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已經過去了,蕭芸萱等人才前行了不到五十公里的路,看著前面一片片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一車上的人都是腦袋變大,沒轍啊。誰叫這是去滄崎國的唯一一條路呢,想拐個彎繞行都不行。
蕭芸萱有氣無力的趴在車窗上,看著前面越來越難走的路,嘟囔道:「我地天呀,就這路得走到什麼時候才能走過去呀,現在前行的速度跟蝸牛爬又什麼區別啊。」
花圈樓在一旁解釋道:「我們現在乘的是馬車,能有這速度就不錯了。」
白鳥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呀,是呀,要不是咱們這馬車做的牢固,估計在走五里這樣的路的時候就散架了。」
蕭芸萱一想也是,這樣顛簸的路,別說是馬車了,就算是現代的汽車估計走上一段也會散架拋錨的。再看看外面,除了石頭路,前後左右通通都是石山,石塊和石溝,連一點綠豆不見,這要是萬一在這碰上了不該碰上的人,那可真是世間最悲慘的事情了。為啥子呢?因為連個躲的地方都沒有,乾等著被砍啊。
忽然蕭芸萱像是想起什麼,問道:「那是不是烏雅皓軒他們也會走這條路呢?哎,你們說,他們是已經過去了,還是現在在我們後面呢?」她也不知再問誰,總之是看向車廂內的所有人。
這時,車廂外趕車的花滿樓說話了,只聽他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們應該在我們之後。」
蕭芸萱問道:「那你為什麼要這麼猜呢?」
花滿樓回道:「一是,那個王爺會擔心你,找不到你人,他肯定會一路沿途尋找,所以前行的速度就會放慢。二是,咱們一路趕車,除了在柳芽鎮上耽擱一些時間外,其他時間幾乎都是在趕路,所以我才會這樣猜測。」
蕭芸萱想想也是,就憑烏雅夜汐喜歡她的程度,她不見了,他肯定會一路沿途尋找的,那速度可想而知的自然也就會慢下來了。一想到烏雅夜汐,蕭芸萱一下悲從中來,她現在也好想他們啊。不知道鈺兒有沒有天天為她掉眼淚,有沒有為她穿腸掛肚。會不會因為她的消失而讓自己變得憔悴。她現在真的好想看看鈺兒啊,真的好想她呀。
青烈焰似乎看出了蕭芸萱現在的心情,問道:「怎麼了?怎麼忽然一下變得悶悶不樂的樣子?」
蕭芸萱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回道:「沒什麼,只是忽然想起以前身邊的好朋友而已,有點想念她們罷了,不知道她們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好好的?」
青烈焰道:「我相信你的朋友應該都跟你一樣,不管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都會好好,你也不要在這杞人憂天了,還是多關心一下你自己吧,我看現在最糟糕的就是你了。」
是呀,現在誰還能比她自己更糟糕呢。天天得小心翼翼,提防著突然冒出想要取她性命的殺手,還得顛簸流離,天天沒舒坦日子過。蕭芸萱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跑來這個時代到底是為了什麼?以前她曾認為,既然上天安排她來到這裡,肯定是有她的原因,可是現如今看來,上天安排她來這裡就是為了遭罪,讓人追殺的。從她第一天到這開始,幾乎就沒過過好日子,天天不是被人打,就是被人殺的,如果不是她福大命大,估計早就死個幾百回了。
不過話說回來,有一點她還是值得很欣慰的,因為在這個時代她有了曾在現代一直夢想過的,所謂的真心朋友,還有關心自己的人,愛自己的人,這些人不管是誰,她現在都不捨得離開。
「姐姐,你是不是在想我哥呢?」白鳥看蕭芸萱一直聚精會神的在想事情,又看她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便突然問道。因為他見過這笑容,是蕭芸萱和黑鳥在一起的時候,他偷偷看到的,當時他還被這笑容小小的迷醉了一陣。
白鳥的話一出,車廂內頓時冷氣飆升。花圈樓則是看熱鬧的表情,蕭芸萱則是小心翼翼的看向青烈焰,而青烈焰則是用著詢問而且嚴厲的眼光在看她,似乎在問:「他哥是誰,你為什麼要想他,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姐姐,你說話呀,是不是在想我哥了?」白鳥見蕭芸萱一直不說話,又催促道。
然而白鳥這一催促,蕭芸萱的眼珠子差點沒掉出眼眶,脖子費勁的扭過頭去,用著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白鳥,心中則是苦苦哀嚎:「白鳥啊白鳥,你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蕭-芸-萱!」青烈焰陰陽怪氣的叫道,似乎在說,你快回答我的問題啊。
蕭芸萱一臉扭曲的看向青烈焰,扭曲的臉上還硬生生的擠出一絲難看得不能再難看的獻媚笑容,小心翼翼的回道:「青哥,他哥是我好朋友,以前幫過我,就像你一樣,不也是再幫我呢麼,我這人就是這樣,只要是幫助過,或是關心過我的人,我都會認作朋友,有事沒事的就想一想,以解相思之苦,嘿嘿。就像是你,要是一段時間不見你,我也會想你的啊,你說是不是。」
青烈焰一聽蕭芸萱說想他,她之前的話就全都省略了,很嚴肅道:「你不想我哥試試,哼!」話落,扭過去頭,不在看蕭芸萱,開始裝睡。
蕭芸萱知道,這就表示青烈焰已經安撫了,她也不用再擔心受怕了。這才轉頭對白鳥道:「白鳥,姐姐想的人有很多,就像是鈺兒啊,王爺呀,當然也有你哥啊,他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分開這麼久,我怎麼會不想他們呢。」
白鳥撒嬌的趴在蕭芸萱的懷裡,嘟著嘴道:「那姐姐想不想白鳥呢?」
蕭芸萱拍了下他的額頭,笑道:「傻瓜,姐姐就算不想別人也不會不想你的呀。」
花圈樓在一旁閉著眼睛,耳朵卻沒露下蕭芸萱和白鳥之間對話的任何一個字,偷偷瞇起一條縫,看到白鳥正趴在蕭芸萱的懷裡,氣的一下又閉上了眼睛,心裡還只罵道:「睜開眼睛干個鳥,真他麼的鬱悶!」然而他的心裡卻有著說不出的一股鬱悶的滋味。
…………
返回到西巷村,村口兩輛豪華的大馬車正停在那裡,似乎正等待著什麼。不一會唐傲從村中跑到一輛馬車前道:「回稟王爺,此村中只有一家客棧,雖然簡陋了些,但小住還不成問題,您看?」
車廂內,烏雅皓軒道:「先去小歇片刻!」
唐傲拱手道:「是!」隨著一聲大喝,兩輛馬車趕往村中客棧。
另一輛馬車上,藍鈺兒淚眼吧擦的仰望著風裂痕問道:「風大哥,你說我家小姐會不會在這裡啊?」
風裂痕道:「我也不知道,一會去客棧問問就知道了。」
藍鈺兒乖巧的點頭道:「嗯!」
風裂痕一面趕著車,一面觀察著這個村莊,越是觀察,他就越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可是硬要他說,他又說不出來,於是眉頭緊鎖,繼續觀察。
客棧門口,烏雅皓軒攙扶著看起來似乎病了的柳如煙一步一步的步入客棧,而另一輛馬車上,風裂痕和藍鈺兒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喝得爛醉如泥的烏雅夜汐步入客棧。烏雅夜汐因為近日來一直找不到蕭芸萱的蹤影,所以日漸憔悴落寞,天天以酒度日。在他看來,蕭芸萱似乎凶多吉少,可他又不相信蕭芸萱會那麼短命,可是他又找不到,心急加上火,讓他沒著沒落。
其實最主要的是,他並不擔心蕭芸萱的安危,而是擔心蕭芸萱會在與他的這段分離裡身邊有了其他的伴侶,就像之前看到的那個花滿樓,無論哪一方面他都自認為,自己不及人家,他雖知道蕭芸萱和這個人沒什麼大關係,可是他相信,蕭芸萱和這個人的主人肯定是認識的,而且他更自己嚇自己的猜想,那個主人肯定比他更強,無論是哪一方面都是。他擔心的是,等他找到蕭芸萱時,她的身邊已經不再需要他了。
就像他才猜測,黑鳥確實哪一方面都比他強,而且還牆上還幾倍。
「王爺,小心點,我看這裡有些不對勁。」風裂痕附耳悄聲對烏雅夜汐道。
烏雅夜汐雖是喝得爛醉如泥,卻清醒的很,早在進村之時他就覺得這個村子有些異常,正直晌午之際,他卻未見到半個村民的影子,而且最為奇怪的一點是,他發現這裡似乎在不久之前發生過什麼,因為他發現這裡有很多留下的打鬥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