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斷了。」雷洛輕飄飄地說完 ,邁步走到桌前坐下,凜冽地狹眸看著龔景聖。
他不僅恨這個男人,還瘋狂的嫉妒著他!「她說,是自己從陽台上摔下來的,呵……,真沒想到,到了現在她還在保護你。」
聽著雷洛又是有意要誤導尹櫻的話,龔景聖蹙了眉,唇角噙上冷笑:「是麼,那真不知道是她摔暈說了糊話,還是你腦子不靈光編出一套謊話。對了尉遲宇,你應該照顧許俏妮才對,怎麼回到這裡?」
雷洛緊攥了拳頭:「我擔心,我要是不回來,你發起瘋來傷到小櫻,該怎麼辦?」
「尉遲宇,龔景聖怎麼會傷害到我呢,你多心了。」尹櫻淺笑著道:「你放心,我很好,你去照顧俏妮吧,她一個人住院怪可憐的,等到明天,我和龔景聖就去看她。」
「小櫻,你聽不懂我話中的意思嗎?」雷洛急道 :「還是你又選擇自欺欺人。」
尹櫻放下湯匙,像個負氣的孩子般看著龔景聖說道:「龔景聖,我們回家!」
「小櫻,」看著生氣的尹櫻,雷洛連忙解釋道:「我只是不忍心看著你再被龔景聖騙,昨晚的事情你都看見了,龔景聖他就是在騙你,他之所以把許俏妮推下三樓,無非是想向你證明,他和她沒有關係,可他越是掩飾就越說明了真相。」
「眼睛看到的並不一定全是真的。」尹櫻纖手摀住胸口,氣憤地看著雷洛道:「我更相信心的感覺,我的心告訴我,龔景聖並沒有騙我,而是你在騙我!尉遲宇你變了,變的不在乎我的感受,變的刻薄,為什麼連你都變了?」
「我……」雷洛啞口無言。
尹櫻牽起龔景聖的大手,嘟嘴道:「走,我們現在就回自己的家!」
「乖。」龔景聖藍眸泛起寵溺神情地輕吻上尹櫻的額頭,挑釁地掃了眼雷洛,笑道:「現在天晚了,我們就算要走也得明天才能走,況且,尉遲宇只是擔心你,原諒他吧。」
雷洛一怔,他沒想到,龔景聖會替他解釋。
尹櫻疑惑地看著龔景聖,很是驚訝:「你都不氣尉遲宇說出這種污蔑你的話嗎?」
「不氣。」龔景聖將尹櫻輕攬進懷裡:「因為他是為了你好。」先不要說雷洛不會放他們走,就說她的病還沒有治癒,他們不能就這樣半途而廢。
他是為了治好小櫻的藥,所以才這麼委曲求全的?!雷洛想著起身,默然地轉身離去。
現在他解釋一千句也不如龔景聖一句,他相信,為了治好小櫻的藥,龔景聖一定會將小櫻留下來。
果然,他在剛邁出餐廳時聽見她道:「那好吧。」
……
已經是凌晨,尉遲宇才回到別墅,剛走進昏暗的客廳,就發現電視還在打著,沙發上蜷縮著個睡著了的人兒。
他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綠眸看著如嬰兒般熟睡的許俏妮,微微蹙了眉:「怎麼躺在這裡睡著了。」剛要伸出手臂去抱許俏妮,許俏妮卻緩緩睜開了眼簾。
用纖手揉了揉惺忪地美眸,許俏妮看著尉遲宇懶洋洋地問:「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呀?」
「從集團出來的時候看見了一個朋友,去了趟酒吧。」尉遲宇溫聲道:「以後不要再等我了,困了就回房。」
「嗯,我知道了。」許俏妮起身,笑瞇瞇地握住尉遲宇的手:「我等著你回來,就是想分享一個好消息給你。」
「什麼好消息,讓你這麼高興?」尉遲宇好笑地看著像小女孩般的許俏妮。
許俏妮將尉遲宇的手貼在自己的小腹上,一臉幸福地問:「你感覺到了嗎?」
「什麼?」 尉遲宇木訥地問:「你肚子不舒服嗎?」
「不是啊。」許俏妮雙頰緋紅,些許害羞地笑道:「我有了寶寶,我和你的寶寶。」
「寶寶?」尉遲宇難以置信地看著許俏妮平坦的小腹:「我和你的寶寶?」
「嗯。」許俏妮高興地撲進尉遲宇懷裡,環住他的腰間道:「我當媽咪了,而你要當爹地了。」
尉遲宇渾身僵硬了下。她這個時候懷了寶寶,他該怎麼成全她的幸福?!但要讓她打掉寶寶嗎?他捨不得,他還是第一次要為人父呢。
「宇……」感覺到尉遲宇渾身的僵硬,許俏妮緩緩鬆開了手,失落地看著憂心重重的尉遲宇:「你難道一點兒都不高興嗎?」
尉遲宇腦海近乎空白,不知道該怎麼抉擇。
一瞬間,許俏妮眼裡噙滿了淚兒:「我知道了。」她聲音低低地,止自己的哽咽聲,轉身朝樓梯走去。
也對,一開始這個寶寶就是她強要來的,尉遲宇又怎麼會喜歡呢?是她想多了,誤以為,他至少會高興的。
心痛地彷彿要窒息了,她到底還要經歷多少這樣的痛呢?是不是有一天,會痛到麻木,無所知覺就好了。
看著許俏妮搖搖晃晃地倩影,尉遲宇終是大步走了過去,伸手猛地將許俏妮拽進懷裡。
「對不起,太突然了,所以我才會有那樣的反映。」
「沒關係,你不用勉強自己,我知道,你並不喜歡這個寶寶。」許俏妮忍不住抽泣道:「是我天真了,想要和你第一時間分享這個消息,想看見你高興的表情,我卻讓你變的不自在,對不起。」
「俏妮!」尉遲宇緊摟了許俏妮,鄭重地說道:「我發誓,我喜歡你肚子裡的寶寶,我真的很高興得知你懷了寶寶,讓我即將成為一個爹地,讓尉遲家有了新的成員。」
「真的?」許俏妮抬起頭,淚水模糊地看著點頭的尉遲宇:「那你為什麼好像很為難的樣子?」
「那是因為,有了寶寶,即使你想離開,我也不會允許了。」
許俏妮喜極而泣,粉拳捶打上尉遲宇的胸膛:「誰說過想離開啊,都是你自己認為的罷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離開。」她微眨眼簾,一串晶瑩地淚水滑落。
『即使你想離開,我也不會允許了。』尉遲宇,這是我聽過最感人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