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身後的小女人翻來覆去地聲音,瞌著眼簾地戴衛忽爾睜開藍眸,猛然起身,掀開尹櫻地被子鑽了進去,又在尹櫻剛要開口喊時,大手迅速摀住了她的嘴巴。
尹櫻瞪大眼睛不滿地看著戴衛,嘴裡一直發出的唔唔聲音,似在說:「你幹什麼,放開我!」
「別喊,我對你這種身材是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之所以上床的原因是你一直翻來覆去的吵到我,與其你睡不著浪費床,還不如我來上床睡覺,僅此而已。」藍眸看著停紮了掙扎的尹櫻,戴衛又道:「懂我的意思?」
尹櫻眨了眨纖長地睫毛,又唔唔了兩聲示意把手拿走。
戴衛心領會神地拿走了手,手還沒落下,尹櫻便抓起他的手腕咬了上去。
沒想到尹櫻會突然孩子氣地咬他,戴衛痛地悶哼:「瘋女人,你鬆口!」
發洩完心中的不滿後,尹櫻這才緩緩鬆了口,迅速坐起身得意地看著戴衛,擰著秀眉,清聲道:「這是對你剛才嚇到我的懲罰!下床,我睡不著也不許你上來睡!」
「你這個女人還真是既霸道又野蠻!」戴衛坐起身搖晃著疼痛的手腕,不悅道:「龔景聖還真是重口味,怎麼會愛上你這樣的女人?!」
他本以為尹櫻會立即回撞他,沒想到她竟沉默了下來。
看頭看了看俏臉上閃現憂傷地尹櫻,戴衛意示到自己剛說錯了話,輕咳出聲,打開床櫃上的檯燈,看著已經泛起血跡的手腕,遞給尹櫻看:「野蠻的女人,你把我的手腕咬成這樣,必須負責!」
「你有愛人嗎?」沒有看戴衛手腕中的牙印,尹櫻低著頭輕聲問道。
戴衛一怔:「應該有。」
「怎麼能叫應該?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尹櫻扭頭嫌棄地看了眼戴衛:「也對,像你這種遊走女人之間的男人,愛與不愛自己都分不清楚。」
「我呢,也許真的不懂什麼是愛。」戴衛挑了眉梢,饒有興趣地問:「那你認為什麼是愛?和你相處下來,直覺告訴我,你是真的愛龔景聖,為他生了兩個孩子,而龔景聖也愛你,不然,他就算再怎麼被女色迷惑也不會將全部財產轉移到你的名下,可,你為什麼又會嫁給雷洛?」
「我只能說,事與願違,老天爺有些時候就喜歡開玩笑。」尹櫻苦澀地笑了下:「至於我認為的愛,愛是變幻莫測,身不由己的一種情感。你以為,你絕對不會愛上那個人,但是,卻騙不了自己的心。」
髮絲滑落到臉前,尹櫻隨意地用手撩在腦後。
戴衛卻倏爾抓住了她的手腕,犀利地藍眸看著她手腕上的一條刀割的傷疤,蹙眉道:「你自殺過?」
「嗯。」尹櫻淡淡地應了聲,要收回手腕,可卻被戴衛緊攥在手裡,他表情凝重地問道:「這個疤痕是不久的,難道你是為了龔景聖的死才自殺的?」
「是。」尹櫻應完,戴衛大手一僵。尹櫻趁機收回手,看著表情有著些許震驚的戴衛道:「這就是我對龔景聖的愛,如果不是因為我們的孩子失蹤了,不是因為我想替他守住颶風財團,我應該在他出事後的幾天,就追著他的腳步離開了。」
「睡覺吧!」戴衛突然冷聲道完,也不管手腕上還在滲著血就側臥在一旁,關了燈,不再理會尹櫻。
尹櫻莫名其妙地看著突然像是生氣了的戴衛,揮了揮拳,比量出想揍他的動作後,躺在一旁,與戴衛保持一定的距離。
她甚至為了龔景聖自殺過,這就是她對他的愛?!戴衛睜著明亮地藍眸看著窗外銀白色地月光。為什麼在得知這件事後,心裡會不舒服呢?很悶,像是什麼東西賭住了胸口……
當法國的天色漸黑時, 尉遲宇由孤兒院的院長室裡看見了拿著大包小裹回來的許俏妮和斯韋爾。
沒想到尉遲宇地出現在這裡,許俏妮微愣,爾後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不是在美國嗎?」
尉遲宇看了看站在許俏妮身邊的斯韋爾:「他都能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我不能?」他走到許俏妮身邊,接過她的東西道:「怎麼一聲不響就走了,知道我有多擔心麼。」
「對,對不起。」許俏妮吞吐地道歉。
「你沒什麼可對不起他的。」斯韋爾攬住許俏妮的肩膀,挑釁地看著尉遲宇道:「她什麼時候離開,又去了哪,都跟你沒有關係。」
尉遲宇刺目地看著斯韋爾放在許俏妮肩膀上的好,一把將其打掉:「你在開什麼玩笑?她是我的妻子,我們的家務事,不需要你這個外人來插言!」
「如果我是外人,那你對於俏妮來說,也只是一個外人。」斯韋爾唇角掀起微角地弧度道:「你們沒有登記,法律上她從來都不是你的妻子,之前她『懷了』你的孩子,你們姑且還有些關係,但現在,你對她來講,就只是一個認識的人而已。」
氣氛在一瞬間變地劍拔弩張,看著愈演愈烈地倆個人,許俏妮忙道:「好了,都別說了。到開飯的時間了,我去幫忙。」說完轉身走出院長室。
「我陪你一起。」斯韋爾忙道。
尉遲宇深吸一口氣, 跟在他們倆人的身邊。對於斯韋爾出現在這的事情,他很意外的同時也很生氣,那種生氣使心底流淌過一種酸酸的液體。
許俏妮默默地走在最前面,她沒有想過尉遲宇會來找她,所以,也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躲開尉遲宇,不過,他現在來找自己是什麼意思?!代表著,他不生氣了嗎?!
