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艷娜嫉惡如仇,她最厭惡的就是那些官二代的所作所為。而羅亦凡的到來,正好給她提供了一個攻擊的目標。羅亦凡是高幹子女,她的性格嬌蠻、傲慢,做事經常隨性而為,雖然才來了沒幾天,但是卻得罪了研究所的很多人。」
「盧艷娜就準備拿羅亦凡來完成自己的英雄夢。她幾次三番的和羅亦凡發生衝突,還向上級舉報了羅亦凡的錯誤,但是上級並沒有太重視。盧艷娜覺得自己的意見沒人重視,所以她暗中開始準備實施一個讓羅亦凡身敗名裂的計劃。」
「這個計劃是這樣的,她先是用羅亦凡的電腦打印出了自己的遺信,因為她知道羅亦凡電腦的密碼。然後她趁羅亦凡午睡,用羅亦凡的鞋在自己寢室裡製造了鞋印。她盜取了研究室羅亦凡的血液樣本,塗抹在自己事先準備好的麻繩上,從食堂將羅亦凡喝過水的杯子偷偷的拿走,放在了寢室裡。」
「到了夜裡,她故意將電視聲音開大,要引來羅亦凡的注意。羅亦凡在交涉幾次後,盧艷娜不僅沒有關小聲音,反而是越開越大。她還用物品將窗子打破,製造了羅亦凡可以從窗子裡開門的假象。羅亦凡受不了噪音逃走的時候,她就用沾水的畫紙狠狠的敲擊了自己的頭頂,讓頭頂留下了一個跟我頭上一樣的痕跡,看起來嚴重,其實什麼事都沒有。然後她用一根其他的繩索使勁的勒自己的脖子讓整個脖子都留下了勒痕。做完這一切,她就開始將畫紙打開,整理了一下現場,讓人認為是羅亦凡做下的殺人案,然後她就踩上凳子,將頭套進掛在房樑上的麻繩套裡,做出了自殺的假象。」
李亮站起來說:「這都是你的推測,推測的很好,但是有個硬傷,那就是盧艷娜為什麼要自殺。用自己的命去陷害羅亦凡,她怎麼可能會做出這麼傻的行為呢?」
圍觀的警察也都大聲的議論起來。確實,一個風華正茂的女孩,怎麼可能會為了陷害一個高幹子女而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呢?這個賭注太大,也太不值得。
「還有,羅亦凡和盧艷娜的仇恨應該還沒有達到需要你死我活的地步吧?」有人補充著說道。
胡言等到大家都安靜下來才說:「不錯,她們兩個人的矛盾確實沒有達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盧艷娜這樣陷害羅亦凡其實是有原因的,她認為憑著羅亦凡的高幹子女身份,肯定不會坐牢,但是卻會給羅亦凡的人生製造一個污跡,可以說,只要羅亦凡沾上了這個污跡,她的前途將一片黯淡,不論在軍旅生涯,還是在政途都毫無前途可言。羅亦凡只能和那些有污點的太子爺們一樣,只能從商。所以盧艷娜才做出了這個陷害羅亦凡的舉動。」
說到這裡,胡言喝口水,掃視一遍人群,看到圍觀的警察眼裡的疑問,然後歎口氣說:「你們說的最關鍵的問題,就是盧艷娜沒有理由自殺,也沒有理由用自己的性命去陷害羅亦凡。這個理由我也同意。」
「嘩」的一聲,人們開始發難了,各種問題都拋向胡言。尤凝蝶趕緊站起來大聲的說:「大家安靜點,聽胡言把話說完。」
人群這才安靜下來,都眼巴巴的看著胡言,看胡言怎麼解釋這個事情。
「所以我才會說,這不是自殺,這是一次意外。盧艷娜的室友叫安靜,她每天晚上都會去見男友,然後會在十一點半準時開車回到樓下停車。因為她是軍人,所以她的作息時間非常有規律,她每次回寢室的時間都是同一個時間,誤差只在十秒。有疑問的話,大家可以去詢問安靜,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胡言接著說:「盧艷娜設計的陷害羅亦凡最關鍵的一環,就是安靜。她將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以後,然後就是等待,等待安靜的停車聲。安靜從停車到上樓進入寢室,每次都是三分鐘的時間,誤差不超過十秒。盧艷娜在聽到安靜的停車聲後就開始計算時間。她要在兩分四十秒左右的時間裡蹬倒凳子,讓自己上吊,製造羅亦凡將她擊昏然後吊死她的假象。」
胡言歎息一聲,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第二天是安靜的生日,就在這個晚上,安靜的男友在十一點半過一點的時間給安靜打來電話,預祝她生日快樂,通話時間長達十幾分鐘。安靜為了不讓別人聽到他們的講話,所以就停在三樓樓梯口將電話打完了才回寢室。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這是個悲劇,一個偶然事件。盧艷娜沒有想自殺,她算好了時間,她的室友安靜及時的發現被吊上房梁的自己時,她的設計巧妙的計劃就會成功,羅亦凡會被陷害,現場的證據加上盧艷娜的講述,羅亦凡根本不可能脫罪,她的軍旅生涯和政治生涯也就完了,等著羅亦凡的出路就是做個商人。」
「但是,世界就是這麼殘酷。一個情人間的電話讓一切都落空了,還讓一個鮮活的人命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這些就是我的推斷。」胡言說完了,向後一靠,面無表情的看著大家。
人們都沉默了,雖然這個事情有些匪夷所思,但是胡言說的句句在理,沒有人能挑出毛病來。
過了很久,李亮才接著說:「可是,沒有證據表明羅亦凡沒有殺人。」
胡言撓撓頭,說:「證據嘛,還真的有一個,雖然證據很弱小,要是沒有推斷,只有這個證據的話,羅亦凡還是脫不了身,好在現在有了推斷,這個證據就顯得很有力量。」
胡言從包裡拿出一根麻繩,用塑料袋包裹著的,這就是現場發現的麻繩,上面沾有血跡。
「這個麻繩上的血跡大家都知道,我問一問大家,要是羅亦凡是兇手的話,這個麻繩上的血跡是怎麼來的?」胡言問道。
「用手勒緊麻繩的時候留下來的。」有人回答說。其他人也都在點頭,大家都贊同這個觀點。
胡言說:「我看過羅亦凡的手,她的雙手沒有一點新鮮的傷痕,就連胳膊上都沒有。這個證據也許不起眼,但是足以證明她的清白。」
人群靜默良久,忽然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尤凝蝶激動的看著胡言,這個猥瑣的傢伙這一刻看起來是那麼的順眼,讓尤凝蝶的心都蹦蹦直跳。