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悠有些羞澀,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可是蘇夢琪卻明顯不想放過她,「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左斯年怎麼這麼容易就被你搞定了。」
「爹地本來就很容易搞定,只要媽咪出手。」和和在一旁插了一句,溫心悠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容裡有些得意。
「聽到了沒,那是我厲害。」
蘇夢琪嗤笑,「到底誰厲害還不一定呢。」溫心悠見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有些奇怪。正想問問的時候,和和卻嚷著肚子餓了。蘇夢琪趕緊招呼服務員把菜都上上來。
一頓飯吃完,和和又提出去上洗手間。溫心悠帶著和和去找洗手間,站在外面等她。
「大嫂。」
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聽上去有些熟悉,溫心悠轉過身,是左斐希。
她臉上有些僵硬,看到溫心悠轉過來一臉疑惑的表情,她不得不又叫了一聲,「大嫂,我想和你談談。」
溫心悠愣了,左斐希以前可是張嘴閉嘴就沒有對她說過一句好話,現在居然叫她大嫂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是人家好歹叫了一聲她大嫂,又是左斯年的妹妹。她有些猶豫,左斐希咬著下唇,有些哀求地說道,「大嫂,我只耽誤你五分鐘時間,好不好?」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溫心悠點點頭,跟她走到了走廊的盡頭。
「大嫂。爸爸生病了,想見見孫子孫女,可是哥哥不願意。他老人家年紀大了,家裡又出了許多事情,不求哥哥能夠回去盡孝,可是好歹也滿足一下他老人家見見子孫的心願,你說是不是?」
左斐希不再是當初的酒紅色頭髮,還是改成了天然的黑色,自然地垂在兩頰,不復當初的頤指氣使,盛氣凌人的樣子。
顏家的倒台,對她的影響還是挺大的。
雖然說左斐希的母親對左斯年不好,可是這都是上一輩人的恩恩怨怨,不能牽扯到她。左斯年雖然恨她的母親,可是好像對她還行。
溫心悠頓時明白了,尊稱她一聲大嫂,其實就是希望她能夠說服左斯年,讓他能夠帶兩個孩子回去看看老爺子。
曲線救國的路線,求溫心悠可能會有用。
左斐希一臉希冀地望著溫心悠,眼神熱切逼人。
「而且姑母這一次也回來過年,也就是哥哥的養母近期也將回來。大嫂,要是你們也能一起回來過年,爸爸肯定更高興的。」
左斐希得寸進尺,上前伸手拉住了溫心悠的胳膊,撒嬌似的搖了搖。
「嫂子,我知道以前是我做的不對。可是我現在已經改了,慕雲哥哥都說過我真的改了很多。你總得給我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是不是?」
這話說得有些重了,又把好友孫慕雲提了出來,溫心悠只好表態,「我盡量吧。回去再和你哥哥說說。」
左斐希終於笑了起來,鳳眸瞇成一條線,像是吃了糖的孩子一樣,「嫂子,哥哥那麼疼你,肯定會答應你的。我這就回家告訴爸爸去,讓家裡的人給你們準備年夜飯。」
不等溫心悠再說話,左斐希已經跑遠了。
和和從洗手間裡出來,跑過來拉住溫心悠的手。「媽咪,你怎麼站在這裡?」
溫心悠蹲下身,將和和頭上有些歪的蝴蝶結扶正,「和和,你想不想去爺爺家過年?」
和和眨眨眼,烏溜溜地眼珠一轉,似乎在回憶,忽然笑了起來,「是不是那個穿軍裝的爺爺啊?」
溫心悠點點頭,孩子只在左家呆了幾天,和和居然還能記起這個爺爺。
「爺爺對我和哥哥很好,給我們買了很多很多的好吃的。
溫心悠憐愛地摸了摸和和的頭,拉著她重新回到座位上。
歐陽晨也出現在了席位上,溫心悠笑著跟他打招呼,「歐陽,你也太緊張夢琪了吧,才出來多久,你就趕過來接她了。」
歐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滿臉幸福的笑意,「下雪天,我不放心夢琪在外面,她現在身體……」
蘇夢琪猛地伸手拍了歐陽晨一下,「我又不是玻璃做的,沒有那麼容易碎了。」
歐陽晨小心翼翼地賠不是,輕輕握著蘇夢琪的手,「是是是,你不是玻璃做的,你是水晶做的。老婆,醫生說了,要保持愉快的心情。」
溫心悠疑惑了,老覺得這倆人相處的方式有些怪,歐陽晨寵蘇夢琪沒錯,可是但不像妻奴啊,「醫生?夢琪,你怎麼了嗎?啊,你——」
溫心悠看著蘇夢琪略帶羞澀的笑,忽然想到了什麼,驚訝得摀住了自己的嘴。她高興得不知道說什麼好,衝到好友的身邊,「多久了?」
蘇夢琪抿著嘴笑,歐陽晨一臉驕傲地說,「三個多月了。」
溫心悠忍不住替好友開心,這兩個人結婚五年,一無所出。蘇夢琪曾經憂心忡忡地問過她,是不是因為當年流產,傷了身體,才會一直沒有孩子。
溫心悠雖然安慰她不會有事,可是心裡其實也那麼想。現在她終於有了寶寶了,也了了一直懸在好友心裡的一樁事。
臨上車前,蘇夢琪忽然抱住溫心悠,歉意地笑了笑,「對不起,心悠,我那個時候說話太重了,當時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只覺得脾氣暴躁得很,看什麼都不順眼,所以說話才沒個遮攔,傷到你了。」
溫心悠無所謂地笑,「好了,總算是圓滿了。要不是你罵我,我還不會這麼快醒悟呢。夢琪,過段時間,我就來看你。」
左斯年的車已經開到了酒店門口,他走下車,微微和蘇夢琪頷首。
蘇夢琪笑得意味深長,「恭喜你,終於如願以償了。」他禮貌地回應,「謝謝。」
「上車吧。」左斯年將兩個孩子抱上車。
溫心悠上了車,剛才左斐希求她的事情一直盤旋在心裡,總得找個合適的機會和他說說。可是他要是真的想去,當時左斐希來求他的時候,就應該答應了。
溫心悠不知道怎麼開口,畢竟當初因為她,他和左家人撕破臉,當面對峙過。現在她又要他回到那個家裡去,這多少有些強人所難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