部。
霎時,「不~~~~~~」男人心碎、絕望、痛苦的嘶喊聲,響徹整間手術室。
「不~~」原本還是熟睡中的龍昝天,剛一入睡,意識就飄忽到了那一年那個殘忍的午後,他痛苦的雙手揮舞著,嘶喊著。
「昝天,昝天,你怎麼了?怎麼了?」被龍昝天突然的嘶喊驚醒的白小柔,驚恐的叫喚著已然閉著雙眼,嘶喊個不停的男人,可是怎麼叫也叫不醒,那瘋狂揮舞著雙手,和緊閉嘶喊的臉頰,讓白小柔害怕不已,下意識的知道,一定要把這男人叫醒,否則會出事情。
於是,她快速的跑到衛生間拿來一杯水,毫不猶豫潑向床上還未醒來的男人。
突然迎面澆來的冷水,讓還處在昏睡中的龍昝天,一下驚醒,赫然從床上坐起,一把抹去臉上的水漬,看著自己顯然被水潑濕的衣服,再看了眼站在床前手拿一隻紙杯的白小柔,大叫道:「白小柔,你瘋了,你居然拿水潑我。」
「我瘋了?你瘋了才對,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嚇死我了,我怎麼叫也叫不醒,一直大叫著「不,不要」什麼的,還手腳亂捂,我只能用水潑你。」白小柔一邊放下手裡的紙杯一邊跑進衛生間拿來乾毛巾,坐回到床上,遞給龍昝天:「喏,你自己擦。」
龍昝天聞言,腦中立刻回想自己夢中的情景,該死的他怎麼又做那個夢了?他有些緊張的問著眼前的白小柔:「我剛才還說過什麼嗎?」
「說什麼啊,什麼也沒說,就是狂叫,和瘋了一樣,」白小柔很是不耐的再次將毛巾遞給他:「快點,把自己擦乾了,差點沒被你嚇死。」
「呵呵~~是嘛!」還好自己沒亂叫,不然不知道怎麼和白小柔解釋了,龍昝天尷尬的笑了兩聲,看著白小柔遞過來的毛巾,突然臉上掀起那熟悉的無賴表情,甩賴的說道:「柔柔,你幫我擦啦,你把我澆的這麼濕,你要對我負責。」
「什麼?自己擦。」白小柔聞言,整個都要翻白眼了,大叫道:「你這人怎麼不知道要臉的,要不是我把你潑醒了,你只不准還在那瘋狂的亂叫亂揮的,你不感謝我,還要我給你擦水負責?」
「呵呵~~柔柔,這是在空調間,你潑了我一身,濕濕的,我感冒了可怎麼辦?」龍昝天那深邃的雙眸,立刻配合的可憐兮兮的看著白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