腦海很亂,一顆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因為尉遲宇的突然出現,而使平靜的心湖掀起巨DA的波瀾。
院長一見許俏妮和尉遲宇以及斯韋爾走進廚房便笑著道:「俏妮啊,你別忙了,你丈夫剛來和他聊會兒吧。」
「不用了。」許俏妮道:「我還是幫忙吧。」
「是啊,我們有時間,等 吃完飯我們再聊。」尉遲宇綠眸對視上許俏妮迴避地眼眸:「我有許多話要對你說。」
「好,等吃完飯再說吧。」許俏妮微點了頭,隨後拿過圍裙繫在自己的身上,盛出一碗碗米飯出來。
斯韋爾扭頭看向尉遲宇:「不是說要幫忙麼,把這些米飯都端出去給小朋友吃。」
「我做事,還用不著你告訴。」尉遲宇冷冷地說。同斯韋爾各端起兩碗米飯走出廚房。
「俏妮啊,你和尉遲先生鬧彆扭了嗎?」院長關切地問道。
許俏妮搖了搖頭:「沒有。您不用擔心。」
「你的事情,從來都不用我操心,但我還是想說一句,斯韋爾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青年,可你要記住,不要意氣用事,感動不是愛。」
「嗯,我瞭解了。」許俏妮抬頭看向雙雙走進來的尉遲宇和斯韋爾。這倆個大男人從小到大都沒有做過這種端米飯的事情吧。
一頓由於孩子們多而形成的非常熱鬧的晚餐過後,許俏妮和尉遲宇走在昏黃下的林蔭小路上。
一路上倆人都沉默,直到尉遲宇率先道:「是我的錯,那天的事情是我誤會了你。」
「也有我的不對,如果不是我一直貪戀著你對我的好,早點告訴你事情的真相,結果就不會這樣了。」許俏妮低著頭看著鵝卵石撲成的小路:「你就是因為,想要和我說這些才來到這裡的嗎?」
「不是。」尉遲宇停下腳步道:「我來,是想接你回去的。」
「接我回去?」許俏妮微微驚訝了後,看著尉遲宇搖了搖頭:「不了。我已經決定了,這三年多我終於能接受了一個這樣的事情,那就是感情真的是勉強不來的。」
「那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會和我回去嗎?」尉遲宇小心翼翼地問,緊張地微攥了拳頭。
「你有什麼資格喜歡她?」還沒等一臉震驚地許俏妮開口,一直偷偷跟隨他們從樹後面出來的斯韋爾便走了出來道:「你不是很愛尹櫻嗎?別說些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言來騙俏妮,她已經為你們這段感情付出的夠多了, 現在她終痛醒了,你難道還想在她的傷口上撒下一把鹽嗎?」
「你是追蹤犬嗎?」尉遲宇冷笑道:「怎麼這都有你。」
斯韋爾陰戾著俊臉,停步到許俏妮身邊,牽起她的纖手道:「你應該很奇怪,為什麼我會現在這裡吧?現在讓我來給你答案,聽清楚,在俏妮離開你的時候,我就已經成為俏妮的男朋友了!我不允許你再糾纏她!」
「男,朋友?」尉遲宇難以置信地看著許俏妮和斯韋爾執起的手:「這怎麼可能?俏妮,他在說謊對不對?」
許俏妮為難地抿了抿櫻唇,澈眸看了看身邊一張俊臉緊張地斯韋爾,又看了看對面一張俊臉凝重的尉遲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