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劍幽月宮 飛劍決浮雲 第五十三回:山下逢群英 宮中會妹兄
    書接上回。卻說瀟瀟、瀟逸姊弟二人正在望著山上出神,猛然間聽到一句暴喝:

    「站住!都不許動!」

    姐弟二人猛然間驚醒,暗道在自己家門口竟然還有人對自己如此張狂,簡直是豈有此理。抬頭望去,只見石階的一個彎道上黑壓壓地站著一大幫人,看著看著,姐弟兩個不由得笑了。

    「喂,說你們呢!不許動聽到了沒?笑什麼笑,再笑我們就不客氣了啊!」

    眼看著兩人笑的越來越凶,對面的人群開始鼓噪起來,其中一個面目清秀滿臉斯文的傢伙一邊搖著折扇一邊晃著腦袋對著二人指指點點道:

    「此山奶奶開,此樹奶奶栽,要打此處過,留下買路財!」

    「軍師!好詩啊!」身旁的一群人一陣交頭稱讚。

    軍師聽得稱讚,連連拱手致謝:

    「謝謝,謝謝,謝謝諸位捧場。先別鬧了,本軍師難得親自出馬,你們就好好表現吧。」

    看著軍師一臉臭屁的樣子,瀟逸心情打好,仔細察看了一下發現經常領著大家執行任務的察人不在,忍不住向軍師問道:

    「喂,大軍師,怎麼就你一個人帶隊過來了,先鋒是不是又在練他的洩洪術呢?」

    聽到三宮主問起察人,軍師頓時像打了雞血一般滿面紅光的開始唾沫星子亂飛:

    「三宮主您是不知道啊,咱們察先鋒的洩洪術現在可是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就在前天,先鋒感覺到自己的武藝精進不少想要試驗一下,結果愣是把自己從床上衝了下來,如果那天他的房間門沒有關好,等您回來可能都看不到咱們親愛的察先鋒了啊。」

    軍師兀自在那裡滔滔不絕,冷不防屁股上挨了一腳。揉了揉疼痛的臀部,軍師回頭看去,只見察先鋒正瞪著一雙眼睛向自己蔑視著。

    「哎呦,察先鋒來了。三宮主,那就請咱們的察先鋒自己向您展示一下他的武藝吧。」軍師說完,急忙躲過察先鋒隨之而來的第二腳。

    「去你的。」察先鋒鼻子裡哼了一下,轉身叫過來一旁的瞎子怒道:

    「死瞎子,你不是說山下的不是咱們宮主嗎?害的老子一場空歡喜不說,還讓軍師這傢伙搶佔先機出宮來在這兒亂咬舌頭。你又不是不知道軍師的輕功好,就算是同時出發我也趕不上人家的,想咱們軍師,那個輕功練的······嘖嘖,不用發功都能日行千里啊。」

    先鋒說著,滿臉的的yy狀態,還時不時的偷眼向軍師望去,看著軍師那張白僕僕的臉龐霎時變得紅彤彤的,不由得為自己找回了面子感到興奮不已。

    「先鋒,你忘了,俺是瞎子啊,瞎子又怎麼能夠看的清楚是誰來了呢對吧?如果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告訴了你那不是謊報軍情嗎?軍師就不一樣了,人家反正每天閒得蛋疼,讓他下來走走也不錯,更何況人家輕功了得也不在乎這一點路程不是。」瞎子為自己辯解著,一時管不住嘴巴又將軍師拉了進來。

    「瞎子,你哪頭的?先鋒這麼說也就算了,你又在湊什麼熱鬧?」軍師被連番轟炸,一時間不由得有些暴躁。

    「哈哈哈,依我看呢,這幾天大家的武藝又都精進不少呢,尤其是軍師和先鋒。」

    瀟逸看的痛快,忍不住也加入了舌戰的行列。

    「沒你事!」

    聽到有人接茬,軍師和先鋒毫不猶豫的齊聲喝道。說完了再仔細回想一下剛才那個聲音,好像、好像是······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到了下面站著的兩位宮主身上。劉氏子弟承受著眾人的目光,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他們現在心裡也不由得覺得麻麻的。

    「軍師,咱們幹嗎來的?」察先鋒想起了此行的任務,轉頭向軍師問道。

    「嗯······先鋒,咱們的恩怨先放一放,正事要緊。」軍師也回過神來了,撇下察人又向兩位宮主要起了買路財。

    「霍!你們兩個還穿起了一條褲子了?」瀟逸看著好笑,這兩人今天也同心協力了?

    「切,宮主,你就別讓老花為難了,跟先鋒穿一條褲子,我還不得被他那洩洪術給衝跑了啊?」軍師就是經不起挑逗,一有打壓先鋒的機會那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哎,姓花的,你怎麼又掉轉槍頭了?遇人不淑啊,會輕功的人咱們傷不起啊傷不起。」人家放馬過來了,先鋒豈有不接招的道理。

    「喂喂喂,軍師,先鋒,咱們搶劫呢,都嚴肅點嘿。我去,就這樣還當領導呢?」牙疼哥在一旁已經咬著牙忍了半天了,看到軍師和先鋒還在那裡一直相互「吹捧」,終於忍不住開了金口了。

    「老牙,你小子行啊,敢教訓我們了?找打是吧?」只要有外人參與的戰鬥,軍師和先鋒總是能及時的同仇敵愾。

    看著兩位領導挽著袖子對牙疼哥實施著那驚天動地的絕招,腳疼哥、打滾哥和一大票兄弟們都同情的背過身去走向山上,瞎子臨走時還不忘向領導報告一聲:

    「軍師,先鋒,你們慢慢修理老牙吧,我們先走了啊。」

    「怎麼就走了呢?咱們任務還沒做呢。誒,宮主呢?」

    軍師和先鋒聞言想起了自己的首要工作,卻發現兩位宮主早就趁著熱鬧偷偷地溜到了上面,那一幫兄弟們都在後面緊緊地追趕著。

    「哎,等等我們。」

    放下了手頭的活兒,軍師和先鋒也急忙追了上去。剩下可憐的牙疼哥還在那裡咬著牙做著防禦工作。

    「嗯?怎麼不疼了?軍師和先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持久能力了?以往都是半個時辰還不盡興呢,今天怎麼回事?可憐的老牙我還沒有盡興呢。」

    感覺到不會再有拳腳落在身上,牙疼哥緩緩從地上爬起,心裡一陣嘀咕:都走了?真不夠意思。話說回來,是不是老牙我的挨打功夫又精進很多直接把他們嚇跑了?嗯,以後還得繼續練習。不過現在······我還是先回宮吧,要不然等一會給宮主準備的接風酒都沒有我的份了。

    等到牙疼哥追到宮內,大家已經都在了。

    「大哥,小妹。」劉氏兄妹和任厚、靈兒擁在一起。

    別後重逢,兄妹四人都是激動非常。任厚看著重回幽月宮的弟妹,一雙虎目不由得潮潤不已。受其感染,劉瀟逸面對著大哥早已沒有的在山下的強悍戾氣,現在的他彷彿就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孩子一樣需要面前這位長兄的憐愛與撫慰。

    四人敘說了一番離情,軍師已經將酒宴安排停當。任厚、瀟逸兄弟兩個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說起了下山以來的經歷,說起了姨娘,說起了三英,說起了結識的兩位兄弟,說起了和自己已經成親的清兒,說起了還留在胭脂樓的魅魂,劉瀟逸突然變得有些喏喏。

    任厚看著,知道自己的兄弟終究還是沒有能力承受的住那麼多的情感壓力以及江湖世故,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端起酒杯邀著兄弟一飲而盡,身為兄長的任厚只說了一句話:

    「兄弟,凡事有我在。」

    瀟瀟和靈兒已是哭作一團,短短的幾天離別,對她們來說卻是太久了。說起了別後的思念,感到團圓的氣氛,姊妹二人緊緊地依偎著,依偎著。

    軍師和先鋒帶著兄弟們開始向幾位宮主輪番敬酒,大家痛快的喝著,談著,唱著,笑著,哭著,鬼呼狼號著,聲嘶力竭著。

    醉了,都醉了。這種情形還不應該醉嗎?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

    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

    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古人秉燭夜遊,良有以也。

    況陽春召我以煙景,大塊假我以文章。

    會桃花之芳園,序天倫之樂事。

    群季俊秀,皆為惠連。

    吾人詠歌,獨慚康樂。

    幽賞未已,高談轉清。

    開瓊筵以坐花,飛羽觴而醉月。

    不有佳詠,何伸雅懷?

    如詩不成,罰依金谷酒斗數。 ——李白

    翌日,幽月宮那座孤墳前面又跪滿了宮中的子弟。

    昨天歸來已是拜見過師父,只是眾人不願意過多的打擾她才決定今天再來將龍鳳合葬。大家沒有驚動師父,只是在墳塋旁邊又起了一座新墳。墳裡面,卻是那曾經叱吒江湖的絕世神兵「炎龍」、「幽鳳」。

    龍鳳雙劍已然團圓,只是,使劍的人兒卻是再也見不到了。

    再一次的在墳前思念,再一次的在墳前傾訴,再一次的在墳前痛哭,再一次的在墳前思念,再一次的在墳前喝醉。

    墳外的人兒啊,那個曾經最為熟悉的容顏已經再也見不到了。無休止的思念,只能讓自己徒增悲痛;最深情傾訴,只能讓自己更加思念;撕心裂肺的痛哭,只能讓自己更加痛苦;一次次的喝醉,只能讓自己沉浸國往。

    醉了,醒了。再醉,再醒。

    這幾天,幽月宮上下都處於一種醉眼朦朧的狀態。任厚總是想說些什麼,可每每看到大家的情緒那麼低落,又都將話語埋藏在了自己心底。

    瀟瀟也是幾次想要開口,卻又總擔心那麼做會失去什麼似的,最終也沒有戳破那層窗戶紙。

    大家就這麼每天喝著酒、回憶著,直到孟婆的到來。

    卻是:沉醉幽宮情意濃 夢醒江湖風雲動

    未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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