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悠趕到辦公室的時候,差一點就錯過了打卡的時機。她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氣喘吁吁,足足五分鐘才稍微緩下來。
想到今天在出門前差點又和他吵起來,溫心悠就鬱結。
自己家的孩子能夠獨立,他卻偏偏要把孩子接到他家去,說不放心。他根本就不理會溫心悠的意見,而是直接詢問兩個小寶貝。
溫心悠拚命地眨眼,兩個孩子連猶豫一下都沒有,就點頭答應了。太沒有節操了。
最可氣的是,左斯年還滿臉笑容地問她要不要一起坐車,滿臉地得瑟勁。溫心悠扭頭就上了一輛公交車,在車上居高臨下地鄙視他那輛底盤低的寶馬。
可是鄙視的後果就是她差點遲到。
她打開電腦,瀏覽娛樂網站,立刻搜索到了新晉影后陸嵐夜會富豪公子緋聞的新進程。
網上各種揣測都有,討論得熱火朝天,有網友留言說照片不夠清晰,求圖求真相。而兩個當事人都沉默著,也不知道是不放在心上還是任它炒作。
溫心悠靠在椅子上,覺得自己是時候應該再加上一把火,讓這個討論更紅火一些。她翻開手機裡的電話簿,找到了前不久肖珊留下的號碼。
「喂,肖珊,記得上次你說過的話嗎?現在幫我一個忙,算是還我人情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員工餐廳裡的電視上正播放著最新的娛樂消息。
旁邊一桌的女同事看的連連驚歎。
「哇,明星就是明星,換男朋友就跟換衣服一樣。那我們總裁怎麼辦?這才多久啊。」
「哼,我還懷疑呢,總裁這些年一直低調處事,怎麼會突然和女明星傳出緋聞來了。誰知道誰甩誰啊。」
溫心悠在一邊吃的津津有味,一點都沒有剩下。肖珊辦事的速度很快,把這件事處理得很好。她回到辦公室裡,就把那份早已經打好的公關策劃交到了總裁辦公室。
左斯年捧著策劃案看了半晌,時間久得溫心悠心裡開始打鼓。
只不過一張紙而已,需要花時間研究這麼久嗎?
他抬起頭,清亮的目光直直地望向溫心悠,驚得她心裡咯登一跳。
「好。」
簡短有力的回答,讓溫心悠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她感歎事情處理得如此順利,虧得自己先前還準備了一大堆說辭來說服左斯年。
比如要為公司著想,比如要有犧牲精神,比如他自己要求的降低對陸嵐演藝事業的影響。
總之一句話,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果然當左斯年下午走出公司的時候,一向保衛工作極好的公司門口忽然冒出了一個記者。
「左總,請問你對你的女友陸嵐小姐與香港富豪李先生的戀情曝光有什麼想法?」
左斯年抬手,身後想要上前趕走記者的人都恭恭敬敬地退到了一邊。
「作為她的朋友,我祝福她找到自己的幸福。」
只要這一句話就足夠,記者也沒有像尋常的八卦記者一樣不依不饒地發問,就快速地退了下去。
左斯年抬頭,二樓的走廊上,溫心悠衝他挑眉一笑,繼而轉身走了,示威一般踩著貓步一扭一擺。
這就是溫心悠的要求。
表面上好像是說讓左斯年站在陸嵐朋友的角度上,把先前的事情撇清的同時,又擺出自己的大度姿態。
可是實際上卻是讓他自己一個男人站上了弱勢的位置,像是被甩了,也承認被甩了。
說是說為陸嵐著想,不能把話說得太直白,就這樣曖昧著。這個方案想到了公司、想到了陸嵐,唯獨就是不為他著想。
溫心悠就是故意的。
左斯年眼神一黯,如果能讓她消氣,那就隨她折騰吧。
……
酒店的房間裡,啪地一聲,手機瞬間被砸成了兩半,落在地上發出刺耳驚心的聲音。
陸嵐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跌坐在沙發上,還不解氣,順手又揮開桌上的花瓶。
玻璃四處飛濺,鮮花狼狽地斷成幾段。
「嵐,左先生這樣做是對的,你何必發這麼大的氣。」胖女人趕緊遞過去一杯水,卻又被陸嵐不耐煩地推開了。
她眉頭皺了起來,「嵐,你想想,如果要是有人拿著你和兩個男人同時糾纏不清的事情大做文章,你怎麼辦?別忘了公司給你的定位是什麼?你走得清純路線啊!」
「夠了!什麼清純路線!他媽的我以前是什麼人,你難道不知道?跟清純一點關係都沒有!不要再說了!」陸嵐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走進了房間,匡噹一聲,惡狠狠地把胖女人關在了門外。
陸嵐一把倒在了床上,一口恨恨地咬住枕頭,憋了許久的眼淚頃刻滾了下來。
這條她和香港富豪的新聞是故意放出去的。左斯年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她和他的關係。從緋聞到現在,他連一個電話都沒有,哪怕是質問她是不是故意破壞他名譽的電話都沒有。
他只是默默看著,然後抓住了這個時機,把她和他的關係撇得乾乾淨淨。讓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做得這樣乾淨,承擔了所有,還大度的送上祝福。
她還能說什麼?名義上的親密關係都沒有了,更何況現在她已經陷入了自己製造出的困局。
她連指責的立場都沒有!
陸嵐忽然坐起來,看到對面梳妝鏡子裡映照出的狼狽不堪的自己,眼睛瞇了起來。肯定是那個女人,絕對是因為她!
陸嵐陰測測地笑了起來。
……
兩個孩子都被左斯年接到了她的家裡,溫心悠一個人也不急著回家,下了班,她接受了公關部其他同事的邀請,幾個人一起去本市新開的一家酒吧裡坐坐。
溫心悠啜著杯子中的飲料,正在感歎以前和蘇夢琪混跡酒吧的日子都一去不復返了,旁邊的幾個小姑娘尖叫連連。
「你看那裡有個帥哥!他走過來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