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但是得出來的結果卻並不讓人滿意。勉強符合條件的有五六起案子，胡言將案子分給林皮特和洪峰每人一件，自己和衛紫霜負責調查四件。
對於胡言的發號施令，林皮特和洪峰早就習慣了。他們知道，衛紫霜的能力毋庸置疑，但是胡言的能力還在衛紫霜之上。
聽從一個真有本事的人的指派，也是大家心甘情願的。
胡言手上有四件可疑的未破案件，四名死者都是女性，一件是南分局本身的案子，其餘三件其他分局管轄的案子。
胡言和衛紫霜先從本局負責的案子入手。通過資料能查到，這件案子死去的是個二十八九歲的女子。案子發生在五年前，死者是在一條僻靜的巷子裡被人發現的，曾被性-侵，下身衣服丟失在幾米遠的地方，而上身衣服還在身上，只是已經被撕爛。手包在一條街外的地方被發現，只剩下了身份證和駕駛證，錢全部被拿走了。
在死者身體提取出了精斑，通過DNA檢測，發現與另外一起打架鬥毆案的一名嫌犯DNA完全吻合。所以這名嫌犯已經被上網通緝。
胡言很快的否定了這個傢伙，因為根據資料顯示，在一年前，這名嫌犯曾經因為吸毒被關押在戒毒所一年。在他被關押的時間中，「笑面殺手」做下了第四起案子。這一條線索就此中斷。
胡言拿起手裡的第二個資料，這個案子是在西北分局的轄區裡發生的，想要第一手的資料必須去西北分局。
很巧的是，這個案子的負責人居然也是陳警官，看到衛紫霜和胡言再次前來，陳警官也無語了，他只是自嘲的說：「衛警官，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衛紫霜笑笑，說：「不過，確實是看上你……的案子了。」說完就不理睬陳警官，而是再次鑽進故紙堆了查看這第二件案子的資料。
第二件案子是件殺人案，一個流浪女人被人殺死在高架橋下。這個流浪女在高架橋下用紙板搭了個小屋，然後就在那裡居住。
一天早上，與這個流浪女爭地盤的另外一個流浪漢過來挑釁這個流浪女的時候，發現她被殺死在了她的小屋裡。兇手用刀直接刺穿了她的心臟，還將她的肚腹破開。手段很殘忍。但是從現場的分析來看，她並沒有被性-侵。警方的初步懷疑是盜賣器官的組織下的手，因為這個流浪女的兩個腎臟和一個胰臟被割走了。
這個案子因為證據太少，所以成為一樁懸案。時間已經太久遠，所有的證據已經失去了意義。胡言在故紙堆裡費了一個下午的腦油都沒能找出什麼疑點，也沒能找出和「笑面殺手」有關聯的跡象。
懸案之所以被稱為懸案，那都是有道理的。就算胡言是神相，也沒辦法在這樣的條件下破案。要是當時案發的時候，胡言在現場的話，倒是還有一點可能性。
這個案子胡言只能暫時放棄，在沒有得到明確的線索前，在這樣的一樁懸案上浪費力氣是不明智的。
在陳警官鄙夷的眼神裡，胡言和衛紫霜怏怏的回去了。
坐在車上，胡言拿出「笑面殺手」殺的六個人的照片比對了一下，從這六章照片上明顯看得出來，「笑面殺手」的殺人手法日趨成熟。
第一個中年女人臉上的刀痕很拙劣，而且第一刀效果不理想，刀口從右嘴角直接劃到了腮幫上，沒有形成有效的弧形，所以他補了第二道，刀口又過了點，劃到了耳孔的部位。使得左右不對稱。
到了第二個死者的時候，「笑面殺手」顯然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他的刀口都劃到了兩個耳垂的部位，形成了一個微笑的相貌。但是刀子劃過的痕跡不流暢，在左腮部有鋸齒狀的變化跡象。很顯然，他是經過幾次變化才讓刀口劃到了耳垂的位置。
到第三個死者的時候，就開始整齊了。到第六個屍體的時候，也就是剛剛發現的屍體，一看就知道刀口是一次成型，下手隨意而自然，兩邊也都很對稱，說明「笑面殺手」已經完全的掌握了製作笑臉的手段。
「你看這些東西不影響食慾嗎？」衛紫霜瞥了胡言一眼，說道。
胡言放下手裡的照片，說：「工作就是工作，當然不會影響食慾。」
衛紫霜再次看了看胡言，說：「『笑面殺手』是個心理變態狂嗎？」
胡言沉吟著說：「能製造這麼樣的案子的人，心理多少都有問題。」
「那你能分析出他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心理變態？」衛紫霜追問道。
胡言將照片轉進袋子裡，然後說：「想知道他的心理變態的原因，必須要尋找到第一具屍體。對於這樣漸變型的連環殺手，只有前面一兩個案子才能分析出他具體的心理原因。後面的案子，殺手已經熟練，也已經麻木，心理原因已經成型。我不是心理專家，我分析不出來。」
「尋找到第一個死者真的這麼重要？」衛紫霜將車窗打開，海風吹來，將車內鬱悶的氣氛吹走。
「很重要。『笑面殺手』在做第一件案子的時候，很不成熟，會留下很多的漏洞。這也和其他的連環殺手一樣。第一件案子基本上是他的本性，而第二件以後，基本上就是為了殺人而殺人。根據我的調查，連環殺手的第一件案子的目標，基本上都是和他有關係的人。到第二件的時候，也許有，也許沒有。但是到了第三件，他們選取的目標就有很大的隨意性，也是和他生活完全不相關的人。所以，我才這麼急著要尋找第一件案子的死者。」
胡言將資料袋丟到車後，人向後一靠，打算小睡片刻。
衛紫霜憐惜的看著胡言，沒有再說話。動腦的人容易疲勞。胡言這幾天動的腦子不少，看得到他都有好幾根白髮長出來了。
車子平穩的滑行著，衛紫霜的目標是東分局。東分局在六年前有一件案子一直沒能找到兇手，這個案子也是胡言和衛紫霜關注的第三件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