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劍幽月宮 飛劍決浮雲 第四十一回:鳴蟬絕技有 烈豹性命無
    且不說龍玄英正在快馬加鞭的趕回洛陽,卻說現在的胭脂樓外正是人聲鼎沸、群情高漲。

    「三哥,劈了他!」

    馬屁小弟張狂的吶喊著,其他三英堂眾人也都咋呼著一聲高過一聲。

    瀟逸冷冷一笑,沒有理會瘋狂的助威者。雙目緊緊地盯著韋不平那雙怪眼唱了聲諾,施施然

    說道:  

    「幽月宮劉瀟逸。到了閻王爺那兒請記得這個名字。」

    「幽月宮?」

    韋不平聽到這三個字心中微微一驚。原來他是幽月宮的?霎那間他開始有些懊惱,暗地裡開始責怪自己。

    原來站在面前的是自家兄弟。對幽月宮,韋不平和兩位哥哥一直懷著一種愧疚的心情。畢竟,師叔都走了,三英堂的兄弟竟然都沒去見她最後一面。而現在,自己竟然還和幽月宮的兄弟戰在了敵對的立場上。

    都怪自己這魯莽的破脾氣。韋不平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嘴巴子。在胭脂樓滋事本來就是不應該的,自己偏偏那麼不長記性。大哥二哥無數次的教導,今天,總算是明白了他們的良苦用心。

    韋不平心中充滿著懊惱。但是,烈豹畢竟是烈豹。平常他可以放開一切架子,平常還能顧及到一些東西,但是到了戰場上的他就只是一隻爆烈的豹子而已。臨陣對敵,他只會進,不會退,不管對手是誰。

    更何況,眼前這人還是昨天他就想較量一番的人之一。

    「三英堂韋不平。」

    韋不平抱拳還禮,臉上寫滿了真誠的笑容:「你死了,別冤枉是別人殺的。」

    他是在開玩笑。他以為既然大家都已經道出了身份,就衝著同門的情義彼此也應該不會痛下殺手。大家在一起切磋一下,玩玩就得了。既過了癮,也不傷兄弟和氣。

    瀟逸卻是沒有心思和他開玩笑。自從得知娘親是因為師叔玉蛟龍鬱鬱而終的時候,自從師伯龍雲天欺騙了大家以後,他就對這些所謂的同門心懷怨憤。再加上龍雲天口口聲聲不知下落的炎龍寶劍竟然在他兒子手中的時候,瀟逸的怒火已足以燎原。

    冷冷一笑,回應著韋不平善意的笑容。瀟逸緩緩地將鳴蟬出鞘。

    「哈哈,假劍!」馬屁小弟對其他小弟笑道:「看著挺漂亮,原來啥都沒有啊!」

    一眾小弟附和著,狂笑著,一時間胭脂樓外鬼哭狼嚎一般。

    鄙夷的看了這幫沒見識的傢伙一眼,瀟逸沒有答話。整了整衣衫,對著韋不平道了一聲:「請。」

    韋不平也在看著鳴蟬劍,一臉的茫然。三英堂中,龍玄英對十幾種兵器知之甚詳,韋不平卻是沒聽說過的。平常他最大的愛好就是喝酒打架,對於龍玄英的淳淳教誨一向是左耳進右耳出。是以龍玄英提起過,他沒有注意過。

    雖然茫然,但風裡浪裡一路走來的韋不平是不會像小弟那般沒見識的。

    鄭重的盯著瀟逸手中的金蟬,他似乎看到了有些若隱若現的鋒刃在金蟬的前方震動著。

    從小弟手中接過兩輪板斧,韋不平又施一禮道:「幽月宮的師弟,可千萬莫怪老韋我欺生!請。」

    「來吧。」劉瀟逸面無表情,一招「風清月皎」軟綿綿的向韋不平斬去。

    「這小子沒吃飯呢吧?」馬屁小弟又開始咋呼了:「看那沒精神勁的,咋跟個娘們一樣呢?」

    這一次,卻沒有那麼多人附和了。武功稍微好一些的小弟們都看了出來這平靜一招背後的威力。

    韋不平也不敢馬虎,現在的他已經被那一股似乎軟綿綿的劍起給包圍住了。明明瀟逸站在自己面前,他卻感受到四處皆有他的進攻。

    更可怕的,現在他感受到了那個金蟬真的是一把寶劍,但是,無論他怎麼努力卻也看不到劍刃所在。

    索性,以亂制亂吧!韋不平急掄雙斧,在週身揮舞出了一個斧刃形成的防護罩。

    這招名為「暗無天日」。昨天龍玄英也使過,不過他是在老陳的上空使用的進攻路數,韋不平卻是用來防護自己的。只見韋不平雙斧舞的密不透風、水潑不進。

    「三哥,好!」

    馬屁小弟再一次吼叫著為韋不平加油,其他兄弟們也都盡情的歡呼著。在他們看來,三哥這一招足以抵擋千軍萬馬,更何況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的進攻呢。

    韋不平揮舞著雙斧,在保全了自己以後又緩緩地向瀟逸移動。此時,這一招暗無天日已經轉變為了進攻。

    瘋狂的斧罩在移動,捲起了地上的塵土與雜物,掀起了路旁的非法攤位,斧風直刮得眾人臉上刀割一般的疼痛。漸漸地,瀟逸也已經被籠罩其中。

    換做旁人,或許所用的招數就是防禦。但瀟逸沒有。只見他不退反進,手執鳴蟬對著斧罩連舞幾下,原來又是隨意的一招,明月:「霽風朗月」。

    「通!」

    旁邊幾位三英堂小弟瞬間倒在了地上。其中兩人,腦袋上還插著一個碩大的斧頭。

    韋不平的斧罩停了下來。沒辦法不停,斧子都沒有了斧頭,還怎麼打?

    「你,你是個變戲法的?」

    揉了揉即將灑落一地的眼珠子,托了托因驚愕錯位的下巴,馬屁小弟沖劉瀟逸嚷道。

    韋不平怔怔的看著飛落原處將自己幾位兄弟砸成肉泥的斧頭,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斧把。咧著大嘴對著瀟逸笑了笑。

    剛才,揮舞著斧子的韋不平自以為萬無一失,沒成想在接近瀟逸的時候突然隱隱覺得彷彿有振翅聲音傳來。他瞪大雙眼細看,沒有看到瀟逸手中的寶劍劍身,卻看到了自己的斧子隨著一聲低沉的切斷聲飛了出去。隨後,又感覺到頸間微微一涼。

    他知道,戰鬥已經結束了。

    「劉瀟逸。」

    韋不平記住了這個名字,看著兀自驚愕不已的小弟們,韋不平又笑了。只不過,這次,他笑的有些慘淡。

    「沒錯,我是劉瀟逸。」

    說完,瀟逸也看了看目瞪口呆的的三英堂弟子,再一次整了整衣衫,轉身走進了胭脂樓。

    身後,韋不平厚重的身軀轟然倒地。

    小弟們急忙跑到韋不平身邊仔細查看,但見得別無傷痕,只有脖頸間有兩道道微不可查的裂縫。

    烈豹已矣,血狼堪憂。

    卻是:並非烈豹技不堪,只因鳴蟬鋒難辨。

    未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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