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悠接到阮黎心電話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
剛喊了一句姐,阮黎心就大聲哭了起來。
她匆匆趕到酒吧的時候,桌子底下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各種酒瓶。
阮黎心喝得酩酊大醉,整個人趴在桌子上,還抓著酒瓶要繼續灌。
「姐,來陪我一起喝。」阮黎心拉著她,臉上的妝花了一片,潦倒狼狽,完全看不出平常的優雅氣質。
溫心悠沒有動,只是看著她。
阮黎心自顧自地喝了一杯,忽然一把抱住她哭了起來。
「斯年居然說他從來只把我當普通朋友!我們先前都好好的,他一回來就變了。我到底哪裡做錯了。」
溫心悠全身都僵住了。手僵硬地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阮黎心忽然鬆開溫心悠,雙手抓住她的肩膀,眼神灼灼地看著她,溫心悠以為她知道了什麼,沒有想到阮黎心卻說,「一定是有狐狸精勾引了他!」
溫心悠心裡無端地鬆了口氣,剛才阮黎心緊盯著她的眼神太過熾熱。
「是不是那個葉筱!姐,你和左斯年認識,你告訴我,他現在到底和誰在一起,我要殺了她!臭女人!」
「……」
溫心悠啞口無言,難道告訴她,左斯年是因為和自己結婚了所以不理她了。如果這樣做了的話,溫心悠毫不懷疑自己會血濺三尺,橫屍當場。
阮黎心哭了起來,無助地埋在溫心悠的肩膀上慟哭。
再驕傲的女人,遇到了愛情,也會低到塵土裡。
只是開出花來,還是就此變成泥土,都取決於自己的心態。
等阮黎心在衛生間吐了個天昏地暗,卻又馬上重新化妝走出來的時候,溫心悠不得不說,愛情的力量真偉大,讓人這樣瘋狂。
此刻的阮黎心重新光彩煥發,眼神清明,剛才的哭泣和狼狽軟弱都隨著眼淚流了出去。
阮黎心在某種程度上和她母親葉真很像,不達目的不罷休。
溫心悠把她送上了出租車,鬆了口氣,希望她只是一時難過。否則後果難以想像。
一輛奧迪緩緩在她面前停了下來,下來的人居然是鄭少棠。
一雙桃花眼看到她就冒著光,「三……」
溫心悠狠狠一瞪,鄭少棠就識趣地閉上了嘴,把還沒有來得及脫口而出的嫂字嚥了回去。
大庭廣眾之下連三哥都要對她讓步,不能把他們倆的關係公之於眾。
溫禍水是不能惹的。
鄭少棠笑得風騷,湊到她身邊,拍拍她的肩膀,順著他的手,溫心悠看到了左斯年。
他們一群人居然也到酒吧裡來。不過她只認識司徒聖和陸景。
這兩人不應該是情敵嗎,怎麼居然也湊到看一起,溫心悠不免多看了兩眼。
鄭少棠推著她上前,「這是我朋友,一起玩吧。」
左斯年皺眉,警告地瞪了眼明顯搗亂的鄭少棠。其他不知道情況的人明顯誤會了溫心悠的身份,叫著人多才熱鬧。
溫心悠沒有錯過左斯年的那一眼。
難道嫌她打擾他的好事了?
她偏要跟著進去。
只是進去了溫心悠就覺得後悔。
一群男人進去了就叫上了一堆穿著涼快的美女。
只有一個女人稍微正常點,溫心悠試圖打發時間,和她嘗試著聊幾句,卻被她一個眼神打發了。
「穿成這樣丟我們這行的臉。」
她凌亂了,她不就是因為出門太急,妝也沒化,衣服隨意套上的,棉布的長裙。溫心悠在包廂外的洗手間裡照了半天,雖然有點像睡衣,可是好歹她也是氣質女一枚。
溫心悠打算回去,這群人其實也是來談投資的,難道在旁邊看他們玩小姐?
剛一出來,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忽然響起,
「你在幹什麼?」
低頭髮短信的溫心悠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居然是左斯年。
他倚靠在牆邊,瑩色的暗光打在他俊朗的臉上,姿態慵懶,顧盼生輝的鳳眸仍舊是冷冰冰的。
「你怎麼出來了?怎麼捨得讓美女挨冷受凍?」
左斯年忽然笑了起來,笑容如積雪初溶,剎那花開,兩隻酒窩盛開。
「你吃醋了。」他語氣篤定。
溫心悠瞪大眼,「開玩笑!我吃小姐的醋幹嘛!逢場作戲而已。」
左斯年猛地伸手過來,溫心悠被帶到了他的懷裡,清冽的香氣撲面而來。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逃脫糾纏,老婆大人不給我獎賞嗎?那些人都是沒有老婆疼的才會那麼飢渴。我可是為你守身如玉。」
他忽然低下頭在溫心悠的耳邊低低說了一句話,溫心悠的耳尖瞬間泛紅。
左斯年笑的賊兮兮,攔著她腰的手緩緩收緊,一隻手惡意地在背上摩挲。
「好不好?」
溫心悠低下頭,如同羽扇般的睫毛輕輕顫抖,白皙的臉龐泛著淡淡的粉色光芒,一張水靈的紅唇十分誘惑。
他低頭攫取那朵嬌艷的花,兩個人正吻得七葷八素的時候,溫心悠掙扎起來。
吵嚷的說話聲正朝著這邊過來。
左斯年不放,卻反身將她抵到了牆上,把她整個人都攬進了懷裡。
路過的人發出口哨聲,溫心悠覺得臉都要燒通了。雖然左斯年把她都擋住了,可是在公眾場合這樣,她還是覺得不好意思。
溫心悠要推他,左斯年輕聲喝止,她不得不停止了動作。
一團堅硬正抵著她。
他抱著她直喘氣,聲音暗啞,「真想在這裡就把你正法了。」
溫心悠抬起頭,光影裡他的眼睛點墨如漆,亮的讓人心發顫。
她忽然笑了起來,笑容誘惑,舌尖緩緩在唇邊滑過,留下誘惑的水光。左斯年的眸光越發幽深,像是能把人吸進去。
「老公,人家現在就想要。」
左斯年呼吸急促起來,摟的更緊了些,把溫心悠的頭緊緊摟在胸前,不再看她臉上的誘惑。
「小妖精,回去再收拾你。」
溫心悠的眸光瞬間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