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很熟悉,裴容卿忍不住撫了撫額。
「卿卿……」刻意壓低的嗓音帶了五分戲謔,四分魅惑,還有一分好奇。
「我跟你不熟,楚……」裴容卿只念了他名字的一個字,就停住了,皺著眉似乎在苦苦思索。
「楚飛闌!」男人的額角跳的很歡快!他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鑽過多少女子的香閨,還從來沒有哪一個女人敢忘記他的名字!
「啊,楚飛闌!」她偏著頭嬌俏一笑,彷彿十分欣喜,「就是這個名字。」
楚飛闌正因她喜悅的表情而蕩漾,眼底的神色亦溫柔了幾分,不打算再計較她忘記自己名字一事了,卻見她臉色一沉,怒道:「你又來做什麼?」
十足的不耐!
俊顏有一瞬間的僵硬,被無數美人讚為嫵媚多情的一雙鳳目怒火頓生!牙齒咬的咯咯響,楚飛闌看著這張如芙蓉初綻的小臉,抑制住想掐死她的衝動!
不過,這個模樣倒像個十六歲初入宮闈的少女,有時候她的表現常常會讓人忘記她的年齡。想起這段時間暗地裡調查到的情況,他對這個女人的好奇心忽然又上了一個台階。
她真的是裴三小姐?還是說,此前的十幾年,這位旁人眼裡懦弱無能的三小姐只是在扮豬吃老虎?
「你覺得我來做什麼?」他鳳眸微瞇,聲音慵懶溫柔,極為勾人,身體雖沒有碰到她,可是也跟整個貼上去差不多了。
「上次沒把我除掉,這次想一雪前恥?」她一哂。
自己的魅力在這個女人面前一再失效,他按捺住怒氣,大喇喇往旁邊一坐,把玩起一隻杯子,挑眉看了眼只穿著寢衣的女人一眼。
「怎麼說你現在也是元國的皇后,不是想動就能動的。而且,你這麼有趣的人,我怎麼捨得?」
言下之意,上次可以放心除掉她,因為她還不是元國的皇后,或者說,除掉她,她就做不成這個皇后。
心裡迅速轉過好幾個年頭,她看著男人,粲然一笑:「那你就是來和我偷*情的?」
楚飛闌心中一驚,面色立刻溫柔下來:「這麼說,你願意與我歡好?」
「當然不。」裴容卿咯咯的笑起來,笑聲讓對面的男人心裡發癢,「本宮已為人妻,自然要守婦道。」
「元懷瑾甚至還沒碰過你。」他用露骨的眼光上下打量著她,「如果我沒有弄錯,你現在應該還是處子之身……」
「啪」的一聲,裴容卿將杯子狠狠往桌子上一拍,眉宇間戾氣頓現,「你是來挑撥本宮和皇上的關係的?」
楚飛闌覺得好笑,漫不經心道:「是又如何?我只是不明白,元懷瑾這麼對你,你何必還對他死心塌地?隨便換一個女人都知道怎麼做才是對自己有利。」
「我也不明白,尊駕武藝高強,本可成為世人稱頌的大俠,為何偏要做這樣登堂入室採花浪蕩之事?」
他冷冷一笑:「我為何要為別人而活?我習得一身武藝,自然是為了讓自己過的更好!」
裴容卿搖頭歎息:「你看,你的思想覺悟明顯不夠高,我與你的價值觀不同,所以,你對我說也是雞同鴨講。」
男人收斂了一臉的輕佻,緊緊的看著她,目光淡然卻極有壓迫感,彷彿是在評判她的話的真實性。裴容卿則始終含著幾縷淺笑,平靜的回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