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悠想要抽回手,可是被他用力地拉住。
「戒指很漂亮。只是我怕弄丟了,所以才沒有戴。」
左斯年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目光裡的研判審視,讓她忍不住移開了目光。
他忽然靠過去,把溫心悠攔進了懷裡,吻了吻她的額頭,語氣中透著心疼。
「今天他們是不是為難你了?以後沒有我陪著,誰叫你都不要過去。」
溫心悠木然地點點頭。
左斯年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抬起她的臉,「怎麼了?」
溫心悠搖搖頭,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左斯年,他們說我只會成為你的阻礙,說我已經拖累你了。他們還說,如果我不離開你,就連我的弟弟阮黎昕也不放過。」
「悠悠,把這一切都交給我。不管任何人說什麼都不要理會,好不好?」
左斯年低頭吻了吻她的側臉,擁緊了懷中流露出依賴的小女人。
……
溫心悠被陸嵐攔在了公司門口。
戴著墨鏡的她,臉色是精緻妝容也無法掩藏的憔悴。她扯開一抹僵硬的笑意,「恭喜你,求婚的儀式很盛大。」
溫心悠淡淡的笑,「謝謝。」
陸嵐忽然哭了起來,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一樣奔湧而出,她崩潰的樣子嚇到了溫心悠。她趕緊扶著陸嵐到了江邊的觀光帶上。
「陸小姐,你這是何必?你們當明星的不是應該注意形象嗎?擦乾眼淚吧。世間的男人多的是,你又何必吊死在他這棵樹上。」
陸嵐帶著哭腔,「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喜歡他十年了!可是到最後,他居然跟你求婚了!都是我,當年如果不是我離開他,他也不會找上你。溫小姐,你不覺得我們長得有些像嗎?」
「你和我的眼睛長得一模一樣。他明明是把你當成我的替身,可是後面想不到你居然有了孩子。」
溫心悠忽然覺得這話很耳熟。當年顏暖好像也曾經說過她長得很像左斯年心愛的女人,尤其是這雙眼睛,璀璨如同寶石的眼睛。
陸嵐擦了擦哭的紅腫的眼睛,鄭重地道,「溫小姐,你知不知道左家有個規矩?不然你以為斯年為什麼要和你結婚?他只要先左斐希一步有孩子,他這麼多年的經營就會得到回報了。」
「我同情你。溫小姐,我是不忍看你陷進去。」
明明剛才還哭的一塌糊塗的人,這一刻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她肩膀,道了一聲保重,揚長而去。
溫心悠雖然懷疑陸嵐所說的話的真實性,可是心裡卻忍不住順著她說得話去想……左斯年,到底因為什麼才對她糾纏不休的?
回想起當年,只不過是混亂的一夜,他就要她對他負責。五年之後,他又順著自己的心意,在全世界的面前,跪下來求她嫁給他了。
好像做著一場夢,好夢順利得讓她忽然畏懼未來。彩雲易散,好夢易醒。這一切是不是懸在高處的幸福,一旦夢醒,一旦幕布落下,自己會不會跌個粉身碎骨。
溫心悠捏緊了領口,望著滾滾向東奔流的大江,一時之間,心亂的可以。
手機忽然嘀嘀響了起來,溫心悠打開手機,是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彩信的內容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男一女面對面坐著,兩人的手正交疊在一起,顯眼地放在桌子上,極為刺眼。
那個男人側面英俊逼人,溫心悠極為熟悉。畫面中的那個女人,也是她的熟人,是曾經出現在左斯年的公司,和他一起在觀景閣吃過飯的謝姿。
溫心悠抬手,就把那條彩信刪除了,一臉堅定的神色。
婚期將近,左斯年和她的婚禮,任誰都不可以阻礙。
……
「悠悠,禮服已經空運過來了。下午你去試試吧。」左斯年吻了吻她的面頰,順手將她落在肩頭的頭髮別到耳後,露出她光潔小巧的耳朵來。
溫心悠像是怕癢一樣,往旁邊一躲,左斯年再一次的吻落空了。
他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聲音寵溺,「下午我陪你一起去吧,順便再把你的頭髮重新打理一下。頭髮又長長了。」
她不在意地嗯了一聲,低下頭繼續研究佑佑新買的積木,神情專注,一個不小心,本來已經快要完成的房子,整個都塌了下來。
溫心悠有些怔怔地,被玩具倒地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抬頭望向坐在另外一邊正在辦公的左斯年。
他把工作都帶回了家裡,基本上都在家裡陪著她和孩子。而溫心悠也被他要求,在書房裡陪著孩子們玩,他也絲毫不嫌兩個孩子吵。
他說希望隨時隨地都能夠看到她跟兩個孩子。
他最近特別喜歡黏著她,有時候常常纏著溫心悠,要她做菜吃。溫心悠心情好,也做一兩道拿手菜犒勞他跟孩子們。
每天早上的早飯,都是他親自去做的,溫心悠醒來的時候,他把兩個孩子都餵飽了。他端著精緻的小碟,穿著燕尾服,像是把她當初女王一樣,伺候她在床上吃早餐。
有時候一頓早飯,吃著吃著就過了一個小時,也不知道最後是誰吃了誰。
他說禮服需要訂做,請了名家,長長的魚尾裙擺上綴滿了閃亮精巧的寶石,足足1314顆。溫心悠看著鏡子中他望過來的眼神,溫柔而沉溺,還有一絲癡迷,轉過身,回以他一個吻。
左斯年這個時候,就把她緊緊擁在懷裡,吻吻她的發頂。
「悠悠,你真美,我真希望你快點名正言順地變成我的妻子。我何其幸運,能夠娶到你。」
他磁性的聲音,低低在她耳邊傾訴,溫心悠緊緊回應他的擁抱,面無表情地靠在他的胸口前。
「媽咪,你弄疼佑佑了。」兒子稚嫩的聲音響起,溫心悠才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抱著兒子的手太緊了。
「對不起,佑佑。」她歉意地吻了吻兒子的小臉。
佑佑烏黑的葡萄眼卻定定地瞧著她。
「媽咪,是不是佑佑惹你生氣了?你剛才看佑佑的樣子,佑佑害怕。」
溫心悠一愣,剛才她看兒子笑開的眉眼,看入神了。
難道自己的心思太明顯,連一個孩子都感覺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