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景聖一怔,隨即擔憂地伸手摸上尹櫻的額頭:「還在發燒嗎?」
「不是。」尹櫻解釋道:「我昨天有看見一個寶寶,那個寶寶給我的感覺真的好像菲兒。」
「你是太想念菲兒了,菲兒是獨一無二的,她現在就在你的懷裡,怎麼可能還會有第二個菲兒。」龔景聖又將大手摸上自己的額頭,對比了下溫度:「沒有發燒啊。」
尹櫻表示無語,將菲兒送到龔景聖懷裡,下了床道:「我要再去看看那個寶寶。」
她憑著昨天的記憶來到兒童病房,龔景聖一路跟隨。
尹櫻走到昨天淚兒躺著的小床上,發現早已空空如也了。
「是在這?」龔景聖疑惑地問。
尹櫻點了頭:「但怎麼現在沒有呢?」
「你是不是燒糊塗,產生了幻覺?」
「一定不是!」尹櫻拉住一個剛走進來的護士道:「請問昨天這個病床上的小患者呢?」
「昨晚就被她的家人接走了。」護士道完便走開了。
尹櫻心裡一陣道不明的失落情緒。
龔景聖長臂攬住尹櫻,安慰道:「都過去了,菲兒現在就在我們身邊,以後也會一直在我們的身邊的。」
「嗯。」看著龔景聖懷裡的菲兒,尹櫻淺笑了下。
也許真的只是一種錯覺……
尉遲宇抵達拉斯維加斯時已經是夜裡了。他隨便找了個酒店住下,沖了個澡洗去一天的疲憊,他此時穿著浴室慵懶地倚靠在落地窗前,神情落寞地望著窗外。
遲疑地拿起手機給尹櫻發了條短信:「櫻,我已經到達拉斯維加斯了,我想見見你。」
病床上的尹櫻 由床櫃上拿了起來手機,看完尉遲宇的短信後,她深深地歎了口氣。
有種莫名其妙的罪惡感,因為她讓尉遲宇難過了。
其實這一個月,她每次都是在艱難地不去接尉遲宇的電話,為了躲僻他,她除了打電話給親友外,鮮少開機。
正想著,手機進來一個電話,她看著頗為熟悉地電話號碼接聽了起來。
「小櫻,我是許俏妮。」許俏妮苦澀地聲音傳到尹櫻耳畔。
尹櫻溫聲道:「我知道。你是想說尉遲宇的事情,是嗎?」
「嗯。」許俏妮哭啞了的嗓子為難地說道:「他去了拉斯維加斯,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如果如果他聯繫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回復他。」
「不,我要回復他。」尹櫻又道:「你還不是很瞭解的尉遲宇,尉遲宇認定要找到我,就一定會想盡各種辦法找到我,所以與其他找到我,讓我不知所措,不如我先聯繫他。這一個月我想過了,我再這麼逃避他也不是個辦法,所以我要面對。」
「可是……可是你這樣就等於又給了尉遲宇希望啊。」
「不會,我會處理好的,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尹櫻說完看著走進來的龔景聖,她對著電話道:「先這樣了,拜拜。」
「誰的電話,我剛進來你就急匆匆的掛斷。」龔景聖的語氣裡有些吃味,他將新鮮的水果放到了床櫃上。
尹櫻坐起了身,思及看著龔景聖道:「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龔景聖挑了劍眉。要知道,這個小女人還是第一次開口要他幫忙呢。
「就是……」
在漫長的一個小時後,尉遲宇終於接到了來自尹櫻的短信:「尉遲宇,明晚八點,我會和龔景聖參加七號游輪的聚會,我們在那見吧。」
尉遲宇滿心歡喜的回復:「不見不散!」隨即,他興奮地像個孩子般的跳了下起來:「YES!!」
……
七號游輪是由私人開起一個商政富甲雲集的定天聚會,它奢華的程度,堪稱完美的服務使得每個來過的賓客都嘖嘖稱讚。
一條斜肩白色長裙優雅如女皇般的尹櫻挽著身穿一套黑色燕尾服尊貴如帝王的龔景聖出現,無疑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
早已登上七號游輪一套白色西服帥氣非凡的尉遲宇苦澀地看這一幕,但卻還是邁開了腳步走了過去。
「還好了嗎?」他溫和的聲音是滿滿的思念。
「很好。」尹櫻扭頭看向龔景聖:「聖,這裡面有些吵,我去外面和尉遲宇聊聊天。」
「好。」龔景聖點頭,還不忘低下頭親吻尹櫻的臉頰。
尹櫻躲閃,而是笑了下後就邁開腳步。
尉遲宇心中一疼,跟在尹櫻身邊。
甲板上,海風微涼,尉遲宇將西服脫了下來披在尹櫻身上:「別著涼。」
「謝謝。」尹櫻道謝的語氣中有些生疏。
生疏的使尉遲宇臉上的笑容變地僵硬了些 ,他雙手慵懶地搭在鐵欄上,璀璨地綠眸看著無邊無際的海洋,惆悵的問:「你,和龔景聖和好了嗎?」
「嗯。」尹櫻緊張地將兩隻纖手攥在一起:「其實我這次來拉斯維加斯就是想強制和雷洛離婚,然後準備和龔景聖復婚的。」
「是……真的嗎?」尉遲宇的聲音有些發抖:「你在騙我對吧?你之前那麼恨他,他對你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你怎麼可能原諒他?」
「是啊,我一直都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龔景聖。但是我發現,這些日子以來,他對我的好,對小帥和菲兒的好,甚至還為了我,把Lisa和他女兒送走,這些都讓我沒法忽視,讓我感動。他抱著我一直跪在公路上行走的畫面,每當我想對他憤怒時,那個畫面就會閃過我的腦海。」
「尉遲宇,我終究是一個平凡普通的女人,面對一個自己本就愛的男人為自己的付出,我選擇原諒,因為我想安定下來了。那些恨,就讓它隨風去吧,我不想再讓恨來折磨自己的心了。對不起。」
「呵呵……不用向我道歉,我瞭解面對自己所愛的人,無論對方做出怎麼過分的事情,只要悔改就會原諒。」
尉遲宇苦笑,倏爾將尹櫻輕輕地摟在懷裡,哽咽著聲音道:「可是櫻,你不是一直把我當兄長嗎?既然是兄長,聯繫起來又有什麼關係呢?不要躲僻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