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雅夜汐和蕭芸萱趕回汐王府的時候,天色已漸暗。一起隨行的風裂痕早已不知去向,府內的下人們井條有序地各自忙著各自手裡的活,一見到蕭芸萱和烏雅夜汐均是點頭欠身以是問安。
蕭芸萱擔心藍鈺兒,迫切地想要趕快見到她,看看她身上的傷勢如何?雖然烏雅夜汐已經告訴她,藍鈺兒身上的傷無大礙,只需休息多天就會康復,可是她還是放心不下。畢竟這傷勢的來源也有她的一份。
烏雅夜汐帶路,蕭芸萱緊隨其後,但越是接近藍鈺兒的睡房時,忽然感覺空氣中似乎有股怪異的氣流在盤旋,隨著陣風的吹過,一股血腥味瞬間竄入鼻端。
蕭芸萱和烏雅夜汐對看一眼,均是心生一種不好的預感。似乎前方發生了事故,但那裡能有什麼事故可發生?前方就一間房,房內就一個人,而且還是個不能動跟死人差不多少的人,藍鈺兒。
難道是藍鈺兒出事了?一想到這,蕭芸萱快速衝向前方。心裡百感交集,藍鈺兒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啊?否則就算你做鬼,我也要把你從陰曹地府給抓回來踹兩腳再送回去。
蕭芸萱心急的跑著,忽然在拐彎處撞到一個很高大,很笨重的物體。定眼望去,此物體竟然是剛才與他們一起隨行,後來不知去向的風裂痕。
看他手捂胸口,渾身傷痕,一臉的沉重表情,像是要死的樣子,蕭芸萱忍不住問道:「喂,這是怎麼回事?是誰把你傷成這個樣子的?」她雖和風裂痕沒多大的交情,可畢竟這個男人是藍鈺兒心意的人,所以她不可能裝睜眼瞎,而且這個風裂痕除了不愛說話,整體,人還是不錯的。
如今看他傷成這樣,蕭芸萱難免也是要為他擔心一小下下的。扶著風裂痕讓他慢慢坐下,小心地依靠在牆面上,後面的烏雅夜汐追上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差點火山爆發,直接燎原。
「風,怎麼回事?是誰傷的你?」烏雅夜汐問的話和蕭芸萱一個樣,只是,現在風裂痕似乎說話都成問題,氣喘吁吁,好像稍微喘慢了,就會窒息而死一樣。
風裂痕雖不是絕頂的武林高手,但也絕不是一般人就能對付得了的。烏雅夜汐更不明白,他得罪了什麼人?竟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將他傷得如此嚴重。
「咳咳……咳咳……」風裂痕輕咳兩聲,隨即抬起頭看向烏雅夜汐,極其費勁的道:「主子,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只是這人將藍鈺兒帶走了,還說想見藍鈺兒,蕭姑娘知道怎麼做。」費勁巴拉的說完這一句長話,風裂痕也快送了半條命。
「王爺,你還是先把風裂痕送回房間,叫御醫給他看看,療傷最重要,其他都是次要,鈺兒的事,我自會解決。」蕭芸萱說完站起身就要離開汐王府,可腳步還沒踏出兩步,忽地有折了回來,問道:「風裂痕,你好記得那人長得是個什麼樣子不?」
她不得不問,將風裂痕傷成這樣,有將藍鈺兒劫走,這口氣要不是報回來,她蕭芸萱晚上說不著覺啊。更可況這人是多他麼的缺德啊,人家小兩口聚在一起容易麼,他非要進來摻和一腳,弄得人家四分五裂,傷痕纍纍的。
「個頭跟我差不多高,長得極美,他最好認的地方就是,他有一頭銀色的長髮。」風裂痕回道。
一聽到銀色的長髮,蕭芸萱頓時兩眼噴火,怒火中燒,這一對雙生兄弟時跟她過不去怎麼地,個個都愛找她的麻煩。嗎的,看我一會回去怎麼收拾你們兩個王八東西。
蕭芸萱氣得連聲招呼都不打,扭頭就走。
…………
蕭芸萱一回到這個陰森森的大宅子,心中的怒火就像又澆了兩噸的汽油一樣,噌地一下暴漲。踹開大門,就是大喝一聲:「花滿樓,花圈樓,你們兩個王八東西給我滾出來!」一邊喊,一邊朝裡走。
花滿樓雖然救過她,不過那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以根本算不上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也沒必要跟他太客氣。院裡轉了兩圈,依舊是半個人影沒見到,蕭芸萱簡直要瘋了,這裡會喘氣的人不下百餘人,可她在這轉悠了半天就愣是一個都沒見到。難道他們都是屬夜貓子的,只有晚上才出來,白天都是縮在被窩裡睡覺的?
不過想想,那又不可能,花圈樓,花滿樓,還有黑鳥,她在白天就見過的。也許他們是特別的也說不定!這種事情,誰都說不準。
蕭芸萱又是在院裡左轉轉,右轉轉,見到一個房間就衝進去招人詢問,也不說先敲下門,可是敲不敲門都無所謂了,以為她每進的一個房間都是空著的,裡邊根本就沒有人。
「你媽媽滴,沒事蓋這麼多的空房子,打算給你家後代做靈堂呀,靠!」蕭芸萱碎碎念,撇著嘴,極不爽地開始下一個目標。
天色從漸暗變成了全暗,明亮的皓月也高高地掛在夜空上。繁星依舊,陣風徐來,蕭芸萱摘院子裡跑的腿都軟了,也沒見到個人。
隨便找了一塊空地,蕭芸萱坐了下去,打算休息休息,本來是想回自己的屋子去的,可是這也不知道走到哪裡去了,回自己屋子的路也找不到了,現在她已沒了那些怒火,有的只是希望趕快冒出一個人,帶她回屋去休息,順便吃點東西。
氣消了,她也清楚了很多事情,花滿樓把藍鈺兒接回來是不會傷她的,目的只是想讓她蕭芸萱也回來罷了,現在她如他們的願回來了,可為什麼沒有人來接她呢?
「萱兒,你又不聽話了!」遠處唐厼緩緩